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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2章 還有沒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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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秦浩山居然在餐廳中央的舞臺上對著顧念之的方向磕起頭來,謝清影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她認識了十來年的秦浩山。

在他們這群人里,秦浩山雖然出身秦家,自己也有本事,但為人非常謙和有禮,而且還有幾分書呆的習氣,性格非常方正,甚至有時候到了不懂變通的地步。

而且他也是出了名的老實人,據說從來沒有騙過人。

也就是這種從來沒有騙過人的人,一旦騙起人來,真能騙死人不償命。

謝清影臉色已經黑得不能看了。

她站在舞臺下方,冷聲對著自己帶來的安保人員說:“這個人尋釁滋事,你們把他帶走,直接送警局。——我們會所是私人地盤,不守規矩就讓警察教你規矩。”

秦浩山扭頭看見兩個彪形大漢沖了上來,而自己暗戀了很多年的心上人站在臺階下怒氣沖沖地看著他,不由苦笑起來。

當他選擇聽從那人的建議,做出這種舉動,他就放棄了這輩子跟謝清影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自己的身家幸福,哪有老人的安危重要呢?

秦浩山心急如焚,被兩個彪形大漢往臺下拉的時候,還在大叫:“顧小姐!顧律師!求求你高抬貴手!我祖父年老多病,又剛做了手術,他經不起監獄的磋磨啊!”

能來香雪海會所吃飯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在社會有錢有勢。

當聽見秦氏這么大集團的董事長居然被人不經審判就被關押到監獄里,這些人頓時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有人已經不滿地叫出來說:“放開他!讓他說!秦老先生為國家做了多少事,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把他抓走關起來?還有沒有王法了?!”

謝清影挑了挑眉,冷靜地說:“我不知道秦老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在我這里無故喧嘩,影響我們會所的生意,違反了我們會所的管理條例,我也是依法請他離開。”

顧念之見這些人都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勾了勾唇角。

這些人是知道她這十幾天過得太乏味了,才揮精神送臉上門彩衣娛親嗎?

顧念之悠悠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淡聲說:“……我們國家有憲法、刑法、民法、軍法,但就是沒有王法。那位口口聲聲要王法的先生,請你穿越三百年回到過去,大把的王法等著你。”

剛才說話的那人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因此才對秦霸業的遭遇更加感同身受。

本來是想打個抱不平,結果被人這樣羞辱,他面子上過不去了,一雙三白眼使勁兒一翻,厲聲道:“你就是那個顧律師吧?你了不起了?警局是你家開的?!你想抓誰就抓誰?!”

顧念之穿著路近給她定制的帶軍裝制式的裙裝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中自有一股颯爽的英氣,那是屬于軍裝特有的風姿。

明澈的雙眸像是清凌凌的水晶,淡淡往餐廳掃了一眼,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人群霎時安靜下來。

顧念之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能將這個秦浩山強行帶走了。

在哪里造謠,就要在哪里打臉,不能早一分,也不能晚一分。

不然謠言擴散之后的后果,就算是謝清影這樣的媒體人也是無法預料和掌控的。

顧念之向謝清影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放開秦浩山。

謝清影雖然心里怒極,但還是沒有讓怒意沖昏頭腦。

她瞇了瞇眼,讓兩個安保人員放開秦浩山的胳膊。

秦浩山立刻向顧念之的方向沖了過來。

顧念之正要伸手制止他,霍紹恒已經離開座位,身形快似閃電,一手扣住秦浩山的胳臂,一手摁住他的肩膀,將他牢牢固定在顧念之他們坐的位置一米遠的地方。

顧念之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然后朝秦浩山點了點,“你等一等,我先跟那位要王法的先生說完話。”

路近這時已經調動自己平光眼鏡上的云端系統,對著剛才說話的那人進行了一番身份搜索,然后把搜索出來的消息傳到顧念之的手機。

顧念之低頭飛快地瞥了一眼剛剛震動了一下的手機,一目十行看完了那人的資料。

她抬起頭,眸光清冷,平時軟糯的嗓音堅韌起來,清脆有力地說:“第一,我就是那個顧律師,我講道理就是了不起。”

“第二,警局不是我家開的,你這句話既涉嫌造謠誹謗我的個人名聲和專業操守,又涉嫌詆毀公職機構的名譽。只要我想告,我可以聯合剛才被你一張嘴就抹黑詆毀的公職機構,告到你供職的上市公司破產退市。”

“第三,秦老先生是因為涉嫌謀害軍中少將,被請去‘協助調查和治療’。如果我真的能夠想抓誰就抓誰,您也沒有機會坐在這里聽我給您擺事實講道理了。”

秦老爺子和秦瑤光涉嫌用次聲武器謀害何之初的事,還在調查當中。

因為中間隔了一個年,初步調查結果估計要明天,也就是正月十六才會出來。

秦浩山今天趁這個當口叫嚷出來,還真是挑了個特別好的時間差。

那個剛才還神氣活現要給秦老爺子打抱不平的上司公司高管一聽這件事跟軍方有關,立刻打了個寒戰,臉上強行擠出笑容,對顧念之恭恭敬敬地說:“啊?原來是這樣?多謝顧律師解惑!不知者不為罪,我罰酒三杯!罰酒三杯!”

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三杯白蘭地,匆匆忙忙一飲而盡,然后亮了亮杯底,好像真的在跟顧念之喝酒一樣。

顧念之嗤了一聲,淡淡地說:“晚了。你剛才說的話,這里所有人都聽到了。罰酒三杯是不夠的,你等著收我的律師信。”

顧念之不用律師信鎮住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今天的事肯定很難善罷甘休。

那人潮紅的臉色唰地一下變白了,嘴唇囁嚅著,想向顧念之求情,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都是場面上的人,要臉,公開求情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惴惴不安地坐了下來,將剛才大喊大叫的秦浩山恨了個賊死。

顧念之搞定了這些就餐的賓客,然后才看向秦浩山。

她上下打量著,目光帶著涼意,沒有絲毫感彩,就像在打量一件貨物,估算他的身價一樣,讓秦浩山很不舒服。

而顧念之的目的就是要他不舒服。

謝清影怒視著秦浩山,咬牙說:“秦浩山,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沒想到你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騙我!”

秦浩山苦笑了一下,別著頭不敢看謝清影的臉。

顧念之眨了眨眼,一下子明白過來,說:“秦浩山,原來是騙了謝表姐才能進來的?我還說這里的安保這么嚴密,怎么可能再放你進來呢……”

謝清影臉都紅了。

過年之前就在這里鬧了一場,那時候謝清影已經跟秦浩山決裂了,沒想到今天因為秦浩山用照片騙她……

“念之,今天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秦浩山這人還會騙人。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是少有的正人君子,從來不騙人,就是做事比較沖動。”

謝清影搖了搖頭,“秦浩山,你怎么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