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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紹恒仔細想了一下,說:“這倒是有可能。你想,八年前他能成功從秦瑤光手里截胡,他應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對!”顧念之坐了起來,激動地說:“我記得爸爸說過,他是在機場將我帶走的!好像還是國際航班!——秦瑤光要將我帶去哪里,他肯定知道!”
霍紹恒眉頭皺了起來,“……國際機場?那是要將你偷渡出國?你得問問你父親,那國際航班是要去哪個國家。只有知道這個,才能推測秦瑤光的真正目的。”
“行,我現在就去問!”顧念之從沙上跳了起來,往門口奔過去。
霍紹恒無語地看著顧念之就這樣跑了,心想自己這叫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念之躡手躡腳來到路近的實驗室。
閃著后現代銀色不銹鋼金屬光紋的實驗器材中間,路近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儀器臺前,目光直愣愣地看著前方呆。
檢測dna的儀器正在運行當中,他不用一直盯著儀器。
但是像這樣坐著呆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
顧念之有些驚訝,但她沒有表現出來,不動聲色地敲了敲門,笑著說:“爸!”
路近一個激靈,猛然回過神,扭頭看見顧念之站在門邊笑靨邈邈,眼睛頓時一亮,“念之!你來了!”
顧念之笑瞇瞇地走進來,說:“爸,您晚上想吃什么?我讓彼得先生準備。”
路近撇了撇嘴,“他能做什么好吃的?還不如去酒店訂餐。”
顧念之忍著笑,“好,爸爸說什么就是什么,我讓他去酒店訂餐。”
“乖。”路近被顧念之逗得眉開眼笑,心情大好,拉著她坐到實驗室的人體工學椅上,笑著問:“你別急,dna數據馬上就出來了。”
顧念之點了點頭,嘆息道:“爸,您說秦瑤光真的是溫守憶的親生母親嗎?——真沒想到,她早在生我之前,就做了一個‘私生女’出來了。”
“說‘私生女’都是抬舉她了。”路近不以為然,“其實秦瑤光只貢獻了一個卵細胞而已。”
“那您也知道秦瑤光沒有親自生她出來?”
“當然沒有。”路近的話,比何承堅的話更可信,“我們是一個實驗室的。那時候每天起碼有十個小時待在同一個實驗室,秦瑤光天天熬夜做實驗,哪里有功夫懷孕生孩子?而且她也從來沒有大過肚子。”
“難怪。”顧念之理解了,往后仰躺在人體工學椅上,感慨地說:“難怪這么多年,就沒有人疑心過秦瑤光跟溫守憶的關系。”
她們長得完全不一樣,行事風格也不同,脾氣為人更是天差地別。
如果不是梁美麗一直對八年前秦瑤光偷偷找溫大有的事耿耿于懷,硬說秦瑤光就是溫大有的“小三”,沒人會想到溫守憶跟秦瑤光有什么關系。
更不會起心去驗證她們兩人的直系親屬關系。
因為兩人的樣貌實在是不一樣。
路近抿了抿唇,偷偷看了顧念之一眼,低聲說:“如果溫守憶真的是秦瑤光的親生女兒,你要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唄。”顧念之打趣說道,見路近的神情好像有些緊張,忙安撫他說:“其實我就是想讓梁美麗出來指證秦瑤光,現在目的達到了,別的事情我不放在心上。難道您還真的認為,我會因為秦瑤光對溫守憶好,不對我好,而傷心難過?”
路近凝視著她,強調說:“真的不在乎?念之,你要跟我說實話。”
顧念之感動地握住路近的手,心想原來她的情緒變動,不僅霍紹恒察覺到了,自己這個父親也不是一無所知。
“在乎又怎么樣?不在乎又怎么樣?”顧念之聳了聳肩,“我還恨不得秦瑤光不是我媽呢,但她就是,現在還有可能多出溫守憶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我能怎么辦?難道我還能因為這樣而不活了?——所以湊合過唄。”
路近張了張嘴,但很快又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如果他真的說了,后果太嚴重了,不僅秦瑤光會瘋,還有另外一個人,瘋起來連他都怕。
到時候這倆瘋子會做什么事,他就無法預測了。
難道也要自己的女兒和自己一樣,一輩子活在東躲西藏的恐懼之中?
而且他相信,萬一顧念之的一切被秦瑤光公布出來,追查顧念之的人會比追查自己的人多多了。
不僅華夏帝國的人會找她,別的國家也不會放過她。
難道真的讓女兒重新做回“小白鼠”?
那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路近垂下頭,低聲說:“……狗急也要跳墻,你要小心。”
“我知道。”顧念之心情輕松地說。
自從跟霍紹恒相認,她就沒有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了。
因為她知道,霍紹恒一定會保護她。
顧念之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眼神輕閃,笑著說:“爸,您說,秦瑤光這個冷血的女人真的為了溫守憶能做出綁架我的事?”
“她做出任何事我都不奇怪。”路近狡黠笑道,“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揣摩一個瘋女人的思維。”
“可是我總覺得她這么自私的人,居然能為一個從來沒有撫養過一天的女兒做出這種得罪何家,特別是得罪何上將的事,不太科學。”
路近:“……”
顧念之從人體工學椅上站起來,抱著胳膊在路近的實驗室里走來走去,若有所思地說:“爸,八年前,您是怎么知道他們把我帶到機場的?還有,他們要把我送到哪個國家啊?”
這個可以回答。
路近馬上說:“我那時候在監控何家,偶然現了這個針對你的陰謀,就打算將計就計,將你從何家接走。你也知道,爸爸……是不能公開去何家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