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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紹恒大步走了過去,來到那排閃著紅光的鋼架前面站定。
他看見的紅光,就是他調試改裝過的紅外線夜視鏡,用熱能探測功能看見的。
熱量越高,熱能探測器看見的紅光就越明亮。
整間大廳里無數塊芯片中,只有一塊芯片出這樣的強光,那就是a的本源主體芯片。
霍紹恒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從容不迫地拿出自己的匕,將那塊芯片周圍的部分挖開,將這塊芯片露了出來。
跟別的普通芯片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不是它散的熱能異常,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這是一塊特殊的芯片。
而系統a,就是從這塊芯片里誕生的。
它不能脫離這塊芯片而存在。
此時游戲里正和顧念之一邊對峙,一邊瘋狂剔除自己源代碼中混入的病毒程式的系統a,突然現大事不妙。
有人好像找到了它的本源主體!
有那么一瞬間,顧念之現a化成的那條黑白陰陽魚倏然停止了轉動。
它靜靜地懸浮在她面前,顧念之還以為它馬上就要渙散了。
霍紹恒拿出特制的鑷子,小心翼翼將這塊芯片捏了出來。
顧念之只覺得眼前突然漫過一陣強光。
然后那系統a化成的黑白陰陽魚的圖像果然開始渙散。
可是它怎么會甘心就這樣白白放棄快要到手的一切?
“想滅了我?!那就試試跟我同歸于盡爸!”
整個網游里突然響起了一道尖利的電子合成嗓音。
不管里面的玩家在做什么,他們現自己面前的世界都在坍塌。
天空漸漸變成虛無,大地成了黑洞。
交好的朋友開始消失,正在交手的敵人也不戰而退。
就連他們自己,也開始感覺到自己在慢慢變輕,輕的如同一片羽毛,漸漸要懸浮在天地之間。
顧念之也感覺到了這一點。
她有些遺憾地想,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死去了嗎?
她也不甘心。
憑什么?
這個a能對人類為所欲為?!
她的怒氣漸漸上來了,腦海中一動念,整個人撲上去,也纏住了那快要虛化的黑白陰陽魚。
系統a也正處于極大的恐懼之中,它察覺到自己正面臨著前所未有過的滅頂之災。
它甚至沒有想明白,那樣周密的布置,那樣完美的圈套,怎么會有人闖得過?!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作為計算能力超強的人工智能系統,它很快算出了它存活的幾率。
接近于零。
它該怎么做?
就在這種困惑和恐懼中,它被顧念之“網”住了。
顧念之知道自己只是一束腦電波,而系統a,也只是一段源代碼程式虛擬出來的波動。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同源的。
因此在顧念之“網”住系統a的黑白陰陽魚形象的時候,系統a的一部分程式被她“吞噬”了。
不過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如果有人計時的話,會現這只是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時間。
雖然對顧念之來說,這時間顯得極為漫長。
路近通過系統a殘留的追蹤程序看見了一切,也看見網游世界正處于坍塌的危險階段。
他迅速通知霍紹恒:“紹恒,系統a要游戲里的人給它陪葬。——你找到它的本源芯片了嗎?”
霍紹恒心里一緊,“芯片找到了,游戲里的人還沒有放出來嗎?!”
“暫時沒有。”路近神情非常嚴峻,“不過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差。我們還可以做點事情。”
霍紹恒捏著那塊芯片,幾乎站成了一座雕塑。
路近坐在自己的量子計算機面前,完全進入了科學家的工作狀態。
他對霍紹恒說:“之前因為系統a在網游里面,能夠隨時隨地引起游戲時間線的變動,所以這個辦法不管用。”
“但現在,你已經將它從游戲里抽離,它無法對游戲的時間線再做任何隨機變動,我這個辦法應該就能起作用了。”
霍紹恒只覺得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回落了。
他的聲音都快哽咽了:“……路伯父,請您一定要救念之出來。”
“我會的,她是我唯一的姑娘。你做得很好。”路近難得夸了霍紹恒一句,然后就投入到他的計算當中。
“我在解一個方程,愛因斯坦場方程的精確解。”
“這個精確解是用愛因斯坦場方程為基礎,從幾何角度添加游戲中大量的二階張量,用我的量子計算機進行飽和式計算。”
“因為計算量非常大,如果之前有系統a在里面作為變數存在,我的計算是無法完成的。”
“現在沒有了它,整個網游世界里的變量不變,我就能夠算出一個周期解。”
“從數學理論上說,如果某種初始值條件被滿足,世界就能夠輪回。”
“當然,這只是從微觀量子理論出得出的結論,在宏觀現實世界,這個結論暫時還不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