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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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康是真的慌了,她還從沒有這么失態過。
這讓聽到消息,急匆匆從另一條街的侯府趕來的王氏眼皮子直跳。
隔的遠,她還是能看出來被十幾個兵簇擁著的林嫣,英姿颯爽,竟讓她想起當年的沈老夫人來。
而一向高高在上、端莊優雅的樂康,卻似個小丑一個跳著腳大吼大叫。
扶著王氏的嬤嬤,還是那日被疏影打臉的趙四家的。
看到這個架勢,她猶豫的扶住停下腳步的王氏:“夫人,要不……咱們回去吧?”
反正狗咬狗的事,犯不著把臨江侯府也牽扯進去。
王氏倒是想走,可是樂康是她的兒媳婦,她不能裝作不知道。
林嫣來公主府,一路鬧的聲響可不小,有想跟過來看熱鬧的一看方向是公主府,全閉緊了府門。
當初了為了方便,宮里將臨江侯府后面半條街都指給了樂康打造公主府。
離的這么近,想裝不知道都不可能。
王氏權衡了一下,如今林修和正是新寵,樂康是公主,事情真鬧到了宮里兩面都不好得罪,說不定就拿著臨江侯府說事。
寧愿今晚吃個虧,陪著樂康挨罵,也不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眼皮又跳了跳,為什么會想著同樂康一起挨罵,而不是將林嫣那個小賤人給打了?
陳二蛋的人,已經將那被扔出來的女子拖到了林嫣面前。
林嫣根本不理會樂康的失態,低頭看五花大綁的那個人,先是驚了一跳,隨后釋然。
“我當是誰,原來是五姐姐。”林嫣笑:“都說五姐姐沒了,我本不信,如今一見果然就明白了。”
林嫻面色土灰,只覺著大勢已去。
原以為舍了這身子,能掙個前程,等著時機咬林嫣一口。
沒想到剛剛亮出了爪子就被對方給斬了,她索性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王氏此刻走的近了,聽見林嫣開口喊“五姐姐”,心里陡的一停,再定睛一看地上的人,差一點昏倒在趙四家的懷里。
“趙四家的,你可看清那人的臉了。”王氏壓低聲音問道。
趙四家的唬的不敢說話,只拿著頭使勁兒的點。
陳二蛋耳朵尖,聽到動靜后猛的轉頭,看向王氏時目光一緊,隨即三步走到近前:“何人喧嘩!”
王氏腿一大顫,暗恨今晚男人們都進宮參加慶功宴,如今要讓她一個女人家面對這些兵痞子。
林嫣聽到動靜回頭,笑了笑:“放進來,那是公主殿下的婆婆。真好,媳婦的債婆婆還!”
這是什么道理,父債子償,媳婦的債什么時候輪得到婆婆?
王氏咬著牙扶著趙四家的,強撐著走到亮處,只覺著火把刺眼睛。
“婆母,”樂康飛奔下了臺階,沖到王氏身邊伸手就緊緊拉住了王氏。
終于有人來撐腰了,管她是誰,只要能擋在前面就好。
王氏甩沒甩開,即恨林嫣膽大妄為,又恨樂康沒事磕磣有事才叫“婆母”。
她臉色陰晴不定,強裝鎮定對林嫣說道:“林丫頭,作為長輩我勸一句:回去吧,這事鬧大了誰都不好。”
林嫣捏著林嫻的下巴,對王氏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揚聲說道:“原來如此,五姐姐思念李嘯太深逃出家門,二伯母惱羞成怒直接報喪了事。然后你誤入公主府,成了一顆棋子。“
可惜還沒用就廢了,可見樂康也是個廢棋簍子。
王氏既然想做好人,不如一起來吧!
林嫣默了默,聽到遠處又傳來腳步聲,她微微一笑站起身轉向王氏:“公主殿下同我過不去,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見五姐姐和夫人您,我好似想通了。”
樂康猛的抬頭:“你想通了什么?”
想通你是個紙老虎,沒撕逼經驗!
林嫣翻了個白眼,看向王氏:“您是知道林嫻同自家長子茍且的吧?所以幫助她攀上公主,妄想利用公主之手算計我,然后得到祖母給我留下的東西?”
王氏渾身抖的如篩子一樣,她已經看到了遠處火光通明,韓廣品帶著人都快走到近前兒了。
這個林嫣此時說這種話,明打明的要把臨江侯府給扯下水,她就知道自己不該來的!
“你……”王氏驚慌失措:“我們家還稀罕你那些嫁妝不成?”
暗地算計是一回事,被萬歲知道自家打沈家軍的主意那又是另一回事。
再說,沈家軍早被打散各處,有沒有還另說。
真是鬼迷心竅上了那老妖婆的當!
王氏咬牙切齒,林嫣卻笑:“您自是不稀罕那些金銀財物,您看上的是傳言中祖母手里能調動沈家軍的信物!”
樂康也瞧見了韓廣品,又聽到林嫣說這種話,她立時推開了王氏退出兩步。
王氏冷不丁被推的踉蹌兩步,氣的臉色發青,對樂康更加厭惡。
還是個公主呢,內宅里沒手段,守著外人也不知道結成統一戰線,真以為宮里會向著她?
沒眼界的東西,果然是長于妾室之手!
“林嫣!你什么意思?”樂康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如今聽林嫣一說,真以為是王氏和林嫻一起算計自己。
她狐疑的看了看王氏以及林嫻,問道:“什么沈家軍的信物?哪里還有什么沈家軍?”
林嫣道:“自然沒有了,天下的軍隊不都是萬歲的?所以才說,臨江侯府輕信傳言朝我下手,到底包藏了什么禍心!”
王氏捂著胸口倒在趙四家的懷里,差點沒被氣的吐出血來:“你血口噴人!”
林嫣目光閃爍了一下,嘴角冷冷一笑:“那你倒說一說,為什么退了親還上國公府上找我拉關系?為什么幫著林嫻攀上公主算計我?”
胡說八道!
簡直是信口雌黃!
根本沒有的事!
王氏氣的手發抖,指著林嫣一時語塞。
韓廣品聽了個全乎,見場面冷了下來,這才走上前去:“呦,宮里慶功宴,這里也熱鬧。”
賀嬤嬤已經緩過勁兒來,也走過來扶住樂康,同韓廣品互相見了禮后便立在其身旁。
林嫣也朝著韓廣品輕輕行了個禮,韓廣品趕忙側身避開,笑:“林姑娘多禮了,武定侯揚我朝威正被眾臣簇擁著喝酒呢,您不若隨著咱家一起進宮,陪周皇后說說話?”
趕緊的,別鬧事了。
萬歲聽了消息那臉色簡直不知道該出什么色兒了。
悄悄的讓他趕緊過來平息了,別鬧到最后,武定侯也知道六安侯也知道,那就不好看了。
林嫣笑了笑,指著林嫻說道:“公公,我這人什么脾氣,通過分宗一事大家也是知道的,就是受不得被人惡心。”
“所以,”她又轉像樂康,回到剛才的話題:“公主指使著鄉野村婦說小女為富不仁仗勢欺人,小女就是想來問個清楚,小女為的什么不仁,仗的是誰的勢欺的是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