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七愛吃魚
嚴妃身份高貴,季妃有兒子傍身,安貴人不過是縣令之女,憑著貌美溫和的性格,入了建元帝的眼。
說榮寵,宮里這些人,哪個人的榮寵也多不過周皇后去。
因此安貴人在宮里,就算生了一個看上去受寵愛的樂康,面對嚴妃和季妃,也還是沒多少底氣平起平坐。
此刻聽到季妃明顯的嘲諷,安貴人咬著牙默默認了。
樂康是晚輩,建元帝唯一的公主,看到母妃受譏笑,忍不住出口說道:“季母妃愁什么兒媳,三哥京里誰不知道,回頭定是能選個好的。”
季妃臉一垮,這是當著眾人說她兒子在京里紈绔到無人不知呢!
她張嘴正要說話,周皇后搶先出言:“本宮瞧著乞巧那日把姑娘們招進來最好,若是沒異議,就散了吧。”
真是的,雖說深宮寂寞,早上有她們你來我往的挺熱鬧,可也擋不住天天看。
嚴妃和季妃起身,朝著周皇后行了禮,慢慢退出去。
季妃撅著嘴,臨走還沖著樂康翻了個白眼。
有什么得意,當別人不知道她在婆婆家出不開身似的,還被林嫣打的臉啪啪響,這會還有臉進宮找她晦氣!
嚴妃瞧著季妃氣呼呼的走,冷冷一笑,扶著月妍的手,帶著一幫內侍宮女,不緊不慢的在甬道上走。
鳳華宮大殿里,季妃帶著樂康朝周皇后說了幾句宮外武定侯喜宴的事情。
周皇后興致不高,端起茶盞:“樂康既然反省了一個月,應該也有所心得。你是公主,自該有皇家的氣度,別跟鄉野村婦似的,盡使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鬧事,誰也保不住你!退下吧,本宮乏了。”
安貴人張了張嘴,看見周皇后面色確實不好,只得躬身行禮,帶著樂康退了出去。
樂康還有些不服氣:“母后為什么偏心那個林嫣?”
就算成了寧王妃又如何,墨寧和周皇后的關系劍拔弩張,按說周皇后應該支持她打壓林嫣才對。
安貴人瞧瞧四下無人,一把拽住樂康:“要死了,在宮里不許亂說話!”
樂康有些委屈:“母妃,明明我才是公主,皇室血脈。”
安貴人抿了抿嘴,目光陰沉:“怎么就說不明白你!公主又如何,你是有權勢還是有財富?最后還不是仰仗著宮里的主子?”
如今周皇后說的上話,她們就得看周皇后的臉色;將來誰知大寧王會不會登上大寶,所以小心一點總不過分。
樂康自然明白安貴人的心思,從小到大,她那一套深宮生存之道,簡直是耳提名面。
可是樂康咽不下這口氣!
兩個人還沒資格坐步攆,慢慢行走在宮里的甬道上,才拐了個彎,就看眼嚴妃在前面慢慢溜達。
安貴人想躲過去,樂康卻道:“母妃,陪我去御花園坐坐。”
知女莫若母,樂康動一動嘴,安貴人都知道她下一句說什么。
安貴人警覺的問:“你想干什么?”
樂康笑:“母妃,我能干什么?總不能見著其她母妃就躲吧?這御花園也不是高份位的娘娘們獨有的!”
安貴人根本拉不住樂康,只好隨她走進嚴妃。
嚴妃看著滿園的秋色,襯著秋高氣爽,心情愉悅。
身邊慧心給了她一個暗示,嚴妃緩緩回頭,沖著安貴人和樂康笑:“安妹妹、樂康。”
安貴人眼皮跳了跳,行了個禮,便立在一邊不說話。
樂康笑著行了禮,嚴妃星眸微轉:“你季母妃還是那個莽撞的性子,別往心里去。”
“怎么會呢?”樂康笑著過去扶住她,朝著旁邊的涼亭走去:“哪有抱怨母妃們的道理。”
“安妹妹一起來,”嚴妃拿帕子按了下嘴角,回頭喊了聲安貴人,又轉頭對樂康道:“你母妃就是膽子太小。要本宮說,季妃那個性子就是懟她兩句又如何,還能吃人不成?”
樂康只笑,并不說話。
嚴妃嘆口氣:“還好安妹妹有你這個女兒,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身小棉襖,就是比兒子強!你二皇兄,我整月整月的見不上面,頭疼了腦子熱了,也從不見他多問幾句。”
樂康笑了:“嚴母妃說笑,三個皇兄里,二哥是最知冷知熱的性子,旁人都羨慕您還來不及呢。”
嚴妃說道:“愁人呢,其他的不說,就說這采選王妃一事,全是我在這里干著急,多問兩句,他就跑個沒影。”
說完,拉住樂康和安貴人一起坐下,問樂康:“好孩子,你在宮外面,有些事母妃得多問問你。”
樂康笑:“嚴母妃見外,您只管說。”
“那個,”嚴妃猶猶豫豫的張口:“本宮倒是相中了幾家姑娘,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你也知道,就算過幾日進宮來相看,誰還不是拿出最好的一面?
你與她們年紀相仿,如今又在宮外走動,知道的詳細些,不如給本宮好好說說這幾家姑娘的品性?”
安貴人手捏著帕子的手一緊,緊張的看向樂康。
樂康沉吟片刻問:“不知道嚴母妃相中了哪幾家姑娘?”
“昌平候家的五姑娘、江南宋氏的二房長女、吏部侍郎張興國的閨女、邊疆大吏唐懷遠的次女。”嚴妃撿著幾個家里送來的名單,隨便點了幾個。
樂康想了想:“那些新進京的,我并不熟悉,只昌平候家的五姑娘,私以為有些不妥。”
嚴妃瞳孔一縮:“哪里不對?”
“八字不對,”樂康道:“我也是隨著婆婆赴宴,偷聽了她們幾句閑聊。”
其實是當時她不樂意在王氏跟前伺候,便出去轉悠,聽到昌平候府家的兩個下人在議論五姑娘的親事不順。
似乎八字上有些欠缺,不能遇水遇火,容易夫妻失和,后院失和之類的。
魏王墨平,正是個水命。
樂康道:“雖說這些江湖術士的話并不能全心,可是注意點總不為過。”
嚴妃果然一臉的沉思。
昌平候同六安侯一樣,手里有兵權,又保持中立,只對建元帝負責。
如今送了家里的五姑娘參選,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因為建元帝發了話,家里有適齡的姑娘必須上報。
她是想著為兒子找個有兵權的妻族,可是若八字相克,那又另說了。
正想著心事,樂康的聲音又響起來:“說起來真是可惜,放眼全京,真沒人配得上一表人才的二哥。昌平候、六安侯、臨江侯,這些門第倒是可以,只是沒有合適的;吏部侍郎官職是不是低了些?邊疆大吏,不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解不了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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