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給樂正靈發了一條很文藝的信息,來確認樂正靈到底會怎么做決定:“試問卷簾人,海棠依舊?”
樂正靈的回答十分的簡潔而言簡意賅,就像當初蘇白提出跟她分手,毫無轉寰余地,也毫無征兆的平靜一般:“不畏雨疏風驟,眼下濃睡清醒消殘酒,已是綠肥紅瘦。”
大概是魂歸正主的原因,記憶排山倒海的回填到樂正靈的腦子里,她恍惚間脆弱的神經都有些被瓦解了。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葉錫恩為她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他做的好事,每一件都是雪中送炭。不管葉錫恩做的事情到底錯了多少,他從未真心的想去傷害樂正靈,尤其是在她父親面前說自己是來路不正的事情,有攻擊樂正世家的情緒在里面,不能全算上是純粹的人身攻擊,他是在為樂正靈打抱不平。
蘇白就不一樣了,他與樂正靈的交往過程中做的事情遠遠不及葉錫恩做的多,也拿不出更多的時間來關注對方,做雪中送炭的事情,更何況在交往的時間里,他還總有些拖樂正靈后退的地方,這些不足之處,能夠修正,卻來的太遲了。
葉錫恩一直在關注著她,所以樂正靈突然發現葉錫恩原來是個很長情的人,她或許在之前覺得葉錫恩是無聊在拿她尋開心,但是仔細想想,她到了南粵省之后生活水平沒有下降都是誰的功勞?
倘或沒有葉氏的工程隊去幫助自己老媽找的房子疏通上下水管道,那片地方現在仍然是孤魂野鬼的集散地。
有水的地方,人才能活,而有質量的活下去是前提。
后來兩年,西王府其他剩余的幾棟別墅相繼拍賣出去了,有些業主還得到了葉氏的風水專家協助,改造了風水環境,這些,樂正靈剛剛才了解到。不僅如此,葉氏的顧問幫助藏秋水處理了很多騷擾問題,什么投訴、舉報、拉黑,以及別墅附近周圍的安保情況都在葉氏的保護之中。
從外人的角度上看上去更像監控,從樂正靈的角度來說真是感激。她母親在那片荒郊野嶺住了4年的時間沒有遇到劫匪、小偷、金融詐騙真的不是運氣好的關系。西王府那個地方因為太偏僻,而且又死過人,加上過度爛尾,都根本沒有物業管理。樓區因為閑置,都破舊的不堪一擊,南粵省的臺風天氣很多,樹木刮倒了之后會有路政局來處理,可是小區里面的路燈還有房蓋都是誰在修的?樂正靈卻沒有任何印象了。
原來自己住校期間家中這么風平浪靜,都不是因為自己老媽運氣好。
樂正藍景不是不寄生活費給母女二人,只是他也是個啃老族,藝術家嘛,沒有強大的家族做為后勤保障的時候,藝術家的名號只是頭銜而已,大多數藝術家活著的時候都過的很清貧,畢竟文藝和流量不沾邊,一沾邊就俗了,所以能給到樂正靈母女的生活費也有限,僅供樂正靈讀書使用。
在葉錫恩的眼里看來,樂正藍景就是個有名無實的父親,表面上裝的一派正人君子,實際上還要帶著自己的女兒到處賣藝,他就喜歡多管閑事,怎么樣?
蘇白是最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他不知道樂正靈在新加坡大賽失利之后有多么沮喪,也就不知道為什么她會成為天下集團的特級助理,樂正靈內心深層次隱藏的對古典音樂同盟的征服欲,蘇白沒有分析出來。
將這理性的一面分析出來的人,是璇璣閣的主人葉瀅。
葉瀅的效率高的嚇人,她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對樂正靈的行為進行全面的統計和數據搜集,發現了樂正靈做出的決策的軌跡都與新加坡大賽產生關聯,進而得出了樂正靈的終極目標是什么,她告訴葉錫恩:“你可以拿金質八音符胸針試一試,拿這個東西去表白,會比10克拉鉆戒要管用。你的外祖父擁有古典音樂協會頒發的金質八音符和平大使胸針,這枚胸針是可以繼承的,樂正靈通過這枚胸針可以越過所有皇家禮儀學院定下的規矩,繼承這個和平大使的身份!!”
樂正靈是真的很看中這件東西,她知道就算是葉錫恩去管他外祖父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葉錫恩的外祖父不是個好講話的人,他也是下了血本,用葉氏先知葉翩飛留下來的繼承人通行證金葉子換來了和平大使八音符胸針,葉氏繼承人的金葉子是可以號令家族的族長完成他口令的金牌令箭,在金葉子上捆綁著她所記錄下來的所有預知,當然家族以外的人獲得金葉子就沒有那么多的權限,只能看看葉氏的藏書和藏品。
葉錫恩的外公看到葉錫恩下了這么大的決心,便同意了他外孫子這個請求。要知道葉錫恩的外公可是曾經天朝帝國的總理大臣,他隨便彈彈指頭都能讓樂正世家從地球上消失,根本沒有閑心陪小孩子玩這種戀愛游戲的大佬。他限時葉錫恩4個小時之內帶著樂正靈出現到他面前,如果不能遵守契約精神趕到,那么葉錫恩手上的金葉子就會被銷毀。
葉錫恩為了趕時間,借走了趙琉琿的私人座駕,作為代價,他將他弟弟原先從他手上奪走的趙氏集團繼承人標志蜜蜂領針還給他。
第二天一早,趙琉琿便將蜜蜂領針送給了魏如萱,在精神上收下了它。
魏清和在早飯期間看見蜜蜂領針的時候,捏著細小的領針笑說:“你們兩個這兩天還真是收獲滿滿,這枚領針可有歷史,這是趙氏集團創始人為了激勵自己始終保持有蜜蜂的精神而做的胸針,當時趙氏家翁不是十分有錢,所以胸針是相對廉價一點的銀加黃水晶做成的,然后趙氏集團發達了之后又用18K黃金重新鑲嵌了一下,變成了真正的金黃色的蜜蜂,就連我都知道,趙氏集團的標志就是蜜蜂,它原本就是屬于你的,這種意義遠大于價值的東西,怎么會跑到葉錫思手上的?”
趙琉琿在魏清和的幫助下重新將領針別到他襯衫上,他撓撓頭發說:“我跟葉錫思打賭,賭輸了。我只賭過這一次,押上繼承人的名義將這枚胸針質押給了葉錫思。”
“哦?什么事情值得用繼承人的名義去賭?”謝紫云很少會對這些八卦感興趣,可是這個八卦她非得知道不可。
趙琉琿看了一眼魏如萱說:“什么事情都比繼承人的名義重要。繼承是我最不屑一顧的事情,可是葉錫思卻把虛名看的比一切都重,如果我賭贏了,他會非常難過。”
那時,葉錫思認為繼承人名號或者代表物是身份的象征,同時他還不是非常了解趙氏集團內部競爭機制,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價去贏這個賭約。
謝紫云用一個很贊賞的眼神看著趙琉琿說:“你這么年輕,就已經看透了功名利祿的本質,實在是讓我出乎意料,不過我對你們賭了什么還是很感興趣。”
趙琉琿非常爽朗的笑開說:“我跟他打賭,賭約是他絕對不會喜歡上我喜歡的那個人,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上他喜歡的人,輸了的人要把家族繼承人信物交給對方,同時這賭約的附帶條件是,絕對不可以對互相所愛的人出手,賭約條件永久成立。我是故意輸給他的,因為在小時候看穿他喜歡誰比較容易。”
魏清和大笑起來,他覺得趙琉琿這個小孩子不是一般的精明,他鼓掌到:“我以為你會準備一個表白宴,原來蜜蜂的真實含義又更多了一層,狡詐如斯!!!”
魏清和對趙琉琿豎了一個大拇指,他在趙琉琿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多的心眼,更不要說這個賭約是趙琉琿很早之前便于葉錫思立下的。
同一種類型的人,同時喜歡上同一個人的概率是相當高的,因為選擇性偏好都一樣,可是趙琉琿早早就做好了埋伏,給彼此之間立下了規矩,無論怎樣爭斗,底線是絕不能傷害對方的愛人,這可真是深思遠慮。
謝紫云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這場賭約,葉錫思不算全輸:“我明白了,小思那孩子不算輸。”
趙琉琿在點頭,但是他也開心不起來:“不是的,他輸了,他先出手傷害了仙仙,不過那時候還小,賭約里有很多的漏洞,現在終于補齊了剩余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