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
“父皇說的對,母后身體剛剛痊愈,不宜撫養陵安。”靜平道。
“總要對陵安有所安置。”皇后道。
“母后若是放心,阿難可將陵安接到府里住。”靜平道。
“阿難,你要撫養陵安?”皇后十分吃驚。
“其實撫養陵安并不難,公主府屋子很多,我再給派幾個奴才,再給她找個女夫子,讓她念書識字,學習禮義之理便可。”靜平道。
“……”皇后深深看著靜平,“你當真要扶養陵安?”
“母后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嗎?我聽小九哥哥說,元真的信里求父皇和母后給陵安一口飯吃。她總歸是皇室血脈,總不能棄之不顧。”靜平道。
“既然如此,等皇上來了,本宮跟皇上說。”皇后道。
“謝母后。”靜平陪著皇后在園子里去散步,“母后,元真已經走了,從此你也不要再為他憂心,他以后是生是死,皆與大安無關,與跟父皇母后無關。”
“陵安在此,有一日他定會回來。”皇后道。
皇后說著不由看著靜平的側臉,這丫頭昨夜大概也沒有睡好,所日眼中亦有血絲。
阿難收養陵安,會不會影響到她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里,皇后不由問:“阿難,你與寧子玖成親大半年了,也應該有消息了。”
靜平先是沒聽明白,一看母后的神色,她立即明白過來。
“阿難也想,前些日冬雪為人診治,說我身子有些寒,如今在調理身子。”
“有些寒?”皇后心頭微驚。
她不免想到自己當年的寒毒之癥,當年她是寒毒之癥壓制了。才先后生下了佑兒和阿難,不會阿難身體里也有寒毒之癥?
“怎么了,母后?”靜平看母后這神色,“母后不要擔心,我好好養著身子,相信您很快就能抱上外孫的。”
她也是想有孕的,但是子嗣也講緣份,孩子不來,她也沒有辦法。
“回內殿再說。”
一回內殿,皇后退了所有宮人,將冬雪叫進來。
“冬雪,你老實告訴本宮,公主的身子可有何不妥?”皇后問道。
冬雪看皇后的神色,立即跪下來:“回皇后娘娘,公主子的身子雖有寒癥,但奴婢正在給公主調理……”
“這里只有本宮,公主還有你三人,你從實道來,公主身體里可有寒毒之癥?”皇后厲聲問道。
寒毒之癥?靜平心頭一驚,立即看向冬雪。
冬雪聽皇后竟如此問,心里一沉,便道:“公主身體里可能真的有寒毒之癥。”
“……”靜平大驚,“冬雪,你為何之前沒有說過?”
“奴婢并不是故意不說,其實公主身子的寒毒之癥一開始并不顯。但自上回公主發熱大病之后,身上就開始有了寒癥。奴婢以為,公主只需要調理便能好。誰知近來公主的寒癥越發明顯,奴婢心中不確定,在盡量為公主調治,所有沒有明說。”
冬雪說著立即磕頭:“奴婢知罪,沒有一早告知公主。”
“……”靜平手腳有些發冷。
她竟有寒毒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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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和寧子玖夫妻十余載,他們沒有同房過,她不可能會有孩子,自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不能生孩子。
結果,她是不能生孩子的嗎?
“可有法子醫治?”皇后道。
“若公主真的是寒毒之癥,那就是從胎里帶出來的,治起來會比較難。奴婢會想法子,為公主醫治。”冬雪忙道。
“之前許明義尋來的方子可有用?”皇后問。
“皇后娘娘的寒毒癥,是后天日積月累所致,所以那方子有用。但公主是胎里帶的,那方子怕是沒用。”冬雪回道。
靜平心里陣陣的冰冷:“若是治不好,我豈不是不能孕育孩兒?”
“公主,奴婢一定會窮盡所有的法子為公主治,再說也不一定是寒毒之癥。”冬雪忙道。
靜平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她和寧子玖圓房已經好幾個月了。
以他行房事的勤奮來看,她沒有懷孕,多半就是寒毒之癥了。
“冬雪,此事不可再跟人提起,連皇上太后也不能說,明白嗎?”皇后道。
“奴婢知道。”
皇后握緊靜平的手:“阿難,你也不要心急,你還年輕。冬雪醫術高明,她一定會想到治療之法。”
“母后不必憂心,阿難不急的。”靜平淺淺一笑。
皇后不免心疼,不能生育的苦當年她嘗過,那種滋味十分的不好受,沒想到如今卻要讓女兒也受這個苦。
“此事,也不必告訴寧子玖。”
“母后,告不告駙馬,你讓阿難自己決定吧!”靜平輕輕一笑,仿佛她對寒毒之癥真的毫不在意。
皇后點點頭,心疼的抱住女兒。
靜平留在坤寧宮用午膳,快午膳時,景和帝來了。
看到靜平也在,倒也不意外。
景和帝聽皇后說阿難要撫養陵安時,倒是極意外。
“你要撫養陵安?”
“是,父皇,你就把陵安交給我吧!”靜平道。
景和帝瞅著女兒:“你自個兒還是個小孩子,你知道撫養孩子?”
“不就是給她一口飯吃,找個女夫子教她學字識文嗎?這些簡單的很。”靜平道。
景和帝的確在為陵安煩惱,覺得將她安排在哪兒都不合適,靜平說要撫養她,他又覺也不是不可以。
“也好,朕明日會昭告天下,大皇子突然身染惡疾身亡,你今日就將陵安接到公主府吧!陵安身邊原來的人一個不要帶,重新安排人在陵安身邊伺候。”景和帝道。
“是,父皇。”靜平道。
午膳之后,寧毅進宮了,他去見皇上。
“皇上,臣清查了漕運,在漕運之中,來歷不明又身手了得的有兩百余人,臣已經悉數控制。臣想,若元真的私兵皆在漕運之中,那應該不止這些人。”
“臣打算從玉淵港一路往南,查遍所有港口碼頭,清查漕運所有人。”
“這些你做主去辦便是。”景和帝道,“只怕元真早就暗暗遣散不少私兵暗衛,你能查到的怕是極少。”
寧毅也想到,即使如此能查到多少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