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沒有想到祖母會這么快……我以為她還可以活好多年的……”靜平靠在他懷里抽咽。
寧毅摟緊她。
“我自小性情肆意,是她愛我憐寵我,她應該再多活幾年的。”是因為她重生了,改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也改變了祖母的壽命。
“琰琰……不哭了。”寧毅就怕她會如此,不放心所以連夜進宮來的。
“其實生死由命,你能見祖母最后一面,難道不是上天恩賜,阿團可以給祖母磕頭,不也是上天的福澤嗎?”
靜平抬頭看他:“可是上輩子,她多活了好幾年。”
“可是上輩子沒有阿團對不對?人生在世,有得有失。皇祖母還見到了元太后,看清楚她的真面面,也許這也不是壞事。琰琰,這人活著不就是如此嗎?”寧毅道。
“小九哥哥今日倒是說出好多道理。”靜平道。
寧毅道:“其實老天爺已經待咱們極好了,但人又豈能將所有好事占全呢!”
“咱們好好受皇祖母最后一程,也是盡你和她這一生的祖孫情份。”
靜平聽了這話,摟緊了丈夫。
“我還道誰來了,原來是子玖。”太子從內殿出來。
“我們吵醒三哥了嗎?”靜平微微分開丈夫,拭著眼淚。
“我睡的本來也不沉。”元佑道。
三人互視,便從靈下說話,
如此到天亮,靜平和寧毅皆去咪了一會兒,直到聽到外面進進出出響動。
寧毅先醒來,靜平也跟著醒。
他們收拾好出去看時,卻見一群小道士在慈壽宮內進進出出的。
寧毅和靜平都緊皺了眉頭。
“這是怎么回事?”
“見過靜平公主!見過寧駙馬!”領著小道人進來的道士是玉機子,他立即過來回話,“貧道奉皇上之命,在慈壽宮搭建道場,為太后超渡,助太后成仙。”
寧毅最厭惡這種裝神弄鬼的道人,看他那猥瑣模樣,竟還敢直視琰琰,他不免有些手癢。
靜平打量玉機子,四十歲模樣,身形干干瘦瘦,五官特別鮮明突出,留著八子胡。手里拿著塵拂,臉上堆著笑容,滿是討好。
“慈壽宮是你們可以動的嗎?立即將這些東西撤了。”靜平道。
“公主,貧道可是奉皇上之命在此布置,恕不能撤?”玉機子道。
“你真不撤?”寧毅眉一挑。
玉機子只覺得身體一寒,莫名有些顫栗。
寧駙馬是武將,身形高大,一身凜然正氣,站在自己面前時氣勢凌人,讓他有幾分懼怕。
但他又想,太子在皇上面前都只有被訓斥的份,更何況是寧駙馬呢?
再說了,靜平公主雖然得皇上寵愛,到底是出嫁的公主,圣令不可違,他不相信他們真的敢違抗圣命。
玉機子忙道:“公主,駙馬爺,若沒有皇上的命令,貧道不能從命。”
他話剛落,寧毅已經忍不下去了,他一腳踢過去,還只用了三分力,竟直接將玉機子踢至數丈遠,他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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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殿的門墻上,吐了一大口血,一下子仿佛去了半條命。
一時間,宮殿內的宮人及那些道人個個目瞪口呆。
元佑亦緩緩出來。手束在身后。
“這是太后宮殿,不容玷污,來人收合一下,然后把玉機子綁了。”元佑道。
靜平和寧毅回頭,看太子緩緩走過來。
那些小道士皆嚇懵了,又看太子出來,尤其寧駙馬還站在那兒,那模樣可怕的很,仿佛再敢再動一下,就跟玉機子一樣的下場。
“把東西都收回去,誰敢拿這種東西臟了我皇祖母的宮殿,本公主取他性命。”靜平道。
那些小道立即將那些法器都收了,小小翼翼的出去。
寧毅叫來兩個侍衛,綁住玉機子。
“我受皇上之命,太子,你等不能這么對我……”他話還沒說完,寧毅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害怕的發抖。
剛才寧毅那一腳,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肺都要碎了,現在怕他怕的要死!
“本公主現在就帶你去見我父皇。”靜平道。
元佑和寧毅互視一眼,既然阿難要把事情鬧大,他們自然要奉陪。
于是,三人命侍衛拖著玉機子,一路從慈壽宮往朵頤殿走去。
在朵頤殿門口正好遇到元祺。
元祺看到寧毅身后站著兩個侍衛,居然拖著被綁住的玉機子。
“太子,阿難,你們這是做什么?”他忙上前道。
“此妖道,竟敢在皇祖母的宮殿之內沖撞我,我自然要拿他去跟父皇問罪。”靜平面無表情的回。
元祺卻道:“玉機子是得道高人,他做了什么沖撞了你?”
“你若想知道,可要跟我們一塊進去?”元佑冷聲問。
元祺卻道:“太子,本王并無他意,只是玉機子是父皇請回來的道教真人,你們這般綁著他,只怕會令父皇不快?”
“高人?”寧毅眉微挑,“信王是不是對高人有什么誤解?這就是一個在江湖上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我行走江湖,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這就等小人,敢進皇祖母宮殿,我沒有一掌拍死他就不錯了。”
元祺仍神色如常,又道。“不管他是江湖術士,還是得道高人,如今他受父皇重用,是父皇請回來的。無論如何,也應該尊重他才是。”
“看來二皇兄跟這道士關系匪淺?”元佑道。
“太子何出此言?”
“阿難是你親妹,皇祖母又剛剛仙逝,此道沖撞祖母和阿難,你不先問罪反而處處為他說話,我自然要以為你們關系匪淺!”元佑道。
“太子,我亦是回東安城多久,能跟這道人有什么關系?”
“只不是過是玉機子和玉真子兩位道人要給祖母行道法,渡祖母飛升成仙,所以自然對他們另眼相看。”元祺道。
“皇祖母恩賜天下,她成仙又何需這幾個臭道士來超渡。想來此時,她已經在仙界跟皇祖父相聚了。二皇兄說此話,倒讓我懷疑你的孝心和孝義。皇祖母仙逝,你卻不讓她安心飛升,反而讓這兩道士來褻瀆皇祖母!二皇兄,你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