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說什么?”皇后不解的看著皇帝。
“你這是胎漏之癥,再懷下去會危及你的性命,朕已經命冬雪寫藥方,化去這一胎。”
皇后聽了此話,臉色泛白:“怎么會……不……不!皇上!你叫冬雪來,她醫術那么高明,定有法子保住臣妾這一胎。”
“兮兒,你看著朕。”皇帝捧著宋兮的臉,“朕與你要做一生一世的夫妻,再沒有比你對朕更重要了。朕要你活著,明白嗎?孩子若是有,是朕和你的福氣,若是沒有,朕也不怨天尤人。”
“可是臣妾不能,不能……”皇后完全不能接受,“皇上,說不定還有法子呢!皇上,讓臣妾生下這個孩子,這是你跟臣妾的孩子呀!”
皇帝抱緊她,他難道不想跟皇后有個皇子嗎?他自然是想的。
但也許是天意,天意如此,他不強求。
冬雪已經寫好藥方,讓御藥房煎藥。
皇后不肯吃!
“臣妾不吃,臣妾不吃,誰也別想傷害我的孩子!”皇后搖頭。
“兮兒!”皇帝握著她的雙肩,“兮兒,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如果要了我這條命,能換回我的孩子,臣妾愿意!”宋兮大聲道。
聽了這話,皇帝眼眶赤紅:“那朕呢?長樂呢?你有想過朕和長樂嗎?”
“……”宋兮淚如雨下。
“皇后娘娘,你這一胎沒有落到腹中,不可能生下來的。”冬雪在一旁邊道,“現在化胎,對您傷害是最小的,再等下去,只怕神仙難救。”
此時太后緩緩走進來,她已經知道皇后情況,她神色冷峻:“兮兒,你與皇帝時間還長的很,你化去這胎,養好身體以后還有機會。”
宋兮知道沒有機會了,她若是沒有了這一胎,以后都不可能再懷孕了。
她不會現有孩子了,永遠不會再有孩子了!
她搖頭,護住自己的小腹。
“母后,你就聽父皇和皇祖母的吧!”長樂不知何時出來,抱著皇后的腿哭著哀求。
宋兮低頭看著長樂,長樂滿臉的淚水。
“喝下這藥,好不好?”皇帝端著藥到皇后面前。
“皇上,你好殘忍,這也是你的孩子……”皇后仍是拒絕,她要留住孩子,她不要失去這個孩子。
冬雪看皇后這模樣,根本不肯吃下這藥。
現在,她還有一點把握救下皇后性命,等時間一長,她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皇帝看皇后這般模樣,知道此事必須當斷即斷,他點了皇后的穴道。強忍著心痛,將藥端到她唇內。
“不要,皇上,不要……”
她不要失去孩子,不要!
藥,還是灌進了皇后的唇內。
那藥是極溫和的,但再溫和的藥,也是落胎藥,對女子傷害亦是極大的。
當天夜里,皇后腹下大出血。
太醫和冬雪一直守在皇后身邊,冬雪為皇后施針,護住皇后心脈。
好幾次都及為兇險,最后血終于止住了,皇后暫時性命無憂。
“這一胎對皇后娘娘損傷極大,定要仔細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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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要按時吃藥,心胸也要放寬些,這樣才能痊愈。”冬雪道。
“冬雪,這段時間就累你留在宮里,照料皇后。”大出血讓皇帝心有余悸,他自然不能讓皇后有任何差池。
“是。”
滑下這胎,對皇后打擊極大,連續幾日,皇后都癡癡躺著,不肯說話。
皇帝知道皇后不好受,索性將政務搬到坤寧宮處理,親自照料皇后。
過了幾日,皇后終于不再流紅。
冬雪看皇后始終郁郁的,不免擔心,后來還跟皇帝說:“還是要皇后娘娘開懷些,否則再好的藥,也是無用的。”
皇帝神色凝重,也知道冬雪是一家主母,而且還有一子一女照料,便不在留她。
出宮時,冬雪還寬慰皇后:“皇后娘娘將養身子,以后還有機會的。”
其實這次滑胎,傷了皇后根本,再懷孕幾乎是不可能了。但冬雪卻想讓皇后多一些希望,這才她才能好的快些。
皇后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語。
滑胎之后,皇后性情變了許多,她本來就是溫柔嫻靜之人,如今更是沉悶,一日下來有時候不過兩三句話。
皇帝看皇后心情郁郁的,便提議帶她與長樂去菀州行宮住一住。
皇后答應了!
莞州行宮去年被修整了一次,如今又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很適合散心修養。
長樂是想盡了法子逗母后高興,皇帝也暫時停下政務,只帶了幾個重要臣子到行宮。
除了要處理一些重要的政務,多余的時間都陪伴在皇后身旁。
果然皇后氣色好了一些!
只是身子還是肉眼可見的在消瘦,夜里常常驚懼做噩夢。
噩夢醒來時,便是一身的冷汗。皇帝夜里也被她驚醒,便見她神色驚惶,不免擔憂。
“皇上,臣妾夢到咱們的孩兒了,他不停的在那兒哭,臣妾過去抱她,卻見他滿臉的血,然后為臣妾為何不要他?”皇后說著無聲的哭起來。
皇帝知道這次沒了孩子,對皇后的打擊極大。
“只是夢而已,不是你不要他,是不能要他,想必他也會體諒的。”皇帝道。
“可是臣妾還是很思念他……”宋兮在皇帝懷里哭起來。
皇帝摟著妻子,輕拍她的背。
次日早上,皇帝聽聞湖心島旁的蓮花開的極好,便要帶皇后和長樂去賞蓮。
長樂十分高興,拉著皇后說:“母后,咱們去看蓮花呀,長光給您摘蓮蓬!”
“好!”皇后看長樂這般高興,自然允了她。
皇帝也不用宮人侍候,抱著皇后坐在小船上,竟要自己劃船去湖心小島。
皇后披著肩皮坐在船尾,看長樂趴在船檐邊玩水。皇帝在旁邊劃著船,今日的陽晚很溫暖,徐徐暖風,十分舒服。
“皇上劃船的樣子,當真十分好看。”皇后不由道。
如今的皇帝,仍是大安第一美男子,更是一個男人最成熟最有魅力的年紀。他今日身著白色便服,頭戴玉冠,他對她笑時,露出潔白的牙齒。
眼前的男人,是帝王,亦是她的丈夫,仍是當年她初見他時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