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蛟子城危矣。”袁平道。
蛟子城是郭義在守,郭義亦在秦王賄賂的名單之列,不過他守住了底線,并沒有受賄。
“我立即派彭青槐去救蛟子城!”容非說。
“我派了探子去蛟子城,還有額爾敦一直坐鎮在云中,他應該早有戰略要局!”袁平道。
額爾敦等南下已經很久了!
他對大安的仇恨極深,這才會趁火打劫!
“我有一個計謀!”袁平道。
“什么計謀?”
“當今世上,額爾敦最憎恨的人應該是誰呢?”袁平笑。
“……”容非深深看著袁平。
“那個人應該是元綏!元綏曾多次派人刺殺他,又奪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若是知道元綏還活著,必定傾盡全力要殺他。”袁平道。
“這樣對你來說太危險了。”寧嵐說。
“邊關戰事,本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元綏道,“現在戰事緊要,秦王死了兒子,孫子孫女又在你手里,他必定不會甘休,北邊的戰事一點不能拖。”
容非也明白這個道理,否則秦王生亂,他左右受夾擊,更加被動。
“愿將軍和嵐姐不要怪我自做主張,我已讓探子放出風去,袁平就是元綏。而你現在,派我去守蛟子城便是。如此,額爾敦知道后,就會全力攻蛟子城。”袁平道。
“然后我再奪回白水鎮和浪州?”但這樣等于是放棄了蛟子城。
“現在這是最佳謀略。”袁平道,“如果我們不能盡快奪回浪州,而又讓耶律臺攻下蛟子城,等浪州、蛟子城與云菟等地形成氣候,飛龍城亦危矣。”
容非也看的很清楚,這就是額爾敦的戰略。
先攻白水鎮,再是浪州蛟子城,然后西進奪飛龍城和雪狼城。
“但是你呢,你卻在危險之下……”寧嵐道。
“我不會有事的,我死過一次了,這一次也能絕處縫生。”袁平道。
等他們商議完,袁平從書房出來時,就遠遠看到廊下站著的寧芷。
“姐夫讓我帶長樂他們回東安城。”寧芷說。
“你聽他的吧!先回去。”袁平道。
“你呢?”
“我要留在這兒。”
寧芷不放心:“你在這兒很危險,額爾敦很恨你。”
“國仇家恨,如今我也憎恨他,就讓我們在戰場上見真章吧!”袁平等這一刻也很久了。
“阿綏哥哥……”
“芷兒,你回去吧,我想囡囡肯定很思念你了。”
囡囡,她也思念女兒了!
阿團他們亦在收拾準備回去!
容墨很舍不得阿團和長樂,看著他們在收拾東西時,神情非常的失落。
“你以后有機會,可以來東安城看我們呀!”長樂安撫他。
容墨點點頭:“我還不知道東安城長什么樣呢?”
“等你去了東安城,就知道了,我可以帶你玩遍東安城。”阿團說。
“就這么說定了!”容墨無比向往。
容非與袁平談完,依然撲在戰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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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房時,發現女兒跟妻子睡在一起,兩張臉貼在一起,他心里一片柔軟。
容墨再看女兒小小的臉蛋,她與嵐兒極像,所以他會疼她多一些。
他轉身去沐浴,再回房間時,寧嵐已經醒了。
“我命盼兒煮了粥,做了幾樣點心,你一天沒吃什么,多少吃一些。”
容非點點頭,他還溫了一壺酒,兩個人小喝了一杯,容非想了想道:“嵐兒,我想這次送阿墨和芯兒一起去東安城。”
寧嵐怔住,震驚的看著丈夫。
“你為什么?”
“你聽我說,一來是為了他們的安全和讀書,到底東安城有更好的啟蒙,二來也能讓皇上平息眾臣對我的懷疑。”容非道。
寧嵐明白他的用意!
“你考慮也有理,他們還可以跟阿團一起長大,嫂嫂和哥哥總歸會教育好他們的。”只是兒子和女兒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離開過她,她真的很舍不得。
“你同意的,對嗎?”他知道妻子有多么舍不得兒女。
“我其實應該高興,你沒有想把我也送走。”寧嵐說。
“我怎么會送你走,我離不開你。而且我們并沒有到生死存亡之時,額爾敦氣勢洶洶,我們也未必會輸。”容非說。
“我最是喜歡阿非哥哥這般模樣。”她抱著丈夫的頭,在他的頰上親了一下。
兩人親昵了一會兒,寧嵐說:“既然要讓阿墨和芯兒一起南下,那我現在就得安排。”
他點頭!
寧嵐叫來容芯和容墨的奶娘和侍從,命他們現在就開始收拾行裝,又叫來魚兒,盼兒,再行整頓。
而容非也另外安排了八名護衛,保護兩個小主子。
次日一早,寧嵐才抱著一雙兒女說,讓他們一起南下。
容芯先是哭出來,她依賴爹娘,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們。寧嵐安撫了女兒很久,才勉強讓他止了淚意。
容墨一開始是高興,意識到是分別后,又難過起來。
容非送了兒子一把劍,握著他的雙肩鄭重的囑托:“這把劍是爹本想在你滿十歲時送你的,現在提前給你。爹相信你是個男子漢,定能照顧和保護好妹妹。”
“爹,我會的。”容墨擦擦淚水道。
阿團過來:“姑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要墨和芯兒。”
容非對阿團很放心,讓他們事不宜遲,盡早出發。
他們天微微亮就走,有秋風和寧芷隨行南下。
到了下午,就到了雪狼城。
此時彭青槐去救蛟子城了,易北守在雪狼城邊。
他已經知道秋風要護送幾個主子南下,所以開城門時,他親自騎馬來迎。
這些日兩人已經結了些情誼,至此一別,亦不知何時能見,易北不由自主的將眸光落在她身上。
她仍是那冷淡面無表情的模樣,而且他們此行不能耽擱,在雪狼城幾乎不會停留,就直接南下而去,爭取傍晚能到恢州。
幾個小主子還紛紛跟易北見禮,特別是容墨,他小小年紀跟阿團坐一匹馬,他很舍不得易北的。
易北一直送他們出城。
秋風沒跟他多說一句,而他站在雪狼城門前,遠遠看著南下的隊伍。他想,她心里大概始終對我沒有過別的心思,總歸我是我一廂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