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說的倒是快!難不成,還想被她夸贊一下?
然她只會落下嫌棄!早就沒什么同情心了!因為他所經歷的,她也曾經歷過!他未經歷的,她也已經歷完了!
有一點卻有些說不通!明明是一個太子,怎就出門不帶人呢。
一個大神級別的人物,跟她這種低等級的小兵,根本不能拿來比對啊!
“你是不是覺得一個人獨自行動很厲害?”
“我只是覺得……”
“行了!”顯而易見,跟他那皇叔半斤八兩!咬舌!居然又想起了……若不因他在身旁,真想抬手敲醒自己!“一邊吃一邊說吧!待會兒菜都涼了!我可不會給你熱!累一天了,我得早些回去休息!”
“麻煩你了!”
“都說是朋友!那還那還麻煩什么!”遂起身,端了飯菜給他,“沒胃口,也少吃一點吧!總比體力不支強!”
“灼灼你不用勸我!我有力氣!我是不會被輕易打到的!有朝一日,我定要揭穿方染汐的的真面目!”
她很歡迎南風靖加入她的行列,但這般公然挑戰,“你就不怕某些人恨你嗎?”猶豫好一陣,紅唇亦是微張微合。
“你說皇……沒事的!他……”
“你以后要怎么做?”迅速轉移話題,不讓他的名,再干擾她的大腦!
“我要留下來保護好季家族人!季家世代為我們南風家效力!如今你們有難,我怎么能坐視不理呢!雖我一人之力比較單薄,但也定不會讓方染汐的陰謀得逞!”
卿灼灼瞬時點了點頭,“得了!那就謝謝你這欲成季家大恩人的太子殿下了!”
“灼灼!你又取笑我!”
“你快吃吧!”再啰嗦下去,菜都涼了!
她這還是頭一次喂人吃飯!算算,南風靖還比她小呢!就當是個小弟吧!
虧了南風靖長得不像他那皇叔!不然,她興許會控制不住的把他轟出去!
要忘一個人,并不容易!她都這么努力了!老天爺可千萬別跟她開玩笑!
“灼灼!今日謝謝你了!幸是遇見你了!不然,我真就……”
“即便沒有我,季家人也會救你的!”因為他們個個心地善良話畢,忽覺自己道錯話了!
“你并不是季家人對嗎?你也是因為方染汐,才來季家的是不是?”
“……”垂眸搖著湯水的瓷勺,忽掏的碗底咣咣。她有那么容易被看穿嗎?如此,她還能在季家待那么久?“吃你的飯!不該說的別說!還有!以后記得叫我季槿純!”
“行!槿純!”重重地落了聲,奈何扯的喉嚨又痛。
撩眉瞄上,見他伸手捂胸,于面前咳了兩聲。
忘了他是個有傷之人,暫且對他多擔待點吧!
“好了!你就安心在這里住著!什么都不要想了,你曾救我一命!我當初就說過,會還的!我會幫你留在季家!”其實是怕他依著一股沖動勁,回去遇危險!
“我就知道!無論我做什么,你都會贊同我的!”瞧這一股傻乎乎的興奮樣兒!
瞬時就讓她擰眉揚手,貼去了他的額頭,“不燒啊!怎么竟說胡話!”還無論什么事!搞得他倆有什么別的關系似的!這要是被旁人聽見……
放下手臂,撩眉轉去。
此間,竟恰逢瑾晴邁步入屋,“大姐!我把藥熬好了!要……要現在喝嗎?”
“有勞季姑娘了!”
這眼神勾勾的!簡直沒把她當一回事!立馬擰眉起身,朝著二妹走去,“他剛吃完飯,需等會兒!”
“那我就先放著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走的倒是快!
卿灼灼手握湯碗,靜站房間內,就這么歪頭看著季瑾晴行步離開。
忍不住搖頭趣嘆,“不再嘮兩句了?這就回了?”遂又瞥頭給了南風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也不知將你留下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這又是什么意思?”每每見她眼珠一轉,就知她有想法了,奈何就是猜不到!
或只有十七皇叔能夠明白!
想來,他要如何告訴皇叔,她還活著呢?
一過三日,都沒有功力好的師傅上門!倒是來了幾個想蒙混過關的!只是結局很慘!最后,皆被季錦天以三拳兩腳的招數打跑了!
然她也僅是聽說,據季瑾晴在她耳邊噗嗤道,“大姐你不知!咱家小弟還真是厲害呢!說出的話亦是霸氣!”
“他都說了什么?”廚房內蒸氣亂竄,一面掀著禍害忙乎來去,一面應聲問她經過。
她哪里有時間去看,如今家里來了個病號,她這做飯就更得講究了!
“他說……”當即尋水潤了潤喉嚨,柔聲順道,“他說!就你們這群蝦兵蟹將還敢來我們季宅比劃!”
卿灼灼見她學起樣兒來,就停下手間活,撩眉打量!動作確是到位,但還是失了些陽剛之氣!
“瑾晴,你這演技是跟隔壁大嬸學的吧!”不忍直視。
“什么演技啊!小弟就是這么說的呀!”
“好好好!我聽明白!也看明白了!趕緊過來幫忙!”和面和的她指頭疼,某妹子明明說來搭把手,卻是站旁邊叨叨了好長一陣!
聞長姐訓話,季瑾晴趕忙洗手接下任務。
早飯做好后,她倆就端去了正堂。
卿灼灼還在繞著桌前擺放碗筷,季瑾晴已是興奮的提了長裙奔出門去,“我去找小弟吃飯!”
望著她俏皮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年輕真好!無論何時都是這般朝氣蓬勃!
盛好了米粥,便先端去了祖母房間。推開門的那一刻,恰見祖母正于左面的畫像前靜坐。那應是季家祖父的畫像,她雖沒看過本尊!但時常覺得錦天與畫像之上,有幾分相似。
“祖母!我把米粥給您端過來了!”
“放在桌上吧!”季家祖母隨之起身,三兩步就迎了來,一雙落滿歷經滄桑的眼神,不停的于她臉上打量,明明露了些許思緒,卻不見她開口訴說。
“祖母怎么了?”
“沒事!你去吃早飯吧!”過多話語不落,依舊溫和的道了聲。
卿灼灼只能朝季家祖母點點頭,之后邁步行離房間。
總覺祖母在想些什么,可她猜不出。
她確不知,從房間門口到小院游廊的這一路,季家祖母都在屋內凝眉注視著她。那淡淡的憂傷之感,布滿眸前,泛動的淚花亦是久久不褪。
雙唇幾次微動,卻只落一句,“槿純!我的槿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