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是知道了!也最好不要馬上找她!”
聞聲頓步,思緒漸起。
他確是很想馬上跟她說清楚!說他一直再找她,說他…真的很想她。
“你應該也清楚她的性子!你這么直接的去找她說,你覺得她會聽你講么?你知…她在離開你的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嗎?”
“……”緩緩回頭,眸中潤紅。他知道,他都知道!
“不!你知道的!僅是其中的一部分!”
“她為何會變成今日的季謹燭!確于方染汐有關,但你!也脫不了關系!”
“……你告訴我!她都經歷了什么?”
風畔不回,轉將腳步邁起,朝他一方,行近些許。
“我不會告訴你的!就同我當初,不告訴你,她就是卿灼灼一樣!”
“痛,只有自己覺了,才知多痛!事兒,也只有自己親身發現…才會明白…有多難受!她為你經了那么多!你該去用心感受一下!”
他覺風畔說的甚對,遂重重地點了頭。
恰于此刻,抹去淚痕的玉面嬌花,亦朝這方行了步子,“我若是你,就先讓她知道,我心里有多在乎她!慢慢地,讓她清楚,從前所經皆是誤會,眼前的一切才是最真切的!”她也贊同鬼差大人的說法,遂對他僅做提醒。
南風盞輕聲嗯下,轉迎這暗無星辰的夜空入眸,于此間,越發感到眼眶刺痛。
不因小雨滴垂,只因心間淌血。
往事歷歷在目,從前的卿灼灼,現在的季謹燭……
不論她是何身份,不論她變成什么樣子,他定會讓她明白!
他一直深愛的都只是她!
他恨從前的自己沒能力保護好她!今時今日,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她分毫!
南風盞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坐在桌邊捏杯喝茶了。盡管旁側唧唧喳喳問個沒完,她還是安靜地垂眸不語。
“我跟你說話了!我師父呢!”
“我在這呢!”
金碧琦聞聲瞬變表情,頃刻繞過桌邊,踮踮跳跳的到了門口迎他,“師父!你回來!你去哪了?”
“出去轉了轉!”話是回了,但自己的這雙眼睛,卻已移不開她的臉了。
“您的傷還沒好,怎么能出去呢!下次要去哪!碧琦陪你去!”
反正是不可愛了!即便是這樣的乖巧話,也沒那幾日討人喜歡了!
就像是裝出來的!
卿灼灼唯捏杯尋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金碧琦是怎么個情況!
按理說,她講完這一大串話,應伸手挽南風盞的臂彎,可這會兒,只是略有深情的說了說!
眼中亦沒了零星閃爍!
偷偷瞄上,第二回就被某王給逮到了!趕緊扭回,繼續捏著杯子,以水潤唇。
似杯中之水源源不斷,永不見底!
“師父!我還以為你又被某個人拖累!出去做什么了!你要是再受傷,我可就該找人算賬了!”
“我都說了!我沒有跟你師父出去!”
否認的可真快!
南風盞撩眉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似能因此,忘掉身上所有的痛。
薄唇微動,語聲淡淡,幾字就說清了狀況!確不想跟他有什么,還很怕會被大家誤會?
若真不在乎,又怕什么!當初,她跟謝航笙走得近,也沒怕惹人非議!
如今,到他這里,就介意了!越是這般,越說明,她心里還是有他的!
金碧琦隨之大怒,站某王身旁,「狐假虎威!」,“季謹燭!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師父!難道不是你師叔么!那么沒禮貌!誰教你的!”
奈何,身邊的老虎,是別人的虎!
南風盞欲要張口護短,心里的詞兒都想好了,不可明顯,也不可太隱晦!
“我……”
“我教的!”
卻是被一旁背手走來的師兄給截了!
南風盞苦于沒有表現的機會!這護徒,某師兄做的確是好!
見北月溟行步走近,三個懂禮的俊貌晚輩皆俯身落禮。
唯金碧琦還站于南風盞身邊,未曾動身。
北月溟當即趣聲揚唇,“呦!你這看到師伯也不行禮!也不喊的!誰教的你啊!”
“我……師父!”師父不管不護,連看都不看她,瞧瞧人家是怎么護徒的!而他……扭唇,不情愿,抬手抱拳,俯身落聲,“師伯!”
“哎!挺好!”
一旁擦桌的小二,已是在旁拾樂甚久了!此刻,都不低頭瞅桌面了,直將一雙大眼瞪來!
看看這,看看那!
卿灼灼瞬時收入眼中,卻不做聲。隨即放了杯子,握劍起身。
真的是累了!
她也該回房休息了!
南風盞見她動了身,他自是在門口,也多站不了半刻。
“師父!您晚上沒吃飯!這會兒三更了,我讓人給您做點!”
“是啊!這家店,你這徒兒可是砸錢了!她不睡,店里伙計就甭想睡!多好一徒弟!”
難得,師伯夸她幾句!
方才的事…就算了!
奈何,身邊的王爺師父壓根就沒聽進去!瞬時動身,小步變大步,朝樓上奔去!
北月溟當即風趣又道,“哎呀!看樣子,你師父不餓!不過師伯餓了!你可以讓人給師伯準備點!”
唯看小丫頭鼻孔出氣,哼哼哼的瞧著別扭!前兩日多好啊!這又怎么了?
任航笙如何在旁哄著,連理都不理!
“金碧琦!你怎么又變回原先的臭毛病了!怎么這么對師伯呢!”大小姐脾氣說來就來!賈晟軒自是也瞧不慣的!還以為,這日子的相處,她慢慢變了!
怎么又回了原樣!
“小二就在那!師伯想吃什么跟他說!錢算碧琦的!”
“哎呦呦!那我可真得多吃點!你知,你那師父出門在外有多摳!”
“阿嚏——”
卿灼灼聞聲頓步,恰于自己房門口,轉了身去,瞬見其行步經了拐角,正朝她這邊走來!
唯穩住自己的情緒,暗自勸說:沒什么好驚的!本來他的房間就在隔壁!
許是方才在林中的情形,讓她太過深刻了!故,這瞬,瞧他……犯慌!
側去些許,依禮數待他先入房間,她再進去!自己先入,不太合適。
怎料,南風盞邁步走來,竟在她的身旁停住。
卿灼灼的心里,無疑…更加慌了。
眸光低垂片刻,不由自控,微微上抬。
“你回來以后就在客棧內坐著……是因為擔心我?”
“看我平安的回來了!心里舒坦了?”
這頭為何要低下些許……
靠她那么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