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色已經暗淡,但是段府的壽宴卻剛剛開始。
“張大人!請!”,一位身材魁梧身著家常素服的白發老者向一位身著褐色華衣的中年儒士笑道。
白發老者名華斌,是段府的管家。
可雖然是管家,但是那位張大人卻不敢有任何不敬之意,連忙笑面以對:“華管家客氣了!”
張大人可知道,這華斌雖然是一個管家,可地位可不比自己低多少,所以他不敢有半分不敬之意。
因為華斌年輕時可是一位護衛皇城的中郎將,更是因能力出眾被皇帝所賞識。
只是后來被皇帝派來保護段子房,所以如今成為了段府的管家。
此時華斌正帶著家丁在門前收點請帖,記錄來禮。
“吁!”
“夫人!到段軍師府上了”,馬夫停下車恭敬道。
“真熱鬧!”,下車后的慕秋燕驚羨道。
“嗯,我們來的不算晚,快進去吧!”,單靈月看著門口的來賓仍然絡繹不絕后舒了一口氣道。
“華管家好!”,單靈月帶著眾人走到華府門口向華斌禮貌地問好。
“嗯,夫人請!”,華斌絲毫沒有什么架子地回了單靈月。
單靈月,華斌是認識的。
當年單靈月的姐夫柳云飛和華斌因為都是有名的武將,所以兩人可是十分投合的。
所以對于柳云飛的親戚,華斌也是十分尊重的。
“嗯?這位就是柳賢弟的女兒吧!”,華斌看向了單靈月身后的柳飄江和藹道。
“是的,她就是我姐夫的女兒叫柳飄江”,單靈月輕拉柳飄江到華斌面前笑道。
“華爺爺好!”,柳飄江軟糯叫道。
她是知道華斌,高辰可沒少跟她提她父親的事。
“哈哈,我和你父親是忘年交的,當年也是因為兩人十分投合才以兄弟相稱,不嫌棄的話,叫我華伯伯吧”
“華伯伯!”,柳飄江輕道。
華斌聽完后哈哈大笑:“小丫頭嘴甜!”,“你看華伯伯這么多年了都沒去看過你,你不怪華伯伯吧?”
“不怪,華伯伯有事不方便看我”,柳飄江解釋道。
華斌是皇帝派給保護段子房安全的,自然不能脫身。
柳飄江是理解的。
“哎,柳賢弟有你這么個懂事的女兒,他也該瞑目了”,華斌突然傷感嘆氣道。
“不說這些了,小丫頭快進去吧,宴會快開始了”,華斌看見自己提到柳云飛后柳飄江的眼神變得暗淡了幾分,心中不忍,便連忙說道。
“嗯,那華管家我們先進去了”,單靈月也懂得華斌的意思,便接道。
柳飄江任由單靈月帶著,沒有半句言語地走進了段府。
只是那慕秋燕卻心中不平衡了起來。
憑什么?我才是真正的慕家小姐,那華老頭居然連問都不問一下我!氣死我了!
哼!柳飄江,我等一下一定要你好看!
慕秋燕惱氣想著。
段府大堂。
華斌換了一身喜慶的衣服站在臺階上對下面的來客大聲道:“歡迎各位能來參加段軍師的壽宴,接下來請各位先入席吧!”
“怎么回事啊?華管家,段軍師怎么不出來?”,一位官員疑惑問道。
“是啊,段軍師莫非是有什么事嗎?”,一位權貴也是疑惑。
“哈哈,段軍師是有些事情要先處理一下,所以才讓我來請你們先入席,段軍師待會便會出來與大家共坐”,華斌解釋道。
“是這樣啊!那大家就先入席吧”,一位明事理的官員對周圍的人叫道。
“對對,先入席,先入席”
“坐,坐”
有事么?柳飄江站在席前看著華斌想著。
她怕段子房不出來,所以有些著急。
“飄江,過來這邊坐”,慕秋生貪婪地看著柳飄江指著旁邊的座位叫道。
“秋生哥客氣了,我坐月姨旁邊就好了”,柳飄江看著單靈月拒絕道。
“呵呵,江兒過來月姨這邊坐”,單靈月笑道。
慕秋生有些生氣,但是在單靈月面前不好發作。這要是在外面,誰敢拒絕他慕大公子的“好意”,沒死就算是好了的。
段府一處華屋里。
“四王爺你是說太子想要謀害你?”,一位身著黑色錦衣,黑發束起,整個人中透著幾分精明的半百男子驚訝說道。
男子便是當朝大軍師段子房。此時段子房正坐在一處席子上向對面人談論。
“正是!”,坐在段子房對面的一位身著雪白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的俊朗少年沉聲道。
俊朗少年便是柳飄江在廟會認識的劉宇。
而劉宇正是段子房口中的四王爺!
恒王,劉宇!
現在朝廷之中除了皇帝外分為三大勢力。
一是以太子劉越為首的東宮勢力。
二是以皇帝的弟弟韓王劉進與大司馬百里平為首的軍方勢力。
三便是以恒王劉宇和軍師段子房為首的勢力。
其中以韓王和大司馬的勢力最為強大。
“這……”,段子房陷入了沉思。
過了會,段子房對劉宇認真告道:“最近你可要多加小心,三方勢力的博弈,生死一念!切不可一時大意。”
“本王曉得的,段叔走吧,先參加你的壽宴”,劉宇擺擺手笑著說道。
“嗯!”
段子房對劉宇的態度表現得十分恭敬。
段子房知道,別看這位王爺年紀輕輕,但是實力可是深不可測的很,這從劉宇找段子房結盟的時候段子房就知道了。
能讓他段子房這個潔身自好的中立派加入劉宇的陣營當中,段子房就明白劉宇的不簡單。
段府大堂。
此時的大堂早已人滿為患。
“軍師到!”,一位家丁對著賓客們大聲呼道。
“軍師來了,快起來!”
“軍師終于來了!我們可等了呢!”
“老夫讓大家久等了,在這里給大家賠個不是!”,終于來了的段子房并沒有直接就坐,而是先拱了拱手笑著向眾人賠了個不是。
不愧是軍師!經過他這么的一出,眾人心里久等的不快都煙消云散了。
柳飄江敬佩地想著。
畢竟身居高位的人很少能有這般風度。
柳飄江的視線滑到了段子房身后的劉宇。
咦!是他,他怎么也在這?
柳飄江沒有發現,這一刻,她的心里是喜悅的。
而劉宇此時也看向了人群之中的柳飄江。
劉宇笑了,笑的很開心。
于是他便向段子房告了失陪后便對柳飄江指了指遠處水塘的方向。
柳飄江會意,便跟了過去。
這一切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都忙著巴結段子房呢……
“飄……飄江,能這么叫你么?”,劉宇轉過身對著柳飄江笑道。
柳飄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過了會,柳飄江忍不住道:“你怎么在這?”
“段軍師是我叔叔,他今天六十大壽,我是來賀壽的”,劉宇編了個謊。
“哦”,柳飄江點了點頭。
“你呢?你怎么也來了?”,劉宇同樣問道。
“我是慕府的,是陪月姨過來的”,柳飄江如實答應。
“慕仲基么?”,劉宇有點輕蔑道。
慕仲基正是韓王,大司馬勢力的人。
與他是敵對的。
但是這并沒有讓他對柳飄江的態度有影響。
他分得清是非。
朝廷之間的博弈,與沒有涉政的親屬是無關的。
何況他對柳飄江的印象可是十分“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