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問鼎

第一百五十五章 招賢納士?

第一百五十五章招賢納士?_拈花問鼎__筆尖中文

“花姐姐,樓下有位貴人,說想要見蘭歌公子。”阿繚穿過長長的走廊快步而來,站在外面開口道。

謝梧和花濺淚對視了一眼,花濺淚開口道:“什么人?”

阿繚越過楚平和楚安走了進來,壓低了聲音道:“是信王。”

“信王?”花濺淚有些驚訝,“我記得信王極少來咱們滿庭芳。”

在謝梧回京之前,信王在京城的名聲其實很不錯。他既不仗勢欺人,也不如許多紈绔宗室一般放浪形骸紙醉金迷,就連滿庭芳這樣的地方也鮮少出入。

只是信王府的人污蔑敗壞謝大小姐的名聲的事情一出,哪怕秦牧推了出兩個心腹頂罪,但京城里的人誰沒有八百個心眼子?秦牧經營多年的好名聲也算是塌了一大半了。

“這是特意沖著公子來的?”花濺淚挑眉,站起身來道:“我去打發他?”

謝梧搖搖頭道:“花滿庭好好做著生意,得罪他干什么?他要見我,見見就是了,我也有些好奇他見我做什么?”

阿繚看向花濺淚,花濺淚只得道:“公子既然這樣說,便請信王上來吧。”

阿繚應聲去了,不多時果然看到她帶著秦牧走了過來。

花濺淚站起身來,道:“既然信王是特意來見公子的,我便不奉陪了。”也不等秦牧走過來,出了門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阿繚將秦牧送到門口也告退了,秦牧踏入房門,打量著正端坐在閣中的少年。

前幾天他在崔府見過楚蘭歌一次,那時的少年公子俊秀斯文風度翩翩。此時兩人置身滿庭芳這樣的繁華歌舞場中,眼前的少年即便一身白衣肅首正坐,也無端多了幾分風流不羈。

“陵光公子,幸會。”秦牧道。

謝梧微微偏過頭,起身拱手道:“見過信王殿下。”

“公子不必多禮,在下冒昧打擾,還請公子見諒。”秦牧笑道。

謝梧笑了笑,請秦牧坐下說話。兩人對面而坐,秦牧看著樓下的歌舞升平,還有那些臉上滿是愉悅歡快的客人,笑道:“滿庭芳號稱京城第一,果然名不虛傳,難怪連蘭陵光公子也流連于此。”

謝梧道:“讓王爺見笑了,在下曾于花大當家有幾分交情,又是頭一回見識京城的繁華,一時有些目眩神迷,少不得打擾她兩天了。”

“少年意氣,在所難免。”秦牧笑道。他自然知道,楚蘭歌這番話不過是托詞罷了,只是他也不甚在意。

秦牧打量著跟前的少年,道:“聽聞公子不日就要離京?不知……公子可想過,留在京城?”

謝梧眉梢微動,不解道:“留在京城?”

秦牧道:“聽聞公子住在楊柳巷那邊的宅子,那處固然風雅,卻稍顯狹窄僻靜。公子若是不嫌棄,本王在南榮街有一套三進的宅子,可以贈予公子。不知公子以為如何?”

謝梧暗道: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可惜秦牧這個禮卻跟她無緣。

“多謝王爺美意。”謝梧嘆氣道:“在下入京之前曾往西涼一游,已經有一年多未曾見過老師了。如今青州大亂,聽聞老師南下徽州,若非為了會試早該南下探望。再有……在下在老師門下聽學不過數年,又沒有師兄那樣的天賦異稟。還是想多在他老人家跟前請教,以備下屆會試。”

秦牧蹙眉道:“公子的學識名動青州,就連崔大公子也稱贊有加,下屆會試自然是手到擒來。公子既有意入朝為官,何不在京城多留些日子,也好熟悉熟悉京城的官場?”

“……”誰跟你說我想入朝為官了?再說了,崔明洲哪里知道我學識怎么樣?

謝梧含笑搖頭,面帶歉意地婉拒了秦牧的邀請。

“蘭歌尚未出師,怎敢如此托大?老師如今孤身南游,幾位師兄弟事務繁多,只剩下我一個閑人,自然是該侍奉跟前的。”

秦牧神色有些不渝,他以親王之尊親自來邀請一個未及弱冠,功名未立的少年,已經是紆尊降貴了。卻被對方如此拒絕,心里自然不會舒服。

謝梧卻只當看不見,依然面帶微笑地望著對方。

秦牧沉默了良久,方才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走了。

謝梧坐在樓上,看著秦牧下了樓,沒有絲毫停留地帶著人出了滿庭芳。

“這位信王殿下這是想要來招賢納士?”花濺淚搖著團扇,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謝梧聳聳肩道:“他應該是這么認為的。”

花濺淚搖頭輕嘆,“天問先生弟子的名頭真好用,不過他既然有意招你,怎么不請重光公子出面?他們也算是姻親了吧?”

“你怎知他沒請過?”謝梧笑道:“信王殿下找我,也未必是看中我有才,不過是看天問先生門人和重光公子師弟這個身份罷了。重光公子自然能看出他的意圖,又怎么會答應他?”

花濺淚道:“你這位師兄還算不錯。”

謝梧道:“他自己都看不上秦牧,將我給賣了,以后怎么好意思再見老師?”花濺淚皺眉道:“既然秦牧找上門來了,該不會還有別的人也要來吧?那我這里可要熱鬧了。”

謝梧笑道:“放心吧,我過兩天就走,不會麻煩你的。”

花濺淚斜了她一眼,“但愿如此,滿庭芳廟小,那些人我可得罪不起。”

夜深人靜之時,童玉娘還獨自一人坐在燈下刺繡。

每一天,她都時時刻刻緊繃著,生怕下一刻易安祿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或者派人來對她提出什么讓她難堪的要求。

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沉睡了,她才能感覺到她是屬于自己的。

一簇鮮艷的海棠花在她的指尖漸漸成形,望著手下嬌艷的海棠,童玉娘漸漸出神。

白天易安祿帶著練衣離開,她被送到了父親和兄長那里。她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父親暴怒地甩了她一個耳光,丟下她怒氣沖沖地走了。

兩個兄長也沒有管她,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臟東西一般。

大哥還罵了一句廢物,也不知道是罵她還是別的什么人。

最后還是東廠的人來替練衣傳話,見她沒有馬車,這才替她找了一輛車送她回城。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似乎也沒有人關心。

指尖一陣刺痛,鮮紅的血跡染紅了米白的襯布,童玉娘望著那刺眼的紅怔怔出神。

“碰!”外面的院門被人一腳踢開,童玉娘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繡活落在了地上。

她有些慌亂地回頭看向緊閉著的房門,雙手忍不住扯住了鋪在桌上錦緞。

房門也被人一腳踢開,易安祿臉色陰沉地沖了進來。看到站在桌邊的童玉娘,眼神又是一沉。

他也不說話,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童玉娘的發髻就往地上貫去。

童玉娘雙手抓著鋪桌子的錦緞,被他這么一摔,整張錦緞都被扯了下來,桌上的茶壺茶杯也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童玉娘無禮地被摔倒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道:“夫君,我錯了!”

易安祿臉色陰沉不定,聽著她獰笑道:“錯了?你哪兒錯了?”

“我、我……”童玉娘臉色慘白,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做錯了什么。

見她如此,易安祿冷笑一聲,抬腳朝她肩膀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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