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問鼎_第一百七十三章路到盡頭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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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謝奚院子里出來,謝奐親自送謝梧回凈月軒。
“阿梧方才為何放過樊氏?”謝奐問道。
謝梧輕聲道:“父親現在不想處置樊氏,大哥何必跟他對著干?今天他便是按照你的意思處理了,回頭也是要后悔的。”
謝奐沉默了良久,才淡淡道:“是啊,父親并非只是你我的父親。”謝奚才剛考上科舉,仕途即將開始。這個時候樊氏無論是被休還是死了,謝奚的仕途都將會停滯不前。
“大哥對二弟是怎么看的?”謝梧問道。
謝奐道:“他若是分得清好歹,自然還是我的兄弟。若是一心向著樊氏,那便罷了。”
謝奐對謝奚就是最尋常的嫡長兄對待庶弟的態度,再加上他在邊關多年,還有對樊氏的心結和懷疑,兄弟感情就更加疏離了。
像為謝奕那樣費心思,是絕不會有的。但如果謝奚安分守己,該他這個兄長照拂的地方,他也不會視而不見。
但也僅此而已,如果謝奚因為樊氏的緣故怨恨他們,他也只當沒有這個兄弟。
就如他所言:那便罷了。
謝梧輕聲道:“我看二弟心智不凡,如果樊氏出了事,大哥還是小心他一些吧。”
謝奐朝她笑了笑,心中很是熨帖歡喜。
“大哥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該防備著誰。”謝奐道:“倒是你,你下手倒快,如今樊氏是當真恨上你了。”
謝梧道:“大哥,樊家的事真的跟我沒關系,他們樂意的話就去報官吧。”
謝奐笑道:“大哥相信你,不過樊氏可未必這么講道理,這個你拿著。”說罷他將一塊牌子塞進謝梧手里,道:“萬一有什么需要,讓人拿著這個去羽林衛找人。”
謝梧就著昏暗的光線看了看,有些詫異地道:“羽林衛調兵的牌子?這個……”
謝奐道:“不是正經的令符,是我私人的身份牌。如果遇到急事我又不在,拿這個過去會有人幫你安排。多的沒有,百十個人還是能調出來的。”
見謝梧盯著他,謝奐笑道:“大家私底下都這么干,就是衛所里關系好的兄弟幫忙,不算私自調兵。”
謝梧這才收下,笑道:“謝謝大哥,我會小心收好的。”
謝奐將謝梧送到凈月軒門口才轉身離開,幽暗的花園里只有一個侍衛無聲地跟在他身后。
“世子。”走了半晌,侍衛才低聲道:“樊夫人這幾天脾氣十分暴躁,經常私底下咒罵大小姐,恐怕會對大小姐不利。”
謝奐腳下微頓了一下,沉聲道:“那就再給她加一把火吧,先前我吩咐你辦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侍衛道:“已經辦妥了,最晚明天就會有消息傳回國公府。”
謝奐點點頭,“讓人時刻盯著樊氏,還有凈月軒那邊也要照看好。如果樊氏敢傷害阿梧,你知道該怎么做?”
“是,屬下明白。”侍衛恭敬地道。
說罷那侍衛又遲疑了一下,道:“世子,我們這么多年都沒查到樊氏跟當年的事有關的線索,大小姐手里似乎也沒有。如果……”
“自從阿梧回京,樊氏對她是什么態度,你也看到了?你覺得先前阿梧在客棧遇刺,是信王的嫌疑大還是樊氏更大?”謝奐淡淡道:“阿梧一個姑娘,她為什么恨不得她去死?”
“即便真的跟她沒關系,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也只能站在阿梧這邊了。”謝奐道:“她和奕兒,才是我的親弟妹。”
父親不只是他們的父親,但他卻只有這一對嫡親的弟弟妹妹。
“我答應過母親,會好好照顧阿梧和奕兒的。”謝奐低聲道:“但我沒有做到,讓阿梧在外面流落了十一年。”
“當年世子也還是個孩子,如何能怪得了你?”侍衛道。
謝奐并沒有再多說什么,大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次日,謝梧一覺睡到了巳時初。
她才在床上坐起身來,六月就從外面蹦蹦跶跶地進來了,手里還捧著一束新摘的花兒。
“小姐,你可醒啦。”六月高興地笑道。
“什么事這么高興?”謝梧從床上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六月將花插進房間里的花瓶中,轉身去取來謝梧今天要穿的外衫,一邊侍候她穿衣,一邊興高采烈地道:“信王妃來了,還沒進樊氏的院子就哭了,哭得可慘了。”
謝梧秀眉微挑,好奇道:“為了什么?”
六月道:“還有什么?信王唄,說是信王打她了。”
謝梧穿衣的手一頓,不由皺了皺眉頭。
“信王為什么會打她?”秦牧最近是對謝綰有些不滿,但大部分還是因為英國公府。謝想要和信王府割席的態度太明顯,讓秦牧這個一直惦記著英國公府勢力的女婿不滿。但他還沒有對英國公府徹底死心,應該不至于對謝綰動粗才對。
六月聳聳肩,她哪里會知道這些。
“年底的時候,樊家打著信王妃的幌子,在杞縣搶了一個舉人家里兩百畝地,還把人給打死了。是信王妃讓身邊的人去杞縣官府擺平這事兒的,現在被人捅到信王面前了。”九月從外面進來,悠悠然道。
謝梧秀眉微挑,看向九月。
九月搖頭道:“不是我們做的,我剛打聽來的。”
“為了這個,秦牧不至于對謝綰動手吧?”秦牧的道德水平沒有那么高。
九月道:“事情不是直接到信王面前的,是先被人捅到容王面前。容王跟信王一向不對付,這事兒恐怕信王府兜不住了。”
有些事情你若能捂得住,死十個百個也無所謂。但是一旦被人捅出來了,死一個人也是天大的事。
畢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謝梧饒有興致地道:“秦牧想干什么?”
九月思忖片刻道:“逼國公爺表態,和信王府一起保下信王妃。如果國公爺不肯,就舍棄信王妃,與英國公府徹底決裂。”
畢竟,一個完全指望不上的岳父還不如不要。空著信王妃的位置,還能再換一個姻親。
謝梧點點頭,嘆氣道:“這事兒不小啊,樊氏搞不定的。”不僅樊氏搞不定,樊氏背后的人也不行。這件事只能看謝的態度,謝肯向秦牧低頭,那謝綰就還是信王妃。如果謝不肯,謝綰就完了。
“可惜了。”謝梧輕嘆道:“謝綰的路,走到盡頭了。”
九月漠然道:“她也不算無辜,樊家每年給她和樊氏送了不少錢,不也是從這些里面來的?”
謝梧笑了笑道:“不,我是說她的路走到盡頭,或許會考慮換條路走走了。”
九月秀眉微挑了一下,“她會來找小姐么?”
“她會。”謝梧道。
正好讓樊氏嘗嘗,眾叛親離是什么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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