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問鼎

第二百三十八章 秦牧的買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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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六十里外,云溪鎮。

“公子,云溪鎮附近的兵馬撤了。”

小鎮上,一家不起眼的看著里,秋溟站在謝梧身后低聲稟告道。

謝梧有些詫異,挑眉道:“這么快?”

確實挺快的,他們都以為至少需要兩三天。秋溟將一封信函遞到謝梧跟前,謝梧接過來打開看了,良久才低笑出聲。

秋溟好奇地看著她,“可是夏蘼說了什么有趣的事?”

謝梧將信函遞給他道:“宮里那位玩兒了個大的,我都有些佩服她了。”

秋溟看完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他都可以想見,那位泰和帝是何等的暴怒了。

不過這跟他們沒關系,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收拾善后,然后盡快離開京城。

謝梧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擺往外走去,“走吧,也該去見見信王殿下了。”

秦牧此時被關在一個昏暗的地窖里,這地窖面積不算小,地面平整,床鋪桌椅俱全。這顯然不是普通農家用來儲存東西的地窖,但京城的權貴應該也不會用這樣粗糙的密室。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里面待了多久,從醒來之后就一直被關在這個地窖里。既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被關在這里多久了。他只知道從他醒來之后,已經吃過五次飯了。

吃得只有一些粗面饅頭素菜包子,連帶著一皮囊水,被人從上面丟下來,然后上面的出口又被人蓋上了。

他從最初的憤怒恐懼到現在,已經只剩下疲憊和無能為力了。

他分明記得自己那天晚上在書房里看書,卻突然昏了過去,醒來就到了這個地方。

到底是誰敢如此對他?

他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上面的出口再次被人打開。

要吃飯了么?秦牧有些昏昏沉沉地想著,他隱約記得剛吃過飯沒多久。

一根繩子從上方拋了下來,準確無誤地套在了秦牧身上。不等他掙扎,巨大的力道將他直接拽了上去。秦牧生怕自己撞到地窖頂上,嚇得連忙閉上了眼睛,不想那人控制力道很是精準,他才剛到洞口下面就停下了,然后被人用力抓住衣服拽了上去。

外面的光線幽暗并不刺眼,秦牧連忙抬起頭來看向四周。

房間里,是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青年男人,正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信王殿下,這幾天過得如何?”

秦牧警惕地盯著他,“你是什么人?為何劫持本王?”

男人用下巴點了點另一邊,道:“我家公子要見你。”

秦牧這才發現房間里還有一個人,那人身形并不高大,正側身坐在窗邊的炕頭。這顯然是一處普通的民房,紙糊的窗戶關閉著,阻擋了外面的光線。即便是大白天,房間里也不怎么明亮。

那人背對著他,手里不知在忙著什么。

“你是什么人?”

謝梧低頭一邊不緊不慢地編著莎草葉,一邊淡淡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信王殿下打算用什么換你的命?”

“你們想要什么?”秦牧道:“只要你們放了本王,無論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給你們。”

謝梧輕笑一聲,“我若是現在放了王爺,恐怕過不了半天就要被朝廷的兵馬包圍了。也不對……王爺現在跟我們一樣,都是逃犯,朝廷的兵馬到底先抓誰,還不好說呢。”

秦牧臉色微變,咬牙道:“什么意思?你們做了什么?本王怎么會……”

謝梧道:“現在全京城都知道,陛下想要對信王殿下不利,信王殿下重傷出逃。太后娘娘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陛下收回四處搜捕信王殿下的旨意。陛下還說……只要信王殿下回去,一切照舊。”

“信王殿下,你相信么?”謝梧含笑問道。

秦牧的臉色已經鐵青,若不是身邊站著的男人,他已經忍不住要沖過去質問了。

“你們到底做什么?!本王為什么會、會……”

“這個啊。”謝梧道:“前幾天京城里詔獄發生暴動,聽說逃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犯人。我們就趁機請了信王殿下出城,想換一點好處。現在……陛下也許將王爺當成劫詔獄的人一伙兒的了。”

“……”秦牧當然知道詔獄里關的是什么人,也正是因為知道,他的臉色才越發難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秦牧在心中默念著,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起頭來看向謝梧道:“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謝梧道:“人生在世,不為求名便是求利。名是指望不了信王殿下了,我們自然只是為了求財。”

秦牧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好,你放了我,要多少錢盡管說便是。”

“據我所知,信王殿下沒什么錢了。”謝梧淡淡道:“勞煩王爺,把這些簽了吧。”春寒接過謝梧手里的東西,轉身交給秦牧。

秦牧打開一看,不由抬起頭來盯著謝梧厲聲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這些都是他暗地里的產業,為了防止被錦衣衛和東廠盯上,全部都是用的化名,而且都在外地。

這些人能清楚得查出他哪些產業可以動,哪些產業不能動,一瞬間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謝梧淡然道:“這個就不必王爺操心了,這些算是王爺的買命錢,給不給王爺自便。”

秦牧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們會遵守諾言?若是我簽了你們卻出爾反爾殺了我呢?”

謝梧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道:“王爺除了相信我們,還有什么別的選擇?”

秦牧沉默不語。

謝梧起身道:“把他丟回去。”

“是。”春寒朝秦牧咧嘴一笑,朝著他走了過去。秦牧見她往外走去,連忙道:“等等!我、我簽!希望公子遵守諾言,否則……信王府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謝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腳步卻停了下來。

秦牧很快在那一疊寫滿了字跡的紙上簽字畫押,謝梧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點點頭道:“送信王殿下回去。”

丟回去和送回去,指的卻是同一個地方。

“你!”

謝梧拍拍手里的東西,笑道:“放心,我說話算數,但是……信王殿下總得給我時間去處理這些東西吧?”

說罷也不管秦牧是什么反應,春寒再次將他丟回了地窖里。

重新合上地窖的入口,兩人推門出去。

外面是青山綠水,背靠著山腳下幾間農家小屋,屋外種著一片森森竹林,竹林中有一只黃狗正追著雞到處跑。竹林外面是一條土路,幾個人正坐在路邊一邊吃東西一邊放馬兒吃草。

“公子。”穿著最尋常的農家布衣,相貌憨厚的一對兄弟恭敬地道。

謝梧道:“一天給他送一次飯,半個月后你們就離開這里。”

“是,公子盡管放心。”其中一人應道。

“保重,自己小心些。”謝梧與兩人道別,帶著春寒往竹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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