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記

第397章 年寶玉則神山

第397章年寶玉則神山

楊秋池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聲道:“冰兒,是我對不起你…,我只求你,別離開我,好嗎……?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么都答應你!”

柳若冰仰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我也想……我也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就在剛才,寺廟里,我還一遍遍地祈求……,祈求我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你知道嗎……,離開你……我……,我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該怎么辦……”

柳若冰眼淚象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落下,隨即撲在楊秋池的懷里,泣不成聲。

楊秋池回頭望了望,宋蕓兒她們的車棚遮得嚴嚴實實的,寺廟前,只有他們兩緊緊依偎著的一對戀人。

楊秋池緊緊地摟著柳若冰,不知道該說什么,也知道說什么都沒有用,只希望自己的柔情,能夠讓她最終留下來。

幾天后的一個中午時分,大隊人馬終于浩浩蕩蕩的進了朵甘思。

這西域的城池比中原可要差遠了,街道上雖然也是人來人往,可穿著打扮,言談舉止,遠不如魚米之鄉的風流韻味,不過,倒有一番粗曠的豪邁之美。街兩邊店鋪貨物倒也是琳瑯滿目,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柳若冰斜倚在馬車的軟榻上,挑起窗簾望著外面熱熱鬧鬧的人群,心情似乎挺好。宋蕓兒和紅綾爭著一個窗幔再往外瞧熱鬧,興奮的議論著。

當然,他們這浩浩蕩蕩的隊伍進了城里,也引起了路人們紛紛的側目。一眾人等直接來到了驛站住下。

楊秋池留下紅綾在驛站照顧柳若冰。并把夏萍等女護衛隊留在驛站,然后自己帶著宋蕓兒、南宮雄等來到朵甘思衛指揮使衙門。

遞上拜貼,等了一會,就聽到衙門了亂紛紛地,不一會,衙門的六扇大門一起打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中年男子笑呵呵迎了出來。

此人身材高大,但是面相卻一點也不粗獷。相反,還算得上幾分清秀,滿面春風,笑呵呵走上前拱手道:“敢問哪一位是楊秋池楊爵爺?”

金師爺上前一步,引薦道:“這位就是我們楊爵爺。”

那人驚訝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秋池,深深一禮:“楊爵爺,下官余軒,躬為朵甘衛都指揮使。迎接來遲,望請恕罪!”

明朝在朵甘衛設有都司,設都指揮使一人,正二品。不過楊秋池這鎮遠伯是超品,所以,這都指揮使也要用下官禮相見。

楊秋池呵呵一笑,扶住他的雙臂:“余大人太客氣了。本官來的莽撞,還請不要見怪才是哦,哈哈哈!”

余軒大笑:“爵爺言重了,余軒早已聽說楊爵爺破案如神。今日有幸得見,真是三生有幸阿。”

“哦?你也聽過我的名頭?”楊秋池有些得意地問道。

“下官不久前在四川為官,后來厭倦了,便請求調任到這西域來過過清凈的日子,這里民風淳樸。人與人之間交往也很單純,從前在四川為官就不覺得像現在這般舒坦了。下官正是那時候聽說楊爵爺的。”

“哦,余大人也曾在四川做官?”

“是啊,我與布政使吳慈仁吳大人是故交,他早已經傳信告訴下官,說楊爵爺有公務要途徑朵甘思。下官早就翹首仰望了,只是不知道爵爺何時才到,未能遠迎,還望爵爺恕罪。”

宋蕓兒在楊秋池背后嘀咕了一句:“酸不溜秋,文不文武不武的!”

余軒微覺詫異。微一斜眼,看見了宋蕓兒。頓時眼前一亮,直勾勾盯著瞧。

宋蕓兒哼了一聲,躲進了楊秋池身后。楊秋池笑道:“余大人,這是舍妹。有些頑皮,還請恕罪……哎喲!”

原來是宋蕓兒在他身后擰了他一把,痛得楊秋池直叫喚。

余軒側過身,給宋蕓兒深深一禮:“下官余軒,見過宋姑娘。”

還真夠酸地!宋蕓兒心里嘀咕,眾人面前,倒也不能太過無禮。還了一禮。

余軒急忙將楊秋池等人引進了大院。

剛進院子,宋蕓兒一聲驚叫,很夸張地抓緊了楊秋池的胳膊,指著前面不遠處一只很大的黑熊——不,其實是黑狗,很大的一只黑狗,脖頸上的一圈黑茸茸的毛象一個項圈似的,被栓在一個特制的鐵柱上,僅僅是鐵鏈就有小孩胳膊粗。

這黑狗看見楊秋池等人進來,猛地撲了過來,拉得那鐵鏈咯咯直響,仿佛隨時都要斷掉一般。

可惜小黑狗跟著紅綾留在驛站了,要不然,可以看看這小黑狗是不是害怕這大狗熊似地黑狗。

余軒喝斥了一聲,幾個訓犬的仆人急忙抓住鐵鏈勒緊,大聲吆喝著

還有的作勢要打,又扔了一塊血淋淋的肉給它,這只大黑狗才咬著那塊肉退回了籠子里。

楊秋池問宋蕓兒:“你知道這是什么動物嗎?”

“狗唄!那還能是啥呀。”宋蕓兒放開楊秋池的胳膊,嘻嘻一笑。

“對,也不對,準確地說,這是獒,臧獒!”楊秋池解釋道。

余軒點了點頭,沒有想到這個初次來朵甘的楊爵爺,好象什么都知道一些似的。

楊秋池自然是知道的,在現代社會他到西藏援藏之前,就曾經閱讀過一些西藏資料,其中就有這世界名犬藏獒。

“獒?和狗有什么不一樣的嗎?”宋蕓兒很是好奇,見那幾個仆人手里還有幾塊肉,小跑過去,拿過一塊,扔給那藏獒。那肉至少也有一斤左右,可那藏獒只是眼皮一撩,瞅了一眼,趴在籠子里不動彈。

“它怎么不吃我扔的肉呢?”宋蕓兒奇怪地問道。

“哈哈,這就是藏獒和別地狗不一樣的地方。它只認主人給的東西,別人扔的,它寧可餓死都不會碰一下的。”

“哇~!這么忠于主人啊,看樣子它也很厲害哦,好像很兇似地。”

“那當然,”楊秋池笑道,“它可是世界最著名的斗犬,比別的狗要兇猛得多。七八只狼在它眼里都不是什么問題。”

宋蕓兒不太相信楊秋池對狗的評價,懷疑地看看一旁的余軒,見余軒微笑著點點頭,這才相信。

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這時,一個女童脆生生的聲音從后堂傳了過來,“爹~!爹~!”

隨即,就看見一個小女孩,穿著一身大紅地棉衣棉褲,扎著兩個長長的小辮子,長得很是乖巧,蹦蹦跳跳跑了進來。

這孩子畢竟是官宦家長大的,見的世面多了,也不怯生。只是看見一屋子的人,微微一怔,隨即跑到楊秋池面前,左看右看,歪著個腦袋問道:“大哥哥你們是誰啊?”

宋蕓兒見這小女孩長得粉頭粉腦地,很是喜歡,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我姓宋,你叫我宋姐姐就好了,你呢,你叫啥名字?”

“我叫紋兒,你陪我玩,好嗎?”

“好啊。”宋蕓兒擰了擰她粉嫩的臉蛋,轉頭詢問地望了望楊秋池和余軒。楊秋池點點頭:“你們去玩吧,我還要和余大人說些事情。”

“好地,”宋蕓兒抱著紋兒進后堂去玩去了。

當天,余軒在都指揮使衙門設宴款待楊秋池一行。也是喝得十分的盡興。

第二天,大隊人馬繼續前行。

余軒派了一個熟悉朵甘情況,并通曉當地語言的仆人作向導。

又行了數天之后,漸行漸高,慢慢向一座座巍峨聳立的雪山行去。

這里的海拔很高,楊秋池心跳加快,有些頭暈,紅綾也有一些不舒服。柳若冰拿出一小瓶藥,給他們服下,果然,不一會兒,感覺好多了。

楊秋池叫宋蕓兒和柳若冰也吃上一顆,宋蕓兒跟沒事人似的,死活不吃。柳若冰本來也不吃的,可考慮到肚子里的寶貝,也吃了一粒。雖然她好象沒有什么事情,但畢竟有了身孕還是不能小視。

這山中氣候變幻莫測,時雨時晴,時云時霧,一日當中就感受了四季。一會大太陽,一會兒又是陰雨綿綿,然后就是冰雹大顆大顆的砸著車的頂棚。

車隊沒有停下來,一直來到了一座高聳入云的雪山腳下了,那向導這才招呼大家停下來休息。楊秋池吩咐紅綾和宋蕓兒小心扶著柳若冰,自己先跳下車去。

南宮雄穿了一件狐貍皮的長祅,快到膝下,很是暖和,他一路上一直騎馬必須穿得厚實些。他快步向楊秋池走去,“爵爺,沒事吧,這里的氣候可是沒有成都的好了。冷得很哦,您還是要注意啊。”

楊秋池拍拍南宮雄的肩膀:“哪里有兄弟們辛苦呢!我們一直躲的車上,不見風也不見雨,不礙事的。”

這時候宋蕓兒和紅綾扶著柳若冰也下了車,細心的紅綾還為柳若冰披上了一件厚厚的虎皮大氅。

“哇,真是好漂亮啊!師父你快看啦!那雪山好漂亮!”宋蕓兒手指前方那高過周圍雪山一大截的白雪皚皚的山峰,蹦跳著嚷道。

柳若冰抬眼望去,嘆息了一聲:“沒錯,這就是年保玉則的主峰了,灌頂法師的寺廟,就在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