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姜銘正在得月樓干活。
別看他年紀小,嘴皮子上的功夫,卻溜的很,才是第一天,就和小酒樓其他幾個跑堂的關系打熟了。
下午申時,酒樓吃飯的客人散去,他們幾個伙計,在大堂吃飯。
因著酒樓管吃住,所以姜銘的工錢并不多,一個月,也就三十文錢。
他吃了兩口菜,不由和兩個小跑堂感嘆:“還是我阿姐的廚藝好,就是一碗簡單的稀米湯,都好喝的不得了,可惜我是喝不上了。”
才在得月樓干了半天,姜銘就開始想念自己阿姐的手藝了。
一旁的小跑堂胡滿屯比姜銘年長幾歲,他聽姜銘吹噓自己阿姐的手藝,不由笑出了聲:“稀米湯能有多好喝啊,咱們酒樓的大廚師傅,我就覺得廚藝特好。”
“是真的好喝!”姜銘很認真的說,他也吃過他們大廚師傅做的飯,很中肯的評價,就是沒他阿姐做的好吃。
別說是胡滿屯,就是掌柜的黃安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也只是無奈的笑笑,并不當真:“滿屯,別和姜銘爭了,長姐如母,吃慣了自己姐姐做的飯,自然覺得什么都是好的。”
姜銘眼珠子賊溜溜的打轉,看見掌柜的出來,他立馬站起身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正經道:“掌柜的,我阿姐最近在鎮子里賣餅子,我抽空給幾張給大家伙嘗一嘗,你們就曉得了,我真的沒有夸大。”
姜銘并不知道自己阿姐在百里鎮的生意怎么樣,只是想著,他現在剛好在酒樓上工,如果阿姐的餅子能得到,他們掌柜的認可,這未嘗不是一種商機。
掌柜的黃安只是一笑而過,一個餅子而已,再好吃,還能好吃到哪里去。
胡滿屯則是拍了拍姜銘的肩膀:“咱們都是窮苦人家,沒吃過山珍海味,哪里知道什么是好吃,好吃的東西,咱們可吃不上。”
姜銘見沒人相信他說的話,也懶得再爭論了,反正他到時候把阿姐的餅子帶來就好了。
反倒是大廚師傅不知道何時出來的,似乎也聽到了姜銘說的話,以至于對姜銘并沒有什么好臉色。
這小跑堂的說這話,豈不是在說,他連一個女娃娃的廚藝都比不上,簡直是羞辱他。
大廚師傅沉著一張臉:“要是真有這個能耐,怎么不去參加一品樓舉辦的廚藝大賽,頭籌者可是有二十兩銀子拿。”
一品樓是百里鎮最大的酒樓,尋常老百姓去都去不起,才剛來百里鎮的姜銘自然沒聽說過這回事。
“大廚師傅,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啊?我阿姐也可以報名嗎?”姜銘相信她阿姐只要參加,就一定能拿頭籌。
“下月才開始,想報名,去一品樓,不過去報名的,可都是有廚藝在身的,不是什么家常便飯,就能上得了臺。”
姜銘頻頻點頭,恨不得馬上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姜小小。
次日一早,姜小小按部就班的做好餅子,和姜武去了百里鎮。
清晨的白霧尚未散去,街道上的人流,也是稀稀疏疏,看來今天他們來得有些早,隔壁的字畫攤,人還沒到。
不過姜小小還是開始扯著嗓子吆喝了,畢竟時間不等人,一會兒餅子涼了,可不好賣了。
今天她只做了千層餅和蔥花餅兩種,她大聲吆喝:“好吃新鮮的千層餅,蔥花餅。”
別人出攤晚,姜小小自然占了便宜,才剛吆喝一聲,就有一個商人過來買了一張餅。
姜武跟著姜小小才出來第二天,就已經知道怎么賣餅子了,他阿姐做的餅子,好賣的很!
“阿姐,以后早上你別到百里鎮了,我自己一個人能行,你又要做餅,又要跟著我一起來百里鎮,太辛苦了。”姜武完全可以干得了這份活。
聞言,姜小小思慮一二,這個法子倒是也行,前期把名聲打出去,就是姜武一個人,也應付的了。
“好,先看看今天生意再說。”姜小小多做了十張餅,如果都能賣光,那基本上就不用擔心了。
此時,姜銘趁著得月樓還沒有開張,偷溜了出來,依著昨天姜小小呆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阿姐。
“阿姐,大哥!你們這么早就來了!”他大步過去,一是想和姜小小拿一張餅,二是要告訴姜小小廚藝大賽的事情。
“二弟,你偷溜出來了?”
“酒樓沒開張呢,我一會兒就回去,阿姐阿姐。”姜銘轉頭湊到了姜小小身邊,討好的挽著姜小小的胳膊:“阿姐,我昨兒和我們掌柜的說你做的餅子特別好吃,他們非不信,我想拿一張,給他們嘗嘗。”
姜小小旋即笑出了聲:“是不是你自己也饞了,大武,給小銘拿兩張餅。”
姜小小并不吝嗇,再者任何人都是潛在客人,更別說,還是商業對口的飯館了。
“阿姐,一張餅就夠了,就讓他們嘗一口。”
“小銘,阿姐還要靠你招攬生意呢,不打緊,千層餅和蔥花餅各拿一張。”
姜銘其實暗地里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要不然他也不會傻兮兮的當著掌柜的面,說自己阿姐手藝好。
被自己阿姐挑明心思,他害羞的笑了兩聲:“對了,阿姐,我還知道一個事,一品樓最近要辦一場廚藝大賽,頭籌者,能得二十兩銀子呢!”
“當真?!”
“是真的,我們大廚師傅親口說的,一定不假!”
姜小小和姜銘在一邊說事情,旁邊的姜武并沒有閑著,這會兒功夫,已經賣出好幾張了,不乏昨天來買過餅子的回頭客。
聽到這個消息的姜小小,眉頭往上挑了挑,二十兩銀子啊,光靠著賣餅子,每天收入幾十文,猴年馬月才能攢到二十兩銀子。
有了這二十兩銀子,都可以送姜俢上私塾了!
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可能放過。
她這個弟弟,不愧是未來富商,商機看得比她遠多了,她忙問:“去哪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