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白白的物體化作一條紅線,直直落在書生劉洋面前。
劉洋本就因激動顫抖的身體抖的愈發歡快,看了眼地上和著血的大門牙,再看看對面一身青衣的女子。
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惹錯了人,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顧南煙右手握著不知從哪抽出來的木板子,在手心敲了敲,歪著頭看著滿嘴血沫子的許奉哀嚎,那認真投入的神情,仿佛在欣賞一場歌劇。
現場一片寂靜,圍觀百姓的頭垂的更低了。
誰也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竟敢對這些一看就是軍爺的人動手。
而且只一下子便打的人家滿嘴冒血泡。
除了方才起哄讓顧南煙道歉的幾人,其余人只覺心中舒爽。
那位所謂的公主和她的婢女一口一個賤民,根本就將他們這些普通百姓放在眼里。
仿佛在她眼里,他們只是一群一腳便能碾死的螞蟻,那高高在上的語氣任誰聽了都會不舒服。
而那被打的男子,顯然是那所謂公主的狗腿子,顧南煙這一板子,也算是幫他們出了口氣。
不少人心中暗爽,卻又礙于皇甫若沁等人不敢表現出來,憋的身體微微抖動,倒是像真的在害怕一般。
“嘴巴放干凈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幫你洗洗干凈。”
顧南煙低垂著眸子,用木板抵住許奉額頭,語氣微冷。
“可聽明白了?”
許奉被迫后仰,紅腫的腮幫子暴露在人前,他屈辱的怒視顧南煙。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與我御林軍動手……”他看了眼顧南煙手中的板子,方才那一下仿佛被鐵錘擊中一般,連他的牙都被打掉了一顆。
他雖有些不爭氣,至今還要靠父親謀職位,可他能進御林軍這種機要之地,本身還是有兩下子的。
剛才這女人的速度非常快,他連下意識抵擋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就方才那力道,就算他反應過來也白搭,用哪擋哪都得折。
顧南煙毫不臉紅的否認道:“我何曾與你動手了?”
許奉沒想到她會否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這么多人面前,你敢不認?”
顧南煙搖了搖頭認真道:“我幾時說過不認,只不過你我有來有往才叫與你動手,我這只能算單方面毆打你。”
這一點很重要!
許奉:“……”
許奉無言以對,羞辱感再次涌上心頭。
“統領大人,您就這樣看著嗎!”他自知自己可能不是顧南煙的對手,便想讓馬統領出手。
“這女人膽大包天,敢與我御林軍為敵,你還不快帶將她拿下!”
馬統領幽幽看他一眼。
相當實誠的道:“打不過。”
不只他打不過,他們兄弟們綁在一起都不夠這女人揍的。
“你都沒試試……”許奉卻覺得他這是在逃避責任。
“試過了。”
馬統領破罐子破摔,一臉真誠的蹲下身道:“真的打不過,你要相信我。”
他身后一眾手下忙不迭點頭附和。
“真的打不過!”
丟臉就丟臉吧,再丟臉也比被小祖宗按在地上摩擦的好。
而且他們哪還有臉在,早在宮里丟完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一眾男兒內心苦逼哭成狗。
許奉震驚,不敢置信的一一掃視過去,總感覺自己被排擠了。
否則面對他被一個女人打了的事,這些人為何如此習以為常。
肯定是馬世新那個混蛋帶頭孤立他!
他就知道,那家伙對公主也有意思,這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呢。
想得美!
許奉艱難起身,來到皇甫若沁身邊低聲道:“公主,此女十分之古怪,怕是與馬世新有說不清的關系。”
他先是給馬統領潑了盆臟水,待心上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這才接著道:“微臣孤掌難鳴實在怕護不住貴體,不如先護送您回去,待我回府請父親出馬,將這女子揪出來再行治罪也不遲。”
許奉深諳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既然一交手就知道打不過人家,又何苦自找傷痛。
他看向顧南煙,心中十分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京城何時有了如此厲害的人物。
皇甫若沁一張俏臉已經不足以用難看來形容。
不只是因為顧南煙的挑釁,還驚訝于御林軍的態度。
特別是馬統領的態度。
他居然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她而無動于衷。
虧她還曾想下嫁于他!
皇甫若沁氣不打一處來。
“你父親只不過是個掌管簿冊的宗人府丞,手中無兵無權,請他來有何用!”語氣帶著濃濃的不屑。
她鄙夷的將他推開,對這個被女人一板子干倒的男人更沒了好感。
“馬統領!”她冷著臉,對馬世新的稱呼由世新哥哥變成馬統領。
“今日你們護衛本宮出宮,職責便是保護本宮的安全。”
她倨傲的昂著頭,語氣已是非常不滿。
“本宮不管你跟這女賊什么關系,今日若將她放走,待回宮后我定會稟明五哥,讓他下旨治你的罪!”
她本身與皇甫奕并不熟稔,甚至可稱作陌生。
可這并不妨礙她告狀,到時候馬世新少不了一個玩忽職守的罪。
馬統領淡淡道:“公主請隨意。”
治罪好啊!
趕緊將他趕出御林軍吧。
他保證以后老老實實待在府中,在顧南煙回國之前絕不出房門半步。
這女人太能給他添堵了!
御林軍全員躺平,木吱吱的杵在原地。
皇甫若沁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被他們這態度氣暈過去。
許奉見狀趕忙上前扶了一把,待她站穩腳步后又連忙松開,顯得十分有規矩。
“公主稍安勿躁,莫要氣壞了身體。”他溫聲道,鼻尖還殘留著女子的馨香,讓他眸中一暗。
“微臣父親雖只是個宗人府丞,與丞相卻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待他去丞相府走一趟,將此時稟明丞相大人,丞相定會為您主持公道。”
他聲音帶了絲暗啞,“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您的安全,您是當朝公主,一根頭發都傷不得的,何苦與這些賤民爭一時之氣。”
“你說得對,本宮身份尊貴,玉石何苦與瓦礫硬碰。”皇甫若沁似乎將他的話聽進去了,眼神陰沉的看了顧南煙一眼,便想隨許奉離開。
“站住。”顧南煙冷聲道,并不打算就這樣放她離開。
“你還想怎么樣。”許奉防備的擋在皇甫若沁面前,這一舉動再次成功引起她的好感。
“道歉。”顧南煙沉聲道。
許奉蹙眉:“公主已不同你計較,你還想讓公主同你道歉?”
“簡直荒謬!”
他說著護著皇甫若沁再次打算離開。
顧南煙幾步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不是跟我道歉。”她語氣清淡的很,指向被吉芳弄亂的攤位。
“你們該跟攤主道歉,不僅要道歉,還得賠錢。”她認真道。
在這個時代,仆過主之責,雖然動手的不是皇甫若沁,可吉芳是為了給她出頭,且當時她顯然沒有阻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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