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陳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宋時初再次走到火鍋鋪子。
鋪子里不少熟人,齊縣令坐的位置正好能夠看見往里走進去的宋時初。
看見宋時初的一瞬間,眉頭擠在起來。
貼在齊縣令身上的少女也識趣的沒問齊縣令心情為什么不好。
宋時初走到后廚,馬華往宋時初身邊湊了過去:“掌柜的,我懷疑沈珍珠想盜取咱們做火鍋的料子,每天都往這邊來,來就來了還不好好吃,想辦法往后面跑!”
“是嗎?”宋時初看一眼對面的酒樓。
沈珍珠跟尹平湊在一起,得了不管了。
若是沈珍珠有擔子再犯錯,那就天涼了,該亡了,誰也救不了她。
縣城里的人比去年多了很多。
走到宋瑞祥那邊的豆干涼菜鋪子,宋時初發現原來的小門店已經變成了大鋪子。
里面的東西也多了很多種,豆皮豆干豆腐涼皮面筋面皮,還有一些豬耳朵、雞心肝,放在鋪子里,除了趙有為記賬之外,還多了一個專門的小伙計。
小伙計年紀不大,手腳麻利,并不認識宋時初,看見宋時初走到鋪子,眼里閃過驚艷,很快就回過神來。
“客人要點什么,咱們這里的招牌就是豆皮豆干,最新鮮的涼皮摻上麻將跟蘿卜絲豆芽放在一起亂炒一頓,賊香,隔壁小孩聞到都饞哭了。
還有黃金變蛋,肉食素食全都有,進來看看!”
小伙計說著話,圓乎乎的臉上帶著笑,瞧著怪招人疼的。
宋時初并沒有買什么的沖動,但是對上這圓潤潤的笑臉早先的堅持全都沒了,買他買他就是買他!
小伙計推薦什么,宋時初就點頭。
直到趙有為看不下去:“宋三姐你怎么過來了,我們東家不在。”
宋時初把手里提著的東西放在臺面上:“路過瞧瞧,生意很不錯啊!”
“確實越來越好,主要是這些東西好吃,青黃不接的時候,可不就想找點開胃的東西,這些都正好,縣城最近人流量大了很多,生意也好做了,還有外地的行商專門來咱這邊采買黃金變蛋,偶爾也弄點面皮吃,只是面皮不能放太久,不然滋味上就會差很多。”趙有為說著,伸手在自己腰上捏了一下。
在鋪子里上工一個冬天。
原本瘦弱的板板身材,現在也多了一層肉,趙有為想著心里苦惱起來,萬一慢慢胖下去,瞅著就跟肉墩子一樣,那多可怕!
“生意越做越大挺好的,你見識比我哥多,如果他有什么不對,你就提點一下。”宋時初說了幾句話,帶著原諒小伙計推薦東西往外走去。
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
在縣城轉悠一圈,宋時初最后走到了蛋糕鋪子。
把手里的東西往鋪子一放,問宋舒姝:“旁邊書肆開了多久?”
“兩三天,里面的書都是那些不正經的書。”宋舒姝說著皺了皺鼻頭,臉上全是對隔薛郴的厭惡。
“不正經的書,多不正經?”宋時初挑眉,突然好奇起來。
宋舒姝:“都是一些雜書,沒什么用,鋪子一開,外面排隊的人也不安靜了,每天都討論什么話本,正經的書不看,討論什么話本啊!”
宋時初指了指自己放在臺面上的涼菜:“放在后廚,給你們加餐,我去隔壁看看。”
“大娘子!”宋舒姝跺跺腳,叫住宋時初。
宋時初看過去:“怎么?”
“那個人是程氏的姘頭,不是什么好東西。”宋舒姝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大好意思。
“沒關系。”這些她早就知道了。
不過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認出薛郴。
走到隔壁,薛郴坐在柜臺的位置,手里拿著毛筆,在紙上書寫著什么。
身前打下來一道陰影,呼吸間多了細膩的空氣味道,南風館出身的薛郴對于味道的分辨極為擅長。
問道味道就明年誰來了。
放下手里的筆,抬頭,臉色多了少許的蒼白,嘴角勾著笑:“宋娘子?”
“生意還挺好的。”宋時初說著,視線從一排排書架劃過,看書的人還真不少。
“可不是,賣的挺好的,生活本就不容易,誰也不想永遠生活在壓力之下,能放松的時候,還是需要放松一下的。”薛郴指了指旁邊的書架:“無聊的話可以去看看,我還要繼續些大作。”
“……”宋時初對于什么話本不感興趣了。
只想看看薛郴寫的大作,擠開薛郴,翻看起桌面上正在創作的話本,話本要比才子佳人好了不少,帶著一種后世古龍風格。
雖然男主依舊征服了不少美女,甚至短短五萬字里,還征服了一個男人,卻依舊起伏連綿。
看著的時候心情會隨著劇情發展浮躁。
行文里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個性。
不那般臉譜化,放在后世,大概也是一本可以影視化的作品。
只是,主角依舊是男人,主角限制了受眾,讀者大部分也都是男人,跟她想想的霸道王爺愛上我不一樣。
而且……
這個年代沒有什么和諧不和諧。
薛郴寫的書里甚至還有大段大段顏色描寫,什么輕攏慢捻抹復挑,什么豆蔻梢頭二月初。
放在后世都要屏蔽的,但是對于現在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兒,給讀書人看的書,肯定不會有錯的。
宋時初匆匆翻看,起身將空間讓人薛郴,繼續寫吧!
“什么意思?我寫的不好看嗎?你看看危機感給了,你看見轉折,你再看,這里的期待期待值!”
薛郴拿著自己的書往宋時初臉皮子上戳。
宋時初翻了個白眼:“好好寫你的書去,別打擾我!”
隨手從書架拿出一本叫什么瓶梅的書,宋時初嘴角抽搐一下,視線落在書冊旁邊,竟然還有卷軸畫卷。
打開以后,都是精致的閨閣樂趣。
有男男,有女女還有男女!總歸,甭管是多重口味,在這里,總能找到一份。
薛郴抱著自己的書,視線落在宋時初身上,瞥一眼宋時初手里的東西,似乎明悟了什么,怪不得不喜歡他寫的書。
原來喜歡的是這樣帶插圖的。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