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郡主回頭看一眼王霖。
“不能推遲,遲則生變,只有把這些可以當成軍需物資的東西送到漠北才能安寧,漠北也需要這些東西,那邊天氣剛剛溫熱,若是送過去的及時,還能在種出來一批土豆。
臨安郡主說這句話,心里已經有了偏向。
她得去漠北。
別人去護送她也不放心。
除非護送的人是顧景垣。
但是……
人家聚少離多,這很快就要有新的風浪,到了秋日還會重新打仗,那個時候顧將軍是必然要會戰場的。
王霖看懂了臨安郡主的目光,輕輕點頭,手掌落在臨安郡主頭上:“什么都不及你的平安,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糧草遠遠比她身體健康重要。
她走出村子必然知道把糧草重要放在首位。
只是,這些話不能說。
最起碼不能在王霖身前說。
若是情緒崩了,人都走不了:“你也是注意安全,過些日子你也得去京城,沒有我陪著,時時謹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依依惜別后,臨安郡主就開始召集人將土豆準備好,將運送的車子,路上需要的糧草飲水都給準備好。
次日一早,帶著人離開。
山腰上的孩子遠遠看著一隊人馬離開,大著肚子,頭發已經一指長的湘君站在孩子們身后。
這些孩子的武力值已經比山下普通的凡夫俗子厲害很多。
在她看來,有些事情是可以出動這些童子女兒軍的。
只是,山下的宋娘子總覺得年紀小的時候就應該無憂無慮多快活一段時間,不到十四歲不允許下山。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立這種規矩。
湘君不懂。
糧隊離開以后,山上的孩子開始自發的訓練起來。
王大梁靠在一遍看著,也不怎么用心,半年多下來,訓練已經成了習慣,這些孩子也不會無故無端端的說不練就不練。
陸與跟蘇卓然知道山下人身份后,在山上呆著的想法更明確了。
現在外面是危險的,前半生在風波跟風.塵里,后半身他們就想安生踏實的過日子。
在山上教書育人也是功德一件不是么。
山上恢復安靜,但是孩子們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成長,想要變成大人,早些走出山頭,可以做一些事情。
而不是因為年紀小,困在山上。
練習起來更加賣力了。
山下宋時初跟顧景垣面對面坐著,癩皮狗再次蹭到宋時初腿邊,張嘴咬住宋時初的褲腿,扯著宋時初往外走。
宋時初知道自家狗的不同尋常,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兩人一起跟著狗子往外走去。
走出村子,窩在草叢后面。
看見晉安王站在村口,還有一個農戶打扮的人跟晉安王說話。
不大一會兒,宋時初看見村里的程氏跳著小腳,一瘸一拐的走到晉安王面前。
“村里有什么外來人沒?有啊,有很多呢,先前一個長得忒別丑的男人,他是瘸子,但是這會兒變得好看了,就跟女人一樣,男生女相的怪里怪氣的,還有之前來過一個祁文承,也特好看,跟我年輕時候長得差不多,還有哦什么南沉北安大壯之類的,最近也來了不少陌生人。”
程氏將她見過的都給說了。
至于已經引起晉安王注意力的皇家私生子,程氏說的人里壓根就沒有一個能夠對上的。
王大梁也好,王霖也罷,都是好些年前都在村子里。
相處的時間長了,都把王大梁給當成本村的人。
程氏即使跟宋時初有過,也不會在栽贓人一栽一個準頭。
說完程氏還把宋時初給罵了一頓:“我說官爺爺,你可得小心宋時初那個賤皮子,她邪門的不得了,先前胖的二百來勁,還未婚生子,走個路都晃悠,現在變得跟狐貍精一樣,如果不是被鬼怪附體,那就是人被調換了,怎么可能有人轉變的這么快,她還什么都會,把一個長得比她還丑的人,變成好看的,這本事可不是俺們靠山村的人能有的。”
“好孤知道了。”晉安王皺起眉頭,對程氏嘴里的話再也沒興趣了。
調查整個村子以后,他知道想要了解一些別人不知道事情,就得找這個時時刻刻把宋時初當成眼中釘的才對。
這個人選,他選擇了程氏。
然而依舊一無所獲。
甚至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也許這些人真的成了二皇子的爪牙,或者他們想要謀反。
顧景垣想要當皇帝。
如果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晉安王這么想。
看一眼程氏,越看越厭惡,宋時初從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變成死肥婆,再變漂亮,是什么原因別人不懂,他懂的不行。
顧景垣身上自幼帶著胎毒,
在京城的時候一直用珍貴藥物壓制。
那一年因為顧景垣突然失蹤,再回來的時候身上的毒素已經消除的差不多干凈了。
也是同一年,宋時初懷孕并且速度變胖變丑。
那是顧景垣體內毒素被過度到她身體里。
這么簡單的原因,一個婆子都不知道,還能知道什么。
而且,又不是親娘,以前接受過什么教育有沒有隱士高人師傅,一個當后娘有怎么真的知道。
晉安王扔給程氏一錠金子,邁步往縣城走去。
他腦子里還有些東西理不順,得重新梳理一下。
程氏邁著碎步,臉上眉開眼笑的,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去。
宋時初確定兩方人都離開,站了起來。
視線落在顧景垣身上:“你那位gay里gay氣的前任主公在想什么?”宋時初覺得晉安王好像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方向。
但是她對他了解不夠。
并不能精準的給出猜測。
顧景垣臉色有些復雜。
到底是一同長大的人。
就算犯了十惡不赦的事情,那也改不了先前的友情,跟伯樂的身份。
“可能認為我要造反。”顧景垣開口,輕輕說道。
這一瞬間宋時初眼睛嗖的亮了一下,造反?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啊!
“要不,咱們把王霖搞了,我覺得咱兒子日后必成大器。”宋時初眼里帶著笑。
“他有他的志向,或者商場或著戰場,龍椅不適合。”顧景垣搖頭。
太忙碌的位子,坐上去就得負責。
不是玩玩,他不想孩子生活的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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