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從不會到會的過程，宋赟也沒嫌棄小胖，反正客人也不多，一遍烤著串，一遍教小胖在腦子幾下每個東西的價格。
小胖扣手認真學著。
一天下來，在實踐中鍛煉，已經可以熟練的將十以內的加減熟練應用。
晚上回去，小胖幾根手指頭都禿嚕了。
指甲被扣的不像樣子，當然這也不是什么問題。
小胖蹬著三輪車往家回去，路上有些累，還有人盯著三輪車看，三輪車因為制作不是很容易，提高產量以后，也只是夠了桐城那邊的擴展，往外延伸還沒有那么快。
蹬著的三輪車成了人群里的關注點。
甚至還有人半路把兩個人給截下來。
想要購買三輪車。
宋赟賣嗎？
必須得賣啊！
雖然現在自家沒有備用的，但是這位人傻錢多的公子給的價格夠高，找個人去桐城代購就行。
宋赟做生意做的樂呵呵的。
每天跟小胖一起數錢。
街上的閑漢眼紅的想哭。
兩個個頭不高，年紀不大的孩子一天掙的錢比他們都多，這情況，說不眼紅是騙人的。
街上，周安湊到花臂男旁邊，指了指宋赟騎著的小車子：“大哥，咱們把這個偷了賣了，可以賣不少錢。”
“滾開！”花臂男人拎起周安將人給甩開。
他煩死周安了，如果不是周安，他們也不會被一個小孩子給戲弄了。
只是想想那日的經歷，就覺得腦殼發疼。
“大哥，我……”周安還想說話，被花臂男人一腳踢開。
夜里涼風吹過，夏日變得舒服了很多。
街上的閑漢開始深思了，都是人，為什么人家一個孩子都能掙錢，瞧著那個小攤子，雖然過來問的人不多，但是只要一個掏錢買了，留下的就是好評。
離開的時候臉上帶著的笑都是由心的。
這樣的情況以后肯定還會成為回頭客。
就那么一點兒的東西，隨便搞搞就掙錢了。
年紀而二十還沒有成親的花臂男覺得自己應該有些行動了。
不然就得打一輩子的光棍。
盯著宋赟離開的背影，看向身后的幾個弟兄：“我準備干些正經營生，你們還要混混著過，還是？”
“大哥想干啥？”
“俺跟著大哥。”
花臂男身邊的人對他感情十分深厚。
聽見他想抽身，立馬湊了過去。
年紀大了，都到了想婆娘的年紀，總是這么藏頭漏尾被人小看，誰樂意呢？
這么多年為什么不換個行當，還不是兄弟都在這里。
“看見那個三輪車沒？”花臂男開口。
身邊的弟兄眼睛一綠：“大哥咱們轉成偷東西嗎？”
花臂男眼睛立馬豎起，為什么偷東西，他是那么不入流的人嗎？生活有那么多條路，為什么不想一個好走的。
“咱們明天去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搞搞以后把這三個轱轆的東西弄來賣，做個正經的生意。”
“去賣東西啊，行啊行啊、”
“好啊好啊！”
一群人連連點頭，對于他們這種對未來生活沒有希望的人，做什么都行。
反正家里沒人也沒錢，都是無依無靠的。
也就白日做夢的時候會想娶個婆娘，天天熱炕頭的。
另一邊
宋時初跟顧景垣走出小院，夜里跟王霖還有王大梁匯合起來。
聽見王霖要去宮里見一下生母，宋時初愣了一下。
腦子里閃過冷宮里呆著的那位。
竟然是那位嗎？
宋時初熟門熟路的帶著人進去。
皇宮的守衛再次變成空氣一般，這讓王霖多了一些恐懼。
如果未來他成了皇帝，這安全似乎挺美保障的。
不過……
想的有些多了。
只有不合格的皇帝才會被外面的人惦記。
他努力為國為民就好，對得起身邊的人培訓，對的起那個在漠北路上的女人。
才幾日不見，他又想她了。
原來相思入骨，念他入髓真的是可以讓人魂牽夢縈。
王霖走到冷宮附近，聽見里面顫顫巍巍如山鬼歌聲一般。
視線落在宋時初身上。
宋時初點點頭，她覺得王大梁說的人，就是里面唱歌的人。
王霖一步步走進去，地面上有不少蜘蛛網，墻壁縫隙還有壁虎跟蚊蟲斗爭，草叢里傳來陣陣蟲鳴。
耳朵里是鉆進來的凄涼的歌聲。
他的心臟在這個瞬間一陣悸動。
一步步走進冷宮。
看見白了頭的女人抱著一個破舊的包裹在哼唱。
王霖慢慢靠近，站在女人背后，梗在嗓子里的話說不出來。
女人突然回頭，盯著王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手里的破布娃娃掉在地上，手指落在王霖臉上：“你大了呀？”
“嗯，大了。”王霖嘴唇動了一下，眼睛紅了。
呼吸有些不穩。
想背過身子，不在眼前的人面前哭泣。
但是腳底如同被黏在地上一樣。
“孩子，你回來看娘了，過來過來給你好東西。”瘋了的妃子拉著王霖往冷清的宮殿走去。
柱子歪歪斜斜，地面坑坑洼洼，冷宮的門窗上窗子破破爛爛，夜風可以從縫隙鉆到房間，夜里睡覺都不舒坦。
王霖心里更酸澀了。
在靠山村他的日子也不見得多好過，但是總比這里好。
最起碼住的地方聽敞亮的。
兄嫂待他也極好。
瘋了的妃子曾經權寵后宮，甚至還當過三天的皇后，一招分娩直接被打近冷宮，同時宮里還發生火災，成了人人厭棄的涼妃。
走到房間，從自己床底下扒拉出一個大箱子。
木箱子很破舊，用的木頭也廉價。
王霖看著涼妃打開匣子，里面沒有什么珍貴的東西，甚至還有變質發霉的飴糖，還有一些小衣服，小玩具。
這些都是現在的他用不著的。
但是其中代表的溫情，讓他心里一陣陣暖融融的。
“娘，你在冷宮照顧好自己，孩兒很快就進來陪你。”王霖眼睛發紅，聲音顫抖。
涼妃猛地搖頭：“這里都是鬼，都是鬼，你不要來，不要陪我，在外面生孩子，生好多孩子，你好就好了呀！”
“娘好兒子才能好，您看兒子長大了，很優秀的，您不用擔心。”王霖一句話掰開揉碎一句句的跟涼妃說。
保證靠著她現在的智商能夠記住。
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