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蘇白安靜的閉上嘴巴,聽就好了。雖然有些話很不符合心境,但是……
宋時初回到書房,突然想起來被關竹屋子里的那對小年輕。
屋子里可沒有什么吃的,這都過去兩天了。
可別把人給餓死。
宋時初帶著吃的喝的進去,看見兩個孱弱的人,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
屋子里還帶著微微的怪異的味道。
都是飲食男女,不像蘇白已經有什么辟谷的東西,在里面關上幾天也不會有什么差別。
但是這兩個是人,純種的人。
宋時初給了吃的,對上四只冷漠的眼神。
想來覺得難堪了,這也理解。
只是顧景垣已經快要恢復了,自然不能放任子雅格出來,還是得把這兩個人在這里關上幾天。
宋時初想了想,一個人往城外走去,趁著四下無人,將白虎放出來,再次打暈二人,看向白虎:“把人給扔到桐城,扔過去就回來不要多耽擱。”
白虎人性化的點點頭。
對于宋時初的話,它已經大多能夠聽得懂了。
宋時初回到家里,顧景垣已經洗漱完畢,從房間走出來,他按著往常的作息,靠在棗樹下,手里捧著書,當清風吹過的時候,發絲也被撩起。
清雋的男人如畫卷一般。
這么好看的人啊!
宋時初嘴角微微勾起。
走到顧景垣身邊:“出去走走?”
“也好。”顧景垣臉紅一下,跟著宋時初走出家門。
街道紛紛亂亂,生活氣息十分濃郁,看見有人售賣馬蹄,宋時初腳步頓了一下,馬蹄是好東西,當水果可以吃,也可以放在餡里包餃子。
“我想吃這個。”宋時初指了指馬蹄。
顧景垣則是從身上摸出銀子,削的干干凈凈如同白瓷一般的馬蹄落在手里,宋時初吃起來很開心。
看見顧景垣露出這副對凡塵俗世不太關注的表情,宋時初微微皺眉。
盯著顧景垣看了許久,撿出來一顆放在顧景垣嘴里。
“怎么樣,好吃嗎?”她笑著問道。
顧景垣點點頭,香甜水潤多汁水的東西怎么可能不好吃。
更好吃的是她眉眼里的笑。
看見她的一瞬間,顧景垣覺得若是生活日日如此,在這里生活長長久久,似乎也不錯。人生路漫漫又漫長,若是尋找到那個讓自己愿意一直攜手的人是如此的幸運。
多少人喜新厭舊,一輩子過的花天酒地,缺沒有感知到的情緒的心的交融。
“你盯著我做什么,還想吃?”宋時初用干凈的手指捏了一顆白色的馬蹄放在顧景垣嘴里。
看著他慢慢咽下去,眼睛彎了起來。
明明只是日常不過的互動,竟然產生一種此刻即是幸福的感覺。
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變化,宋時初微微挑眉,原來所謂的當時只道是尋常,竟然是這般的滋味,這般的感覺,她曾失去過。
所以倍加珍惜。
所以發現的日常生活的真諦。
當時只道是尋常。
旁人有這種感觸都是失去不可能回來,而她……
宋時初心里是慶幸的。
幸好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顧景垣見宋時初眼睛微微濕潤,整個人慌了起來,方才還是遠離塵埃的冷面男人,現在這一慌亂,身上多了一股子凡塵氣味。
“你怎么了,可別哭啊!”顧景垣從身上摸出來一張手帕塞給了宋時初。
他的話說完,宋時初眼淚一滴滴的往地上落。
顧景垣抱著人往荒蕪人煙的郊區飛去,落在地面,將人按在樹上親了起來。
親完以后,他再次臉紅。
“你別難過了,我以后會對你好的。”顧景垣說道。
“我沒有難過,這是開心,這是幸福,你親我干什么,這青天白日的,你這男人怎么不知羞啊!”宋時初笑著說道,說完果然看見顧景垣的臉變成紅色。
真是好容易害羞啊!
宋時初伸手捏了一下顧景垣的臉蛋:“顧大傻,我覺得如果你記憶永遠不能恢復,我似乎也不會太難過了,你就是你啊,什么樣子都是你!”
“你,你你你在不要動手動腳,你是不是覺得我比之前的我好。”顧景垣整理一下氣息,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在自己臉上揉了揉。
再看宋時初,眼神十分的認真。
宋時初一瞬間變得語塞。
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應對話語。
心里還真的死順著他的話去思考到底比較喜歡哪個?
明明不都是同一個人,難不成現在這個小東西是顧景垣的精神分裂了,引導了第二人格,若是這樣,那也太陰間了。
“不都是你啊,你們是同一個人,我喜歡的。”宋時初聽見自己這么說。
眼前的人還笑了一聲。
他眨巴一下眼睛:“我們是同一個人?既然是同一個人,為什么稱呼我們,帶著一個門呢?”事實證明顧景垣就是沒了記憶,這個人都是極為聰明敏銳的。
竟然在一瞬間的時間里就能找到反駁的地方。
失策失策。
“多吃馬蹄身體好!”往顧景垣嘴里塞了馬蹄,帶著人回到家里。
若是繼續兩個人相處,她擔心自己會把內心想法都給抖出來。
要知道這世界上的人,誰的內心深處不是藏著一個老色p的靈魂,會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變得奇奇怪怪。
但是這個想法大多數的時候,都會被自己克制住。
合該藏在心底的那種想法,必然是不能顯露出來。
“你在逃避。”顧景垣一針見血,即使回到了家里照舊沒有將話題給錯過去。
宋時初能咋辦?
不理他了!
看一眼小院的涼太后,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涼太后拿著梳子給小院的癩皮狗梳頭,她精神狀態很好,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伸手將地上的小狗抱了起來。
對一切惡意都極為抗拒的癩皮狗被涼太后這么抱著,竟然也擺出十分溫順的樣子。
這讓宋時初對涼太后多了幾分好奇。
曾經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樣子呢,竟然能夠讓動物都喜歡,竟然可以解決顧景垣身上的問題。
宋時初甚至覺得,涼太后偶爾看向她的時候,眼神很迷茫。
仿佛不知道她是誰一般。
“最近身體好些沒,還會不會頭疼。”不管心里怎么猜測,面對涼太后的時候,宋時初還是將自己的語氣給放輕。
如同哄著三歲的孩子一般。
涼太后抬頭,眼神清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疼不疼了。”
說完還將聲音拉的長長的,語調多了幾分調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