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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言情作者:村口的沙包本章:
傅念君的兩道目光猶如一對利劍,就這樣直直地扎在了傅寧的身上。︾樂︾文︾小︾說
他額頭青筋暴跳,只覺得這傅二娘子真不愧從前傳聞中出名的惡婦,淮王娶了這樣一個妻子當真是可憐可悲。
他也不甘示弱地望回去,對傅念君冷笑道:
“傅二娘子成了淮王妃,自然架勢不一般,只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你們拿我娘在先,此時又說這樣恐嚇我的話來,莫道是打量著傅家門楣高,可以這樣無法無天!”
錢婧華在旁看著,心里更加不齒傅寧為人,心道他竟拉得下讀書人的臉面這樣氣急敗壞同她們兩個女子爭辯口舌,可見先前那副樣子不過是擺出的假清高罷了。
傅念君說:“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無須如此大動肝火,今天既然打算把話講清楚,不論是你,還是你母親,傅家都不會欺你們半分,但是我問你,真相如何,你確定自己已經搞清楚了?別沒的我在跟前就先耍起兄長的款!”
傅念君這話說得刻薄,傅寧一下就變了臉色,狠狠地咬著牙。
他見這女子既然把話都挑明了說,那肯定就是知道自己是傅琨所出了,可她怎么敢這樣發作?就不怕丑事外揚,毀了他父兄名聲和前程?
她自己還是七皇子的夫人,就不怕因為這事遭皇家厭棄?
他從沒料想過閨閣女兒會有如此膽色,一時竟也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府里動靜鬧得這樣大,其余幾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上一回這么熱鬧的時候,還是齊昭若的母親邠國長公主帶人上門來尋釁,這一回卻是個宗族里名聲不揚的后生小子,也敢來叫門了。
傅秋華坐在母親曹氏身邊繡花,不齒道:
“如今還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上咱們家門了。”
曹氏也聽聞傅念君已經做主將人放了進來,心里狐疑,這是又要惹什么風波了。
傅秋華還在嘀咕:“那個惹事精,什么事都脫不開她,如今府里沒個能頂事的,連六哥兒都曉得避風頭,偏她一個出嫁的卻要搶在前面。”
她就是覺得傅念君行事哪哪兒都不好,偏生卻在淮王府沒聽說她過得不好,可見淮王是多縱容她。
老天沒眼。
曹氏卻有旁的主意,當即就收了手里的針線,說:“我過去看看。”
傅秋華一把拉住她,驚詫道:“娘你瘋了?沒事蹚這渾水干什么?”
曹氏素來就挺會明哲保身的,怎么今天魔怔了?
曹氏早有計量,從前她也沒陸氏那等眼光,先結交傅念君這個會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但是如今不同了,少有人能欺壓傅念君,就是邠國長公主再來,也得先掂量著傅念君的淮王妃身份。
所以她這會兒過去,不過就是充個長輩,希望傅念君能記她這份情,那么傅秋華的親事,也不至于要這么一籌莫展。
她私心里面不同意寧老夫人的決策,還是想女兒嫁在京城里享富貴。
“你懂個什么。”
曹氏只瞪了女兒一眼,就匆匆要走。
傅秋華在后頭直跺腳,只得也跟了上去。
傅念君正與傅寧對峙,突然聽聞三夫人曹氏來了,傅念君擰眉,立刻就揣摩明白曹氏的意思了。
她還能指望曹氏撐腰不成,不過是曹氏想著借此機會想與她示個好。
傅念君在心底冷笑,若是三房能一直看自己不順眼下去,她也敬佩他們有風骨,如今看她這個淮王妃風光,卻又轉了態度,難免叫人膈應。
她心想,既如此,她也沒必要特地給人留臉面。
“那就請吧。”
曹氏帶著女兒到后頭梢間稍坐,問倒茶的丫頭今兒來鬧的人怎生模樣所為何事,丫頭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只說是和傅琨傅淵父子都相熟的人。
曹氏打定主意,就理了理領子出去。
見堂中一個少年兒郎,眉目俊雅,氣質上佳,一看便是個讀書人,心里也詫異,這種人竟會是那上門糾纏的無賴?
她正要說什么,卻見那少年郎掃了自己一眼,根本不放在眼里,只一蹙眉,說著:
“我是來尋傅相公和傅三郎的,不是來見貴府上各位女眷的,若是傅家拿不出個章程來,我便只得繼續去衙門上狀子了,再不成就去登聞鼓院敲鼓,我不信這天下間還沒個說理的地方不成。”
好大的氣性!
曹氏心道,也不知是個什么人物。
傅念君卻是微微笑道:“我這嬸娘也不是外人,我自然不怕她聽,你說我家綁了你母親,就是你告上御狀我也不怕什么,只是官家親審,問你我們傅家為何要捉你母親,你該要如何回答?”
傅寧氣得臉色發青,可以啊,他倒是第一回領教這女子的厲害,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把柄落在旁人手里的人卻是反過來不怕受威脅的。
“自然是一五一十相告。”
他說道。
傅念君竟順了他的話道:“好,那便一五一十相告,好好說說我爹爹當年是如何年輕風流,惹了桃花債,置了你母親做外室,有了你以后又不負責任,導致你們母子二人流落在外,不得認祖歸宗。”
她這一番話,聽得曹氏心里翻江倒海的。
乖乖,這可真是一樁了不得的大事!
自己的大伯哥竟是惹了這樣的孽債在外頭,還任由私生子上門打罵,這、這可真是……
怪道傅家要放這小子進門來了。
一想到傅琨往日那如青松朗月般的人品,曹氏心情復雜,自己的夫婿傅瑯樣樣出眾,卻是比不上他大哥,她在心底慶幸,這一點上看來,傅琨的品格還真是不怎么樣。
后頭扒著簾子偷聽的傅秋華也是驚得差點掉了眼珠。
曹氏在旁邊不說話,完全忘了自己特地前來“撐腰”的初衷,她心里暗暗不屑,這傅念君果真不會辦人事,這種話要說就隨便說出來了,到底還嫩著呢。
再覷了一眼旁邊的端坐的錢婧華,卻只見她臉上竟無半點驚訝之色,只是淡淡地喝茶,更是覺得奇怪。
這位怎么也不知道攔攔?
再轉念一想又同情起傅琨來,沒女兒命,看來也沒兒媳婦命,攤上這兩個不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