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肚子的話噎在嗓子眼里頭,氣得孫氏自己把腳是跺了又跺的,卻也知道沒任何的用處,只能是自己帶著滿肚子的氣,往自家的棒子地去了。
看孫氏走遠,四個蘿卜頭聚在一塊,嘀嘀咕咕起來。
“二姐剛才好厲害。”白竹葉滿眼都是小星星。
“是呢,剛才孫伯娘的臉色,比鍋底還黑。”白米豆附和。
“立夏剛做的確實不錯。”白水柳也感慨,“往后再遇到這樣的人,到是不怕吃虧了的。”
“那我不知道這算是夸我,還是在罵我了。”白立夏嘻嘻地笑了笑,扮了個鬼臉。
“得,夸你還想那么多,以后可不敢隨便夸你了。”白水柳也笑,“時候不早,咱們得快點了,不然等娘起來,咱們還沒干啥活呢。”
“嗯。”白立夏三個人應了,急忙又忙活起來。
蘇木藍起了床,照例洗漱了一番后準備做早飯。
看西屋的門還關著,四個蘿卜頭也沒有如往常一般出來打掃院子,頓時抿嘴笑了笑。
昨晚踢毽子玩的有些瘋,加上這段時日幫著她一直做糕點,做月餅來著,估摸著也是累壞了。
蘇木藍想著,動作刻意放輕了一些。
白面,雞蛋,水,再加上些鹽,攪的勻勻的,準備攤上幾個薄薄的雞蛋煎餅出來,再燒上一鍋玉米面粥,配上小菜,便是一桌清淡可口的早飯。
蘇木藍在灶房忙活,隱約聽著大門的聲響。
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走動聲。
她剛起床,還不曾開了大門,這會兒竟是有動靜……
莫不是有賊?
蘇木藍頓時警覺,輕輕放下手中的面糊碗,悄悄走到灶房窗戶跟前,探了頭去瞧動靜。
并不是想象中的危險人物,而是白水柳和白立夏兩個人,正將扁擔上抬著的,裝滿了棒子的大竹籃放在地上,將棒子給拾了出來,攤開放在地上。
蘇木藍頓時一怔。
起初以為四個蘿卜頭還沒睡醒,現在看來,不但不是沒睡醒,而是早早地就下了地去掰棒子。
這般悄悄的,怕驚動了她的動作,顯然也是想偷偷的幫她做活。
這才多大的孩子,竟這般的乖巧懂事。
蘇木藍覺得自己眼中都熱了一熱。
初初穿越來的時候,并非沒有埋怨過上天,為何給她重活一世的機會時,要給她一副這么爛的牌,不但要想辦法養活自己,還得想辦法養育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
現在想想,這幅牌并非是爛牌,分明是上天給了她四個福寶呢。
蘇木藍抽了抽鼻子,把眼中騰起的霧氣逼了回去,大步從灶房走了出來。
白水柳和白立夏正要拎著扁擔和竹籃悄悄出去,看到蘇木藍時,冷不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后才拍了胸口,“娘起來了。”
“竹葉和米豆在地里掰棒子?”蘇木藍問。
“嗯。”白水柳點頭,“娘,我們……”
蘇木藍接過白水柳手中的扁擔,“灶房里頭打好了面糊,水柳你攤幾個雞蛋煎餅,再煮點棒子面粥,切幾個咸鴨蛋,拌個萵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