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往后有本事了,真能把孩子送到女子學堂讀書時,孩子至少也會一些字,學起來也快一些。”
“嗯,我問問看。”蘇木藍應答。
馮氏看蘇木藍心勁兒不大高,也知道這事兒勸也沒法勸,便拍了拍她,說了兩句話后,先回家去了。
而蘇木藍在屋子里頭又呆了一會兒,這才出來張羅著接著做雞蛋糕,做吃食。
下午,主簿方大人帶了衙差已是到了白家村,要核對評定土地。
自是這村子里頭人不少,地也是不少,要一戶一戶,一塊地一塊地的看過去,也不是簡單的事兒,那么多人一直在冷風里頭等著也不合適,便輪到誰家的地,便喊了誰去跟著。
輪到蘇木藍家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晌午邊兒了。
四畝棒子地,不好不壞,最后評的等級是“地”,兩畝早已有的紅薯地是“和”。
這樣的話,這六畝地要比從前每年要少繳上幾近一半的稅錢了。
少繳錢,自然是會高興的,蘇木藍臉上都帶了淺淺的笑意。
一旁的韓氏,卻是十分不滿地撇了撇嘴。
她家的地也剛定了等級,可算下來,基本跟先前差不多,說起來,他們家的棒子地跟蘇木藍家的可是差不多同期開始種的,咋的蘇木藍家的就是“地”,她家就是“時”?
這到時候,棒子收的差不多,可交的稅可不一樣的。
韓氏心里頭有些不舒坦。
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韓氏扯了嘴角,“哎,我說,你家里頭那三畝新開荒的地,你咋還沒上契,都這個時候了,總不能想著眼皮子底下偷摸蒙混過去吧。”
“你家還有沒上契的地?”方主簿聽了這話,看了蘇木藍一眼,問。
“方大人,民婦家……”
還不等蘇木藍回話,韓氏便搶了話過去,“可不是還有三畝地么,就在那邊,前段時間剛收了一茬秋紅薯呢。”
韓氏的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頓時都不好看。
這先種地,晚上契,是慣有的事兒,民不告官不究的,都是同村同姓的,誰也不去砸誰的飯碗,而衙門那邊,只要每年收上來的稅銀差不多,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愿意給百姓找事兒。
這種諱莫如深的事兒,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可這會兒,韓氏卻拿到明面上來說,尤其是當著方主簿的面來說這個事,那方主簿要是不管的話,就是縱容底下百姓占朝廷便宜,理兒上說不過去。
要是管的話,這罰就跑不掉了。
且不單單要罰蘇木藍,怕是連里正都要罰的。
白康元的后背都生了一層的汗,惱韓氏在這里多嘴,更是有些擔憂地看向方主簿,“大人……”
“這是咋回事?”方主簿看向蘇木藍,“為何開荒種了地,卻不去上契?莫不是要逃避稅銀?”
“回大人,民婦不敢。”
蘇木藍道,“這地是夏天的時候,民婦領著孩子去開的荒,因這塊地實在偏僻,上頭又生了許多的雜草,不知道究竟能不能順利種糧食,起初也只是試著種了些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