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韓嬸子,你這兒是要去哪兒啊。”
“甭管去哪兒,這可得瞧好路了,要是眼神兒不好,摔了跤,可不好了。”
“這話說的,眼神兒好不好不是啥要緊事兒,最重要的這心地要是壞了,走錯了路,一頭扎進糞坑里頭,那才真是晦氣。”
幾個嘴厲害的婦人,這會子說話也不客氣,只沖著韓氏說道了起來。
句句都是指桑罵槐的,說這韓氏在這兒無中生有的挑事兒。
不過大家伙生氣,那也是有緣由的。
蘇氏多和善的一個人,待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在村子里頭跟人合伙開作坊,還往祠堂里頭捐銀子。
眼下天冷,又跟白金北一并往族學里頭送了好些個炭,讓孩子們讀書也不受冷的。。
這樣的人,韓氏在這污蔑她偷人!
這得虧也就是白石堂碰巧回來了,一站出來就算是給人蘇木藍澄清,替她正了名。
要是白石堂沒回來呢,蘇木藍家里頭瞧不見韓氏說的人影兒呢?
韓氏是不是得說是人跑了,硬生生要給蘇木藍扣個屎盆子?
這老虔婆,真是可惡的很!
眾人越想越氣,這會兒看韓氏的目光也跟刀子一般,恨不得要將韓氏身上戳幾個窟窿。
韓氏被人瞧得心虛,心里頭也不服氣的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們這些個人,都欺負我這老婆子不成?”
“嘖,這是自己都知道丟人的很,話都答不上來,準備撒潑了?”
“來來來,大家伙讓開來點,韓嬸子要撒潑了,給騰點地兒出來。”
“最好啊,回去抓點瓜子花生啥的,免得看熱鬧的時候沒啥意思。”
一群人擺著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模樣,滿臉譏諷的看著韓氏。
韓氏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一般,嘴唇更是抖得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們……”
“韓嬸子。”白石堂看著韓氏的目光帶了些寒意,“剛才人多,吵吵嚷嚷的,我也沒弄清楚到底咋回事,你剛才是說什么,是說水柳娘咋了?”
白石堂性子敦厚,待人和善,在全村是出了名了。
可韓氏跟白石堂是鄰居,這么多年卻也是知道他的性子的,若是生氣起來,那便是比誰都可怕。
因為先前韓氏罵過白水柳克死了娘,白石堂當時險些提了刀去她家。
這回質問他,且臉上泛著騰騰的怒意,語氣也是冰冷無比,宛若刀子一般,顯然是因為那蘇氏的事兒,不輕易罷休了。
“沒,沒說啥……”韓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連看都不敢去看白石堂。
“真沒說啥?”白石堂的眉頭擰了起來。
白石堂在外頭長年走鏢,這手上也是沾過匪徒的血的,身上多少帶了些殺氣,這會兒發起火來,駭人的氣勢,逼得人只想趕快去逃。
韓氏有點受不住這般的氣勢,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我……”
在哆嗦了幾下后,韓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是我老婆子人老眼花,看錯了,豬油蒙了心,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