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白水柳是天上燦爛暖人心的太陽,那他覺得他自己大約只是地上平平無奇的小草吧。
還是不會開花的那種。
“我看上的是你這個人,無論你家中如何,都是無妨。”白水柳笑道,“反正,以后陪我到白頭的,是你不是嗎?”
“若是家中無錢,有手有腳的,賺錢就是,若是父母脾氣不好,那便盡孝之余,遠離就好,總之,事情總有解決辦法,我不害怕,又怎會嫌棄?”
少女的柔聲細語,如涓涓細流,在邵安平干涸的心田上緩緩流淌。
嘴角掛著的笑,猶如是此時漸漸從東邊天空升起的火紅太陽,讓他陰霾許久的心,看到了久違的光亮。
“嗯!”邵安平重重點了頭。
接著有些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我這就去縣城里看看我娘來了沒有,若是來了,我立刻就讓我娘來家中提親。”
說著話,邵安平便去馬棚里頭去趕了匹馬出來,“勞煩你跟白叔叔說一聲,這匹馬我先用上一用,待我回來時還他。”
話畢,邵安平打開了大門,翻身上馬,甩了鞭子,策馬狂奔出了門。
只留下白水柳在原地也是瞪大了眼睛。
這衣裳都不知道換一換么,身上還有昨天幫著做晚飯時,濺上去的油點子呢。
而且這在院子里頭坐了一夜的,渾身上下怕是都涼透了,也不加件衣裳,連早飯都不吃上一口,這般趕到縣城去的話,只怕是越發冷,容易得風寒的。
就……
這么迫不及待地要讓他娘來上門提親?
白水柳抿唇,會心笑了笑。
又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這才端了盆去打水洗漱。
因為白志毅和白雨靈兩個小家伙醒的早,白石堂和蘇木藍其實早早便起了床,在聽到院子里頭的動靜時,也沒有出去,只把剛才的事兒看了個完整。
看著自己家的大閨女已經心有所屬,蘇木藍這里是抿嘴直笑,“年輕人那,果然是年輕氣盛,做決定做的都這么迅速。”
“不過也是因為年輕氣盛,這年少時的情感,才難能可貴啊。”
純粹的徹底,不摻雜太多的利益牽扯和對未來的思量,有的只是情感上直觀感受到的合適還是不合適。
“大約是吧。”白石堂的表情有些難看,“不過不知道為何,看那個邵安平有些不大順眼。”
“可前兩天我還記得你還說他踏實穩重,做事盡心盡力,夸成了一朵花一般?”蘇木藍揚起了眉梢。
“時移世易,這人的看法,總有有變化的時候”
看白石堂耷拉著眼皮的模樣,蘇木藍在一旁直偷笑。
這不順眼也實屬正常,畢竟自家辛苦養的花兒,成天jing心呵護,用心栽培的,忽的有一日來了個人,連盆帶花的全端走了,這擱在誰身上,也是有些受不住。
就連她,這會兒是替白水柳情竇初開,有個喜歡中意的人而高興,但想到往后自家閨女要離了家,到旁人家中去生活而隱隱失落。
哎……
為人父母,心中矛盾多啊。
因為得知白水柳和邵安平兩個人的心思,原本今日的相看,蘇木藍也給尋了理由推掉了。
白水柳見狀,心里也是大概有了數,不過也沒有在蘇木藍和白石堂跟前說上太多。
畢竟邵安平已經去縣城了,有什么事兒的,等他帶著家中母親來了再說。
而今日沒有了旁的安排,白水柳便在家里頭,捉摸著給家里頭做上些好吃的飯菜,好好陪一陪爹娘和幾個弟弟妹妹們。
這邊,邵安平一路飛馳到了縣城。
由于路上他策馬狂奔,加上從白家村出發的時間也早,到縣城門口時,城門都還沒有打開。
看守城門的守衛瞧著他滿身都是晨起時的寒意,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焦急,反而嘴角幾乎咧到耳朵根去,笑著問道,“瞧你這模樣,是遇到啥喜事了?”
“喜事,天大的喜事。”邵安平呵呵傻笑。
笑成這個樣子,估摸著真的是天大的喜事了。
且看邵安平這個年歲能有的喜事,大概率也是只有兩種,一種是功成名就,一種便是婚姻大事。
無論是哪個,都是值得高興的事兒。
原本守衛因為值了夜,疲累的不行,這會兒被邵安平這臉上的笑意也給感染的心中輕松高興了不少,只道,“不過不湊巧,你來的實在是早,就算是有天大的喜事,也得再等上一炷香的功夫,這城門才開的。”
“無妨,無妨,我稍等片刻。”
這會兒已是有人在城門口等著,邵安平見狀,只牽了自己的馬,到一旁去排隊去。
倒也沒有心急火燎的往前擠。
這后生縱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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