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夏氏看著夏離發了一陣呆,說道,“我頭有些痛,想回屋躺躺。”
夏離趕緊把夏氏扶回屋,讓祝二家的端來熱水,還親手服侍她洗漱。夏氏躲開了,而是讓祝二家的做這些。
想到明天能見到葉風,夏離也激動得大半夜都睡不著。她對此葉風沒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只是單純地想看到那張臉,傾聽那個聲音,以此懷念前世的戀人。
聽說前主人要來,當當也翻來復去睡不著。它好想好想再見他,可又怕見到他就要跟姐姐分開。他跟姐姐比起來,它更離不開姐姐……
堂屋里的夏聚也緊著睡不著。好奇怪,他怎么覺得姐姐嘴里的那位葉大人自己像是認識又像是不認識,這是不是大人們所說的似曾相識?如此想來,自己即使不認識那位葉大人,他也一定跟以前的家有關系。以前的家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幾件事,生母死了,家里很大,自己原來的名字叫書哥兒,家里有人要害死他,他是逃出來的。還是這里好,姐姐好,娘親好,當當和樣樣都好,他不要回去,他只想當夏聚……
還有另一間屋里的夏氏,她也睡不著。她以為,逃到這個離京千里之外的鄉下,自己和離離就不會再跟京城中的權貴有所交集。卻沒想到,那兩個人有那樣一種身份……早知道,不該貪圖那點子錢,讓離離離他們遠著些。
違抗懿旨還能保住性命,還弄來外地做四品武官,除了得皇上看重的皇親國戚,別人家都做不到。姓葉,是皇親國戚,得皇上看重,很可能是晉國公府。她約摸記得,晉國公府勢大,端王的女兒和安郡主就是嫁給了當時的晉國公世子……跟葉家有親的劉姓人家,最親近的當然是端王府,當時的端王世子同和安郡主是同胞兄妹。
若是這樣,葉大人有可能是和安郡主的兒子,劉公子有可能是端王世子的兒子,他們是表兄弟……
夏離不知道,上房三間屋里除了熊樣睡得香,其他三人一狗都心事重重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夏離三人都掩下各自心事,起床了。
天還漆黑,天邊只散落著幾顆寂寥的星星。
夏離給當當喂了一碗土豆泥后,摸摸它的腦袋,忽略掉它眼里的不舍,讓它從東門進山去了。還告訴他,天黑之前才能回家。
他們吃了早飯就開始忙碌,不僅要給葉大人和劉公子準備飯菜,他們還有隨從,也要準備一些。
除了之前她想的那幾個菜,她還鹵了一鍋排骨和豬頭肉、豆腐干、花生米,一鍋小蘑菇燉雞,還有土豆燒五花肉,豬大骨燉蘿卜,及幾個素菜。
把一切準備好,也到了午時初。主子下人都回屋換了好衣裳,要來貴客,還是應該把自己打整利索。又把熊樣弄去東院祝財的屋里玩,小家伙膽子小,人多馬多怕嚇著他。
午正二刻,葉力和和順帶著四壇好酒從縣城趕來了夏家。他們先看了給主子準備的飯菜,再看到給其他人準備的菜也這么豐富,非常滿意。
午時末,葉風、劉長昭領著四個人和夏山快馬加鞭來了。
葉風穿的是便服,玄色挑金繡云紋錦緞長袍,頭戴珠冠。劉長昭穿的是靚藍色提花錦緞長袍,頭戴金冠。兩人具是長身玉立,俊俏無雙。
其它幾人穿的是戎裝。
其中三人是士兵服,都是葉風的親兵,夏離在漢江府見過。
另一個男人年紀明顯要大一些,三十歲左右,唇邊還留了一條小胡子,身材高大,五官硬朗。他穿的是軍官服,只是跟夏山的軍官服有些差別。可能是級別不一樣,看那人的年紀和派頭,應該高夏山不少。
幾個士兵接過長官的馬韁繩,把馬拴在了柳樹的樹干上。
夏離牽著夏聚,同夏氏一起給葉、劉二人屈膝見了禮,夏聚作了揖,他們身后的祝二一家長躬及地。
夏山指著夏氏和夏聚介紹道,“離離葉大人和劉公子都認識了,這是我大姐,這是我外甥夏聚。”
葉風看了夏離一眼,目光掃向了夏氏和夏聚,最后又停在夏離的臉上,笑道,“打憂了,實在是……我們途經此處,想在這里打個尖。”他不好說自己想吃她做的菜,想重溫夢里的那個感覺,想找出其中的聯系,只能這么說。
夏離笑道,“葉大人客氣了,貴客前來,蓬蓽生輝。”
而夏聚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
劉長昭第二次來這里,好像跟她們很熟一樣,笑道,“夏姑娘,你什么時候多了個弟弟?”
這話問的,她總不能說自己前幾個月撿了個弟弟吧。
夏離笑道,“我也沒跟劉公子說過我沒有弟弟啊。”
劉長昭很想說,之前你和夏山都說過這個家里只有孤兒寡母……又馬上想到,人家說孤兒寡母也沒說只有兩個人。笑道,“哦,這倒是。你送爺的那幾個番芋很好吃,爺謝謝你了。”
夏離笑道,“我還要先謝謝劉公子,若沒有你當初的相贈,也種不出番芋來。”
幾人客氣幾句后,夏山又指著那位軍官介紹道,“這位是趙將軍,我的上峰千總大人。”
夏離幾人又給趙將軍見禮,趙將軍忙抱拳還禮。
夏山引著客人們進了西廂房。他還是悄聲說了夏聚是姐姐前幾個月才認的兒子,那孩子敏感聰慧,有些事不好當著他的面說。葉風和劉長昭點頭,表示理解。
葉風回頭看看站在院子里的夏聚,小模樣極是俊秀,感覺眉眼也有一兩分熟悉……
再看他旁邊的夏離,少女明眸皓齒,五官妍麗,笑容美麗干凈得如雨后彩虹。她笑著看了西廂一眼,目光跟他的目光交錯,趕緊閃開,又低頭跟弟弟說了幾句話,轉過身去了廚房。
葉風的心猛地一顫,如果雪山之巔開出美麗的春花,就是剛剛那一剎那目光交錯的感動。他一直盯著那扇少女閃過的小門,直至廂房門被關上,隔斷了他的視線。
好奇怪,自己怎么會有這種感覺。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