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罰了沒有?”
“能不罰嗎?孫將軍親眼看見她仗勢欺人。回去不久,就有人往金家傳話,那金夫人,直接給她關禁閉。一月內不得出門。”
阿貴端著水,把話說完了,才喝口水。
蘇靈雨滿意地笑,“見到好物,不問主人家,就要帶走。帶不走就毀掉,這樣的人,最讓人惡心。”
“還真是,小的去那邊村問過了,他們確實看見阿旺咬人。但是因為他們先前不知用了什么東西,刺激了阿旺,導致阿旺發怒。才撲上前咬人的。”
“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三小姐說啥話,這是小的該做的。”阿貴放下碗,準備回家去。
借了沈明的手書,引來孫將軍,又借此教訓了金玲,這是件好事。但對于沈明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得要去好好哄哄他,不然等師父回來了,就等著挨罵了。
將勺子豬肉放入小陶鍋,又將備好的姜、蒜放入油鍋煎炒。
姜能去腥味,又能減掉些許寒性。蒜是調味圣品,做海鮮更不能少了蒜。
等它們變了顏色,就將殘渣撈出,倒入弄好的蟹肉、蟹膏,倒入些許靈泉,慢慢熬煮成蟹黃油。
“師公,我有好東西帶給你。”她提著籃子進院門。
沈明對她不理不睬,侍候小童對她搖了搖頭。
她說:“師公,我用蟹膏蟹肉熬了蟹黃油,你拿來拌飯吃,定然不錯。”
“哼,將那摔泥土里的東西,弄來給我吃,你當老夫是乞丐不成?”
她將籃子放下,又拿出小壇子,里邊是新鮮出爐的蟹黃油。
“您是我師父的義父,便是我師公,哪有乞丐一說?”掀開蓋子,遞過去,“你問問香著呢。”
味道是很香,但沈明能忍住,就是不理她。
“師公莫生氣,如若不是判斷過孫將軍的為人,我也不敢將你的消息泄露出去。你看,他知道你在這之后,第一時間帶上厚禮來瞧你。”
“這茶葉,這白瓷茶杯,這滿屋的書籍,可不是一般人能弄來的。再說城中對你的通緝令,已經撤了下去,怕是孫將軍也在護著你。”
見他不出聲,她就自己干活去。讓仆人蒸上米飯,她到山腳的菜園子去摘些青菜。
將豬油放砂鍋熱熔,再將清脆青菜放入燙熟。等青菜弄好,白米飯也蒸熟了。將溫熱的蟹黃油澆上白米飯,用勺子攪拌。
香噴噴的蟹黃米飯,被端到跟前,沈明忍不住咽口水,真的太香了。
蘇靈雨見他這般,就知道今日的事揭了過去。
將勺子、筷子擺放好,等著師公開動,“你吃一口,要是不好吃,我就帶回去給木棉吃。”
沈明想忍著不動,但受不了食欲的驅使,拿起了勺子,吃一口蟹黃米飯。
吃了一口想吃第二口,連吃了三口飯,才發覺動作不對,太過于急躁,失了身份。
“咳咳……還不錯。”該端著就得端著,可不能把話說好聽,讓她驕傲上天去。
“吃口菜,這菜清脆帶甜,味道不錯。”她說道。
沈明拿起筷子開吃,確實不錯,蟹黃米飯的重油,與少油的青菜,搭配在一起教人胃口大開。
沈明一點一點地吃著,儀表一定要好。
她不介意這些,一手撐著石桌說:“就送了一封信過去,孫將軍不但親自過來,還送來了厚禮,我們是不是該回禮?
一來沒有銀錢,二來沒有好物。我瞧著那月季不錯,秋菊也好看。送上兩盆秋菊,你看如何?”
“你想借我名頭去做甚?”
“找來孫將軍,不過是借虎旗鎮壓金玲。這虎旗可不能借一半,得要穩固關系,好絕了金玲再來鬧的心。”
“那個紫紅的、雪白的,大黃的一樣給弄幾盆。”
這幾個顏色是新培育出來的品種,她才得意沒幾天呢。一樣弄幾盆,還有剩余的?
這數量有限,既然師公說要多送,那就將他的份額也給送了。整個靈雨山莊,只剩一盆新品,看誰心疼。
張夫人要嫁女兒,嫁的是木棉的親大姐,張將軍名義上的二女。蘇靈雨一家赴宴,還請上了師公沈明。
嫁女宴不是很隆重,但也擺上了五十多桌酒席。蘇家去得早,蘇張氏幫著張氏處理雜務。
孫將軍是沈明的學生,孫將軍定然要見。蘇承啟是種田能手,孫將軍想要蘇承啟多種地,就地解決糧食不足的問題。
為抱孫將軍的大腿,蘇重自然得跟著去。所以男丁們都到孫將軍府邸去了。
被邀請進張月的屋子,瞧張月正梳妝,邊上坐著木棉二姐三姐,以及一些別的姐妹。
蘇靈雨都不認識,拉著木棉站在邊上,尋思找個地方坐下,等著開席。
“這是哪戶的妹妹?長得真標志。”
木棉二姐看了蘇靈雨,見她穿著秋香海棠云衣,一根腰帶包著,顯得她纖細不說,還襯得她氣質高雅。心中不免有些羨慕。
生活在張將軍家,確實讓人很光鮮,但是誰又明白寄人籬下的心酸?弟弟出來之后,更加沒地位了。
“這是我爹好友蘇承啟的女兒,小名叫三兒,大名叫靈雨。靈雨妹妹,你終于來了。”
“木棉也過來,你這小妞又胖了不少。”
“這個小妹妹白白胖胖的,真可愛。”她們搶著抱木棉。
除了木棉二姐,其余人直接忽視蘇靈雨。
皆是顏值惹了禍!
木棉二姐拉著蘇靈雨,到梳妝臺前,瞧著鏡子里的張月。“大姐,三兒來了。”
不能動彈的張月露出燦爛笑容,“三兒來了,快找地方坐,等我梳完了妝,跟你好好聊聊。”
“不急。知你今日出嫁,特意來添妝。”她第一個荷包過去,“這是我的。一對銀鐲子,祝愿你們白頭偕老。”
“謝謝三兒,讓你破費了。”
“我也有,我也有。”木棉掙脫姐姐們的束縛,帶著總角跑到大姐跟前,解下衣帶上的荷包,塞給張月。
“祝張家姐姐和和美美,幸福安康。”
張月伸手摸了木棉的頭,鼻子有些酸,強帶著笑容說道:“謝謝木棉。”
娘親的秘密就是她的秘密,她一直都知道木棉是她小妹。小妹就在跟前,卻不能相認。
從來沒照顧過小妹,卻得小妹的添妝,得小妹的祝福。小妹啊,你的禮物姐姐如何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