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不應該呀!
畢竟這一茬白芹的壅制期間從底肥到追肥俱是有所差異的。
難不成這白芹真個是個來者不拒的?
花椒再次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個實驗繼續下去。
而家里其余的老老少少自然不知道花椒已是對著白芹咬了幾回牙了。
或許已是對花椒幾個小丫頭的折騰功力已是有了免疫了,白芹都折騰出來了,這會子能在秋天壅出白芹來,好像也不算十分稀奇了。
何況這會子剛剛十月上旬,東頭園子里的白芹不過剛剛培土,卻已有白芹可以上市了,說不得明年家里就能壅上四茬白芹了。
家里人的注意力大多俱是放在這個上頭了。
倒是秦老爹,這些日子雖則忙的腳打后腦勺,家里地里兩頭燒,卻也知道幾個小孫女在這茬白芹的壅制期間是一直都在給白芹降溫的。
也不知道打哪想來的,那么些個草簾子,一覺得白天日頭太大氣溫升高了,立馬就遮蓋避光降溫,到了日頭落山,再揭開露水。日復一日,照管的無比精心。
那是不是可以這樣想,只要能夠解決溫度問題,或許三伏天也是可以壅出本應屬于冬令時蔬的白芹來的。
花椒自然想象不到秦老爹同她一樣,已是在心里琢磨起了反季節白芹來了。
而秦老爹蹲在試驗田旁琢磨了一回,就把這個念頭暫且擱置下來了。
這事兒,暫且不急。
緊要的是趕緊起收一半白芹,給蓮溪的俞阿婆與方家送去。至于另一半,卻是打算過些天家里擺宴的時候添碗菜的。
蓮溪的風俗,按著禮儀程序,有條件的女家亦是要置辦宴席招待親朋故舊的。
崇塘上的一些個大族講究起來,更是有“前三后二五”這樣的安排的。
即催妝之后,頭一天添箱,第二天發奩,第三天聘女,之后花轎雖已出門,可家里卻還得熱鬧兩天的。
也有的不講究個“前三后二五”的,而是直接擺上三五天的流水席,招待親朋鄉鄰。
而尋常人家,通常只安排聘女正日這一天擺酒,這也是常見的。
秦家雖然沒有五天的講究,也不打算擺流水席。可從親迎的前三天,舒家送了催妝禮過來,家里也就開始擺宴待客了。
只不過桌數不多罷了,秦家的女眷自己就能料理的過來了。
而打舒家大張旗鼓送了催妝禮,婚禮的前奏也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隔天就是添箱的日子,只不過添箱和洗三滿月一樣,俱是女眷堂客們出面的事兒,來的也都是親朋故舊之家的姨娘舅娘、伯娘嬸娘、嫂子姐妹。
添箱的喜禮也多半是婚后的實用之物,比如針線吃食之類的,也有直接塞封紅的。
當然,人情有親疏遠近,送禮亦是如此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
關系親密一些從來有來有往的,打發新娘子金銀首飾的也并不少見。關系疏散一些或是手緊一些的,也有隨人情搭份子,幾家湊一湊一起置辦一色喜禮的。
多少都是心意,主家從來也只有高興的。
而秦家這邊的本家親戚雖只有袁氏,可本村的外親卻并不少,何況還有姚氏族里的親眷,再加上杜氏、沈氏的娘家也早早來人了,俞阿婆帶著許氏更是昨兒就從蓮溪趕來住夜的。
正巧趕上舒家送來了催妝帖和四對條盒四抬食盒的催妝禮,看著體面又實惠的催妝禮,俞阿婆不住地點頭,倒是略略放下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