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大堂姐的算計
所以這兩日下午她們才有機會遇上江小哥。
“不是規定身有殘疾者不得入仕嗎?江小哥為何還要上學,那他的束脩豈不是白瞎了?”勝男瞪大眼睛,好奇道。
遺憾過后,桃兒又開始八卦起來,“聽江屠夫說,江小哥每月交的束脩都是他自己所賺。想必剛才他獵山豬,就是為了賣到鎮上酒樓,來交下幾個月的束脩吧。”w.IXoRG
回去路上,勝男嘟著嘴抱怨道,“三姐,我們今天差點就能吃上豬肉了...”
聞言,杏兒一愣。
村里就她家秀才爹開了個學堂,各個年齡段的孩子都有入學。
同樣不解的還有她三個堂妹。
趕在落日偏西之前,一路東躲西藏的她們終于到了家。
從后門悄悄溜進院子,杏兒將裝有香菇的藤筐藏入柴房內,就又趕著去準備晚飯。
飯后。
待她收拾完碗筷,端去廚房洗刷干凈后,再出來就見白歡喜正抱著被褥怒氣沖沖的瞪著她。
“小狐貍精,誰給你的膽子敢半夜翻窗到我房間?”
她一向睡得比較死,起初并不知道有這一出。要不,早晨她就發難了。還是剛才白蓮兒同她告的狀,說是夜晚去如廁時所見。
面對她的質問,杏兒倒也不怕激怒她,直言道,“姑姑您可真是健忘,都說了這個房間也有我的一半。”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便宜貨,跟你那黑心娘一樣爛了心眼。怎么,你娘搶了我的新郎官,你還想搶我的閨房?做夢!”嘴角牽起一抹冷笑,白歡喜將手中的被褥朝她一扔,吼道,“給我滾!”
撿起地上的薄被,杏兒拍了拍沾上的灰塵,淡淡道,“閨房我可以讓給你。畢竟姑姑是要在白家住一輩子,沒個獨立舒服的房間怎么行?”
良久。
白歡喜才后知后覺地明白她這是在諷刺她一輩子嫁不出去,永遠賴在白家。
頓時,她就如炸了毛的斗雞,想要跟她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這時,杏兒早已抱著被子走出了白家院子。
沿著村中的土路,她來到了平日里晚飯后村民們閑話家常的老槐樹下。
悄悄使勁兒擰自己一把,她迅速眼眶泛紅,卻不掉眼淚,扮足了受了委屈卻不能哭的孩子樣。
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番,杏兒精確的找到了白老爺子的位置。
此時,白老爺子正跟村里的幾個老伙伴聊的正歡。
“爺!”捏著哭腔,杏兒喚了他一聲。
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周圍不少人聽到。
聞聲轉過身來,白老爺子一頭霧水。但見她這“丟人”的模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開口自然也就沒什么好口氣,“又怎么了?”
“姑把我鋪蓋扔了出來,我不知道住哪,所以來問問您。”杏兒一臉無辜的望向他,語氣里似乎充滿了信任與尊敬。
她這番話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迅速激起圈圈漣漪。
此時,村民們看向她的眼光充滿同情。
相比杏兒,白老爺子可就沒那么淡定了。伸手拂去一顆突然冒出來的豆大汗珠,白老爺子輕咳一聲,快步上前,像是跟她說,又像是跟村民們解釋道,“家里兩個孩子鬧誤會。三姐兒,走,我們回家說。”
話罷,他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杏兒自然也懂得見好就收。
到了白家院子。
如她所料,白老爺子并沒有將白歡喜叫出來弄清緣由,或者呵斥一頓。反倒對她擺足了臉色。
“三姐兒,家丑不可外揚。可你倒好,天天往外跑,什么事都往外兜!你是不是想給白家這臉都丟盡?”
杏兒撇嘴。
“你說說你,這對你有什么好處?”指著她鼻子,白老爺子好一頓發作,“我昨天沒給你說?這段時間讓著點兒你姑姑,讓著點!不就是不讓你住她那屋了嗎,你去和蓮兒她們幾個擠擠不就得了?”
杏兒嘴角抿得更緊。
她不在乎的人從來很難傷到她半分。
任憑老爺子是說是罵,她都渾然不動。
半刻鐘后,白老爺子說得口干舌燥,卻見孫女一臉神游天外,氣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就在這時,大堂姐白蓮兒端著一碗茶水,從暗處走了過來。
“爺,喝水。”
將茶碗遞到老爺子手上,她這才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爺,您準備讓三妹跟我們住一屋?”
大口大口灌下一碗茶,白老爺子才順過氣來,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爺,您可能忘記了,我們這屋擠了我和柳兒、桃兒,還有招弟、勝男一共五個。本來就擠得人挨人,三妹要是再住進來,怕是要摞在我們身上了。”半是夸張的表明情況后,她又繼續說道,“不如這樣?把我的位置讓給三妹。”
聞言,杏兒眸光微閃,這個大堂姐倒還真是會耍小聰明。
“看看!三姐兒,看看你大堂姐心多善哪!”驚愕過后,白老爺子又開始說教起來,“瞧瞧你大姐,主動把床鋪讓給你。而你呢,你姑姑不過是讓你換個地方睡,你就要死要活的鬧到村子里讓她丟盡顏面...”
白老爺子一般不說話,說起話來簡直停不下。
被蚊子叮了好幾處的白蓮兒耐住性子,在他歇氣的空隙間抓緊插話道,“爺,把床鋪讓給三妹是我該做的事,誰讓我是姐姐呢。您平日里不也總是這樣教導我們嗎?”
迅速拍完馬屁,她又連忙說道,“正好把床讓給了三妹,我也可以多去陪陪姑姑。”
她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白老爺子哪還能不明白,噎了半天也沒能蹦出一個字來。
杏兒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告退去她這好堂姐給她讓出來的屋子里睡覺時,卻突然被一道飽含怒氣的嗓音給截了話頭。
“我不同意!”
“不過...我想知道,江屠夫他識字嗎?”沉默半響后,杏兒突然問道。
只知道殺豬、向來不耐煩舞文弄墨的江屠夫自然不識字。
被提到親爹的杏兒嘴角一抽,不知該作何回答。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桃兒得意一笑,遂又為她們解惑道,“聽說是江屠夫的意思。江小哥口不能言,所以江屠夫總是摸不清他心中的想法,就想著讓他識個字,想說什么可以寫下來。”
眾人恍然大悟。
只是識字,不求功名,這要求就低了很多。
所以,江小哥并未按杏兒她爹的吩咐下午在家做功課,反倒幫著江屠夫補貼家用。
末了,她還很是替江小哥可惜,“這些束脩可以買多少肉包子呀,干嗎便宜三叔?”
面對參差不齊的學生,白滿文將其分為兩類。剛開蒙的孩子一整天都要來上,已經學過一段時間的學子只需要上完晌課,下午就可以在家根據自己的程度有選擇的學習。
想到這兒,眾人默然。
估計就算江小哥寫出自己的想法,江屠夫也很難看懂吧。
“三姐,你不是說野豬也有我們一半嗎?...為什么不拿一點就拉著我們跑了?”這時,桃兒也有些后悔。
比了一個殺脖的動作,她悄聲問道,“難道你們不覺得江小哥很可怕嗎?”
“嗯?”杏兒挑眉,難道吃肉能比生命更重要嗎?
在她的概念里,她們還差點被殺人滅口了呢。
三姐妹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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