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傻妻超旺夫

第29章 周家遇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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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江氏把何氏送過來的包袱解開。

一股沖鼻子的汗泥味道傳進了香菱鼻子,不由掩住了鼻子。

十套,清一色的暗紅色的衣裳,江氏一一抖落開,沒有發現落下的東西,卻發現了兩件衣裳腋下、一條褲子膝蓋破了的,江氏順手拿起針線給縫了起來。

香菱卻被壓在最下面的一套綢子面的衣裳吸引住了目光,這件衣裳上的味道,她聞過,除了汗泥味道,還有一股子陽光清草的味道。

和她今天采蘑菇遇到的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香菱拿起來確認了一下,應該就是那個男人的,但這件沒有破,與見到他時身上穿的那套,應該不是一套。

江氏也詫異的拿起衣裳看了看,狐疑道:“不是只洗大兵的粗布衣裳嗎?這套怎么像是當官的?綢子可怎么洗啊?”

從小到大江氏只見過綢緞做的衣裳,卻從來沒接觸過,更不可能穿過,只感覺溜光水滑、非常嬌氣,還特別愛出褶兒,讓她上手洗,還真有些誠怕誠恐不敢下手了。

有心退回去不洗,又怕惹惱了何氏的舅公公,也就是柳河村的里正,以后丟了洗衣裳的差使;有心不退回去自己洗,又怕洗壞了賠償損失,一臉的犯難。

香菱不忍江氏難過,沉吟道:“娘,這件衣裳你先放著,等我明天從榆樹村回來之后我來洗。”

“你會洗?要是洗壞了咱可賠不起啊!”江氏一臉驚訝。

香菱對于綢緞的基本保養還是知道一些的,需要溫水輕揉,不可曝曬,自然陰干,如果用醋洗那就更好了。

香菱不敢告訴江氏自己前世會的,索性撒謊道:“娘,上次我去榆樹村,看見周郎中媳婦就在洗綢子衣裳,我問問她怎么洗就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江氏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香菱拿起衣裳又仔細嗅了嗅道:“這衣裳,應該不是草木灰洗的,有種淡淡的陽光曬在青草上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

這里的人,無論是刷碗還是洗衣裳,全部都用草木灰,草木灰相當于萬能皂。香菱很不喜歡,總感覺洗不干凈。

這件衣裳顯然不是草木灰洗的,有股子青草的味道,很淡,卻很好聞。

江氏恍然大悟道:“我知道,用的應該是皂角。”

“皂角?哪里能找到?”香菱是聽說過皂角的,卻沒見過它長什么樣。

江氏恍然道:“褚莊墻外邊就有一棵老皂角樹!”

隨即,興奮的江氏又嘆了口氣道:“樹緊依褚家墻頭而生,村人們怕被褚莊當成賊人,所以根本沒人去摘過。只有褚莊人,每年夏天和秋天,才會踩著梯子上去摘皂角刺和皂角莢。”

長在墻外邊,就意味著不是私有財產,就可以隨便摘。

香菱決定明天起早先去周郎中家,回來就去摘皂角。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香菱就背著背簍,拿了二百多個銅錢,表面答應江氏去找何花,實則自己一人直奔榆樹村去了。

正走著,身后駛來一輛驢腳力。

趕車的車夫見路上孤零零的一個小姑娘,微笑問道:“小姑娘,準備到哪個村啊,捎你一程?車錢憑賞。”

香菱轉過頭來,見驢車上面只坐著兩個眉眼三分相像的女人,應看年紀應該是母女關系。

看清香菱的臉,中年婦人先是錯愕,然后閃過厭惡,扯了下少女的胳膊,少女也瞟了香菱一眼,自然的翻了一記白眼,娘兩兒幾乎同時扭過臉去,連看都不愿看香菱了。

看小動作,這兩個人肯定是認識香菱的,可惜,過去的傻香菱只有對經常見到的人有印象,只見幾面的人根本就記不住。

香菱脆生生答道:“大哥,我就到前面的榆樹村,離得近,不用坐車。”

車夫一樂,笑道:“我們也是去榆樹村,反正也快到了,不用你賞錢了,上來吧。”

婦人聽了不樂意了,嗔責道:“老黃,我們是花了錢包車來的,你中途捎上別人不太合適吧?”

車夫尷尬的給了香菱一個抱歉的微笑,解釋道:“我就是看小姑娘走這么遠的路不容易,尋思著多一個人也多不了多少分量,你們不樂意,不拉就是了。”

車夫用柳樹條打了下毛驢后背,驢車“噠噠”越過香菱向前跑去。

走出沒多遠,香菱就聽見少女對婦人道:“娘,傻子沒認出咱們吧?聽說我大姑出去單過了,不會上咱家來搜刮吧?”

婦人答道:“你把嘴管嚴實了,千萬別告訴你奶,省得她把家里東西往無底洞里填。”

少女輕笑一聲道:“娘,我奶手里哪還有啥了?”

毛驢車漸行漸遠。

“大姑”?香菱輕瞇了眼,陷入了沉思。

江氏的娘家在離褚家村二十里外的三河屯,父親離世,只剩下一個娘親,家中排行老二,上邊有一個哥哥,下邊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看這婦人和少女的年紀,應該是江氏的大嫂楊氏和侄女江芬芳,也就是香菱的大舅母和表姐。

“切,”香菱翻了一記白眼,真想對這母女二人口吐芬芳。

雖說窮在街頭無人問,但像這樣近親見面了,仍舊裝做不認識的親舅母和表妹還是活久見。

難怪分家好幾天了,江家的人一個都沒露面,原來是江家唯一收著信兒的楊氏隱瞞了消息,怕江氏上門打秋風,從此破褲子纏腿甩不掉。

香菱才不會因為這種阿貓阿狗生氣呢,加快了腳步直奔周郎中的藥廬。

到了院里,發現周郎中正站在院中,被兩個女人糾纏著。

兩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香菱的便宜舅母和表姐。

她們的目的地,竟然和自己一樣,也是周家!

“周郎中,你就再給我女兒看看吧,她都十六歲了,婆家急等著成親呢!”舅母楊氏焦急道。

周郎中懊惱道:“我說不能看就是不能看,你這婦人,怎么還無理取鬧糾纏上了,三子!!送客!”

三子一面保護著周郎中,一面臉色凜冽的對楊氏道:“請您出去吧,我師傅不是女醫,不給看女病,您可以到縣城找孫女醫。”

楊氏懊惱道:“若是孫女醫能看好,我何必再來找你!你不用瞧病,給開些調理的方子就成。”

周郎中一甩袖子氣道:“胡鬧!不瞧病怎么能給人亂開方子?你快離開,不要胡攪蠻纏。”

楊氏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潑道:“你若是不給瞧,我就不走了!”

這動作行云流水,應該是日常習慣動作。

看到這一幕,香菱想悄悄退出去,已經被楊氏和江芬芳看見了,只得硬著頭皮走進來,與周郎中打招呼道:“周郎中。”

周郎中見是香菱,臉上頓時笑得滿臉菊花開,笑道:“香菱,你來了?!我正有事要求助你呢!”

“..”過去的周郎中可是叫她“褚姑娘”的,突然叫起了“香菱”,讓香菱都感覺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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