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親王點了點頭:“好。”
于是兩人就進去了。
雖然偷聽作弊,他們的速度也沒多快。
晏時玥體會到了,為什么蕭棠枝說霍祈陽長大了,是個劣勢。
因為小孩子個子矮,很多是他們這個高度一眼就能看到的,但像她有時候就留意不到,四皇子就更別說了,他起碼有個一米八左右。
四壁掛上攬月燈,其實還挺亮的,而且不管是“粉墻黛瓦”的房屋、還是里頭的家俱,都真正加了工夫,特別符合這個“江南貧寒學子”的人設,尤其她剛從江南回來,對這些還很熟悉,連一些小飾物都像了個十成十。
晏時玥嘖嘖稱奇,還給端親王講解。
而且搞笑的是,窗口還會有一個老太婆會突然出現,代入感真是十足。
等過了三個房間,余下的就要靠自己了。
甚至還弄出了“舟楫代步”的場景,要劃船過去,還有不少小機關,走著走著,猛然幾個人跳了出來,嚇的晏時玥啊的叫了一聲,一把抓住了端親王。
端親王拖著她,還有閑心去研究那幾個土匪,道:“真是活靈活現。”
那土匪的刀猛然一動,嚇的端親王也退了一步。
晏時玥噗的一聲又樂了,又害怕又想笑,拼命抓著他的衣裳,端親王無奈的道:“你倒是自己走。”
“我不!”她理直氣壯的拒絕:“我腿軟!你是我兄長,你不背著我么?”
端親王瞪她一眼,道:“振兒都比你有出息。”
晏時玥其實就是逗他玩兒,嘻皮笑臉的道:“振兒背不動我啊!要不然你看我叫他背,他會不會像你似的嘰嘰歪歪?”
兩人一路拌嘴,終于艱難的走到了最后。
正要出去的時候,就聽外頭蕭棠枝的聲音笑道:“再等一刻鐘,他們要是還沒出來,你們就是榜眼,他們是探花。”
聲音挺大,顯然就是說給她聽的。
晏時玥立刻站住了,拉著端親王等著。
端親王道:“不必如此,取勝太過容易,對他們不是什么好事。”
晏時玥道:“我問你,一路走過來,是不是涉及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識?辛苦一場下來,輸了,是不是很難過?愈挫愈勇當然也是一種成長方式,但未免太過辛苦,不如讓他們自己興致勃勃,積極主動的去學。”
她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覺得丟臉,那么我就說是我自己闖的。維持你當爹的體面。”
端親王默然不語。
然后下頭有人問蕭棠枝:“你是神仙么?”
“對啊!”蕭棠枝笑道:“我是管這一方小天下的神仙。”
揆兒道:“可是這里不是小天下啊!這只是一個……玩兒的地方。”
然后幾個孩子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姑姑家的工匠啊!”
蕭棠枝:“……”
這些皇家的孩子,也太不好哄了。
捷兒還夸獎他:“你修的這兒不錯,很好玩!”
蕭棠枝微笑道:“多謝大皇子。”
晏時玥笑的不行。
一直等到蕭棠枝宣布時間到了,孩子們歡呼起來,晏時玥又多等了一刻鐘,這才出來,踩上外頭準備的花籃,嗖的一下就到了塔下,這還帶電梯的。
幾個孩子一呼啦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表示,你輸了,你是最后一名。
“沒辦法呀!我笨么!”晏時玥哭唧唧道:“你們都走了,只有我一個人了,其它全都是大人了,我又怕黑,只好讓四兄陪我進去……”
幾個孩子紛紛安慰她,一個個拍著小胸脯表示不用怕,下次我帶你去!
晏時玥笑瞇瞇的接受了一大片安慰。
承圣帝和端親王看在眼中,默默無語。
于是晏時玥的古怪屋一舉成名。
是的,雖然她取了一個這么有內涵的名字,但大家不約而同的叫這兒古怪屋。
另一邊尚在建設之中,這邊只接待五歲到十二歲的小孩兒,一撥最少一個人,最多六個人,大人想去也可以,門票加倍,有答不出謎題就肆意破壞里頭東西的,馬上帶出并加入黑名單,此后不許再來。
只有晏時玥有這樣的底氣,說的出,做的到。
所以把你家孩子教好了再帶出來,這邊兒不吃那套。
即便一副店大欺客的樣子,但仍是從者云集,畢竟,走一趟就能讓孩子多些閱歷,學許多知識,這實在很難得。
晏時玥把事情交出去,就不再管了。
然后她去找承圣帝商量:“阿兄,你說商部如果做衣服,會丟臉么?”
承圣帝遲疑了一下:“什么衣服?”
“一種冬天穿的衣服,很暖和的,棉袍?”
其實就是羽絨服啦!晏時玥道:“反正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放在玥坊做,不過還挺麻煩的,我還是覺得放在商部比較合適。衣、食、住、行,人人都用的,有什么丟臉的?我之前橡膠做個鞋底阿耶就嫌丟臉,然后我沒辦法,就簽給孟記了。”
她就簡單給他解釋了一下羽絨服的概念和流程。
承圣帝點了點頭:“做吧,往好了做,起個名字,就不丟臉了。”
行吧,晏時玥就點了點頭。
為什么要放商部做呢,因為還要大量養鵝養鴨,取絨,清洗……還要研究手動的充絨機等等,一系列工作。
羽絨服里的羽絨,其實就是長在鵝子、鴨子等等水禽,從脖子到胸腹之間的毛。這個部位的絨毛沒有羽梗,輕而柔軟,體積小,纖維長、蓬松度高,而且具有一定的防水性,保暖抗寒的能力,也是全身的毛中最好的。
一般來說,冬絨最好、春絨其次、然后是秋絨,夏絨最差。
但一套忙下來,怎么也得幾個月,就先奔著秋絨冬絨下手好了。既然承圣帝覺得衣服難登大雅之堂,那就只做高檔羽絨袍子,選好料子,賣的貴一點兒。
于是大家就聽說,晏時玥的人,居然去養鵝子鴨子了。
聽說的人,險些沒笑出聲。
不少人都覺得,相爺這是江郎才盡了。
新帝登基,什么都不做吧,顯得消極怠工,可想做些什么,又沒什么好做的,居然養起這些來了,效農婦之行,豈不貽笑大方?呵呵呵呵!
朝上便有人去撩曲斯年,曲斯年笑道:“相爺說了,是要做一種袍子,若哪位不看好,過來我這邊說一聲,本官記著,到時候不賣給你就是了。”
這話一說,沒人敢吭聲了。
曲斯年笑而不語。
相爺何時失過手?就問問你們有沒有失過手?一回回打臉嘭嘭響,就是學不乖,也不知道是不是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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