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佩瑜絮絮叨叨說半天,看自己兒子還是那副傻呵呵木呆呆的樣兒忍不住推他一把:“愣啥神?我跟你說的你都聽進去沒有?咱家雖然養過春陽幾年,可春陽也沒少給咱家出力干活,咱可不能虧待人家。”
知恩:...
“不是,媽,你從哪兒知道我跟春陽...”
“咋?你不跟我說我就不能知道了?你大姐和冬梅姐都知道的事兒還能瞞得住我”曹佩瑜打斷他,還有些得意的說道:“再說,這是好事兒,有啥好瞞著呢。你倆都沒到結婚的年紀,也沒人催你們,就好好處著唄。”
知恩:...
所以,家里人都知道他跟李春陽在處對象,就他跟李春陽不知道!
他恢復的差不多第二天就要回單位上班,吃完晚飯給春陽使了個眼色,要跟她單獨聊一聊。
在山腳住的時候知恩一甩這個眼神就是默認去后院柴禾垛那說話,搬到這邊后院柴禾垛根本藏不住人,村里有人路過就能看到。
要不說倆人默契呢,一個沒說去哪兒聊另一個也沒問,不多一會兒倆人就擱距家不遠的一個草窩子碰頭了。
這一片的草喂不得牲口,一個小陡坡又種不了地,天然形成一個避風避人的草窩子,除了蚊蟲多沒啥毛病。
過來的時候知恩以為氣氛會很尷尬,結果呢,他跟春陽之間就不存在“尷尬”兩個字兒。
春陽先一步到,一見著他就開始抱怨。
“你怎么想到這兒的?蟲子賊多,我過來這一會兒就被咬好幾口了!下次你能不能選個好點的地方,實在不行就去遠一點兒,這里太遭罪了”,春陽連珠炮似的說道。
知恩無奈的嘆口氣,解釋道:“我現在一肚子心事兒哪還有心思找好地方啊,怕咬咱就趕緊說,說完就回家。”
接下來的幾分鐘他就倍兒嚴肅認真的說起這幾天家里人都跟他說了什么,末了就像問人家晚上幾點睡覺似的賊平常的問道:“所以李春陽,咱倆現在是在處對象是吧?”
“啊,是啊!”春陽就像回答人家今天看了什么書似的特別平淡的回復道:“知根知底,挺好的。”
知恩點頭表示贊同。
倆人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
一開始還是小聲的笑,笑著笑著就有些剎不住閘,春陽更是笑到肚子疼,笑的渾身無力才停下來。
“可真逗,我以前都沒想過會跟你處對象”,春陽微笑著說道。
知恩又贊同的點點頭,倍兒自然倍兒順利的握住春陽的手,看著春陽問道:“我以前這么拉過你嗎?”
春陽認認真真回憶半天:“好像有吧,不記得了。”
“不記得那就是沒有”,知恩決定道:“今兒就是咱倆第一次拉手的日子,我得好好的記住。”
記住每一個對他們來說很特別的日子,以前忽略掉的,以后都要一一補回來。
知恩的浪漫是骨子里的,是他的親生母親帶給他的,這一點春陽就是坐飛機都趕不上他。
聽他說完,春陽只牙酸的甩開他的手,嫌棄道:“那你不是吃飽了撐的么,記什么不好你記這玩意兒,一點用都沒有。”
知恩:...
行吧,這對象是自己想處的,就是被懟成篩子也得堅持處下去。
關系的改變對他們的影響并沒有很大,但說一點兒改變都沒有也確實不可能。
他們對彼此都多了一份牽掛,平常知恩在單位不回來的時候他們還會想彼此,這在以前幾乎是沒發生過的事情。
相比他們,其實兩家人的改變要更大一些。
原本就挺親密的兩家人,因為他們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東西一起用,活兒一起干,除了錢算的比較清楚外其他好像都不分彼此。
誰都看得出來曹佩瑜是真的高興,倆人結婚還沒影的事兒呢她已經開始準備。
她跟曹蘊和冬梅說一直把春陽當成自己姑娘,所以春陽和知恩結婚也不講究什么娶媳婦嫁姑娘的,兩頭該準備的她都準備著,反正倆孩子結婚的時候別人有的他們都得有。
她的準備還不是有就行,她還要精細。光做被褥不行,她還要繡花,那多費眼睛啊,可誰勸都不好使,她就非要繡。
好在家里零七八碎的活兒不少,還有知善知勤兩個活蹦亂跳的孩子,白天曹佩瑜也擠不出太多時間來繡花。
晚上點燈繡?那還得看運氣。
干完活孩子也有人幫她看,終于可以踏踏實實的坐下來準備繡,說不定燈泡忽閃兩下就停電了。
村里的電太不穩定,刮風停電下雨停電太熱了要停太冷了還要停,一個禮拜就沒有幾天是從早到晚都有電的!
擱山腳住的時候家里的年輕人都盼著通電,現在是盼著停電,一停電曹佩瑜就能好好待著不惦記費眼睛的活兒了。
還沒開始收秋,沒有那么忙,冬梅又把自己的豆腐撿起來,開始起早貪黑的做豆腐賣豆腐。
曹蘊也沒閑著,幫忙做豆腐,冬梅賣豆腐她就跟著去崩爆米花,做熟的活兒,以前能干現在自然也能干。
賺的嗎自然沒有賣布賺的多,她倆倒也沒有灰心,從坑里爬起來的人能走到高坡自然也不怕重回低谷,日子總是朝著更好的方向過的,只是現在放慢了步子罷了。
不過很快,能給她們提速的人就出現了。
辛然一直在南方待著,偶爾有個演出,不多忙,但是社交活動可不少。
她知道知恩在大河鄉派出所上班,特意背著知恩跟鄉里她認識的一個領導打了招呼,沒有讓人家照顧知恩的意思,就是希望知恩這邊有事兒人家能幫忙通個氣兒。
辛然得知知恩被人開瓢急的不行,但她那邊有事脫不開身,九月底才徹底忙完,麻溜的買票回來。
她先偷偷去派出所找知恩,確定他沒事這才大大的松一口氣。緊接著又去見了教育口的領導,自掏腰包給大河鄉的中小學送一波溫暖。
以前她都捐物,后來發現自己捐的東西并不一定是人家學校需要的,這回干脆捐錢,需要什么自己去買,她還省事兒了呢。
面子上的事兒辦完,她這才打著看望郭厚澤家人的旗號來郭家探望。№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