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幸福記事

第240章 成年人談感情

讓曹蘊請客于哥是一點兒沒跟她客氣,一連吃了四大碗打鹵面還沒吃飽,又叫了兩碗。

曹蘊都有些看不下去,低聲提醒道:“一次吃太多容易傷食,你注意一點兒!”

一般都是小孩兒吃到好吃的管不住嘴才愛傷食呢,有自控力的大人很少能吃傷食。

于哥低頭吃面頭都沒抬只敷衍的擺擺手,呼嚕呼嚕將第六碗面吃完才開口說道:“我看了一下這家館子的菜單,同樣的面比別家貴五毛,估計除了你今天請我這一頓我以后再不會來了,那就盡量把這家館子的面都吃個遍。”

服氣,她是真的服氣!

這家面館的面為什么偏貴?一來是這里地理位置比較好,人來人往的;二來是人家的面量大料足,頂別人家的一碗半,多收五毛真的不貴!

于哥這小算盤打的實在有意思,曹蘊都不想跟他多聊這些。

她不想聊,于哥可有話說。

吃飽喝足后,于哥開始跟她說正經的。

“其實我第一天過來就想跟你說了,你那材料買的什么破玩意兒?質量不怎么地還死老貴的,你指定是讓人坑了!我跟你說,你只要給我你買材料八成的錢,我就能給你買到一樣多質量更優的材料。”于哥賊嚴肅認真的說道。

曹蘊的第一個感覺是于哥有門路,想在中間賺個差價!

其實曹蘊買建材的那家店也是她的朋友介紹的,出于對朋友的信任,她從沒考慮過材料的質量以及價格問題。

曹蘊剛想拒絕,于哥擺擺手打斷她道:“你先別忙著說‘不用’,一會兒我就帶你去建材市場那邊走一圈兒,那邊我都熟,我問價人家給的就是最低價,你好好的比一比價再比一比質量。我這人兒啊,沒別的優點,就是會過日子,一分錢我都能計較半天,最看不得別人傻了吧唧的當冤大頭!”

第一次有人用“傻了吧唧”這個詞兒來形容曹蘊,也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是冤大頭,這感覺并不好,曹蘊心里是不服氣的。

于是,倆人還真的一起去了建材市場。

一圈溜達下來,曹蘊沉默。

從她開始裝修算起的話,她已經多花了不少錢!

她就是太信任朋友了,結果被朋友擺了一道都不知道。

于哥也沒幸災樂禍,還是倍兒真誠的說道:“你要是覺得行,以后建材我來買,不放心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保證給你省錢。”

說實話,曹蘊還是挺不放心這個于哥的,畢竟不熟。不過為了省錢,她愿意跟這個于哥多跑幾趟。

曹蘊話也沒說的那么直白,只道:“那你今天一下吃那么多碗面不是多余么,往后我請你吃面的機會多著呢。”

于哥馬上明白過來,摸著胡子哈哈笑過之后說道:“面吃過就吃過了,下次咱們吃別的!我在濱江待這么多年沒吃過的東西多著呢!”

行吧,請于哥吃兩頓飯總比通過朋友買到更貴的東西要省一些吧。

回頭往家電話說起這個事兒,知恩就很機警的提醒他姐道:“那個姓于的不是有別的意思吧?你自己小心一點!”

曹蘊輕哼一聲說道:“我都當著他們的面說了那種話他能有什么意思?不可能想跟我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想跟我隨便處一處他也不夠格啊。一把年紀賊邋遢還不好看,我吃飽撐了的我找他這樣的!”

有時候吧,狠話就不能放的太早,誰知道第二天什么樣呢。

第二天曹蘊再來門市,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長得眼熟又不十分熟的男人站那兒對自己笑,她反應半天才認出這人是誰來。

于哥把胡子刮了,穿的也利索不少,看著跟昨天那個于哥完全不一樣。

曹蘊真沒想到人有胡子和沒胡子竟然能差這么多。有胡子的于哥是個三十多歲的糙漢,沒有胡子的于哥看上去年輕了七八歲,像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

這“小伙子”還有酒窩,一笑起來還挺可愛,這上哪兒說理去。

下午跟于哥一塊兒出去采購,曹蘊實在忍不住問他為啥把胡子刮了。

于哥摸著沒有胡子的下巴,反問曹蘊:“這樣不好?我手下那些人老說我像壞蛋,我尋思就把胡子刮了吧,省的人老誤會我。”

“那你多大?昨天和今天看著差了十歲,我都有點兒摸不準到底是叫你于哥還是于弟了!”曹蘊又問道。

于哥轉頭看了看他,聳聳肩道:“甭管我多大,你這么叫我都行。我本名叫于歌,唱歌的歌,比你大就是你于哥,比你小就是于歌,都一樣!”

于哥確實叫于歌,沒開玩笑。

不過他還是跟曹蘊說了自己的年齡,有胡子那張臉沒騙人,確實三十多歲,比曹蘊大。

買完東西曹蘊又請于歌吃飯,這回倆人吃的炒菜,最后付賬的時候于歌也沒跟曹蘊搶,剩下那點兒飯菜他還全都打包了。

曹蘊是第一次遇見過日子這么仔細的男的,真的!

于歌仔細到什么程度呢?打包的時候人家只給他裝菜都不行,他連菜湯都要裝上。

出了館子于歌才解釋道:“我養了兩條狗,菜湯可以給它們泡飯吃。”

“干你們這一行的應該挺賺錢吧?我覺得你不像是生活困難的人啊!”曹蘊挺委婉的問道。

于歌知道她什么意思,笑著說道:“有錢和摳搜并不沖突啊!我不少賺,但我也摳門,不行嗎?”

行,當然行!

反正他賺的錢不給她,他也沒在她的事情上偷工減料,那就跟她沒什么關系,純粹是好奇才問的這一嘴。

于歌他們活兒干的又快又好,很快裝修工作進入收尾階段。于歌說自己還有其他門路,曹蘊要是想買家具什么的省錢的話他也能幫忙。

當然了,這個忙不能白幫。

光請吃飯于歌可不干,于歌說給她干完活兒要出一趟遠門,家里的狗沒人照顧,想讓曹蘊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你手下不是還有這么多兄弟呢么,讓他們幫你喂狗唄!”曹蘊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十分警惕的說道。

于歌無奈的笑笑:“他們家都不在濱江,都是下邊鄉鎮村屯的,我不能沒活兒還把人留在濱江吧,吃住都得花錢。我那兩條狗特別聽話,不亂叫也不咬人,你只要每天定點過去給它們的食盆里添點兒吃的添點兒水再領出去上個廁所就行,最多一個小時完事兒!”

“那你要出去多久?”曹蘊在衡量這筆交易劃算不劃算。

“五天,最多七天”,于歌說道。

劃算!

曹蘊馬上答應下來,于歌也挺高興,這么多天來第一次主動請曹蘊吃了頓飯,給曹蘊感動完了。

春陽聽說她和于歌最近發生的事兒后也好心提醒她道:“蘊蘊姐,我跟知恩一個想法,那個于歌可能真對你有點兒想法。他就是一你雇過去干活兒的,你多花多少錢關他什么事兒,他上趕著管就挺不尋常的,這回又整喂狗這一出就可疑了。要不你好好打聽一下,他以前給別人干活也這么愛管事兒嗎!”

春陽這主意不錯,曹蘊還真的去打聽了一下。

果然,知恩和春陽的想法是對的,這個于歌對她和別人還真是不一樣!

以前的于歌都是給錢干活兒,保證不多說一句話。

于歌對她不一樣不是從那天靳遠來鬧事開始的,是從最初他不愿意她一直盯著他們干活開始的!

為什么呢?

一見鐘情?

鬼都不信。

他們都這個年紀了,不可能跟小年輕似的那么有激情,那么幼稚。

曹蘊也沒浪費很多時間胡思亂想,琢磨不明白就直接去問于歌。

結果于歌告訴她,要等他從外地回來再跟她說是怎么回事。

曹蘊表情怪異,于歌趕緊解釋:“我主要是怕現在說了你心里不舒服回頭不幫我喂狗了,我是真的找不著人幫我。”

曹蘊思忖很久才答應下來。

門市裝完,于歌出門,曹蘊拿到于歌家的鑰匙第一次去他家喂狗遛狗。

于歌住在市郊,附**房居多,環境不算好。

讓曹蘊沒有想到的是于歌家的院子還挺大,而且收拾的明顯比周圍的人家好,好太多。

不僅院子大,房子也大。

曹蘊沒四處轉,拌好狗食就拿出來喂狗,喂完再帶兩條狗出去溜達一圈兒,真的用不了一個小時。

于歌是六天之后回來的,跟曹蘊第一次見到他時一個樣,胡子拉碴賊邋遢,還一副好幾天沒睡覺的憔悴樣兒,曹蘊也沒多問,只讓他好好休息,有話都等他歇夠了再說。

他這一歇就歇了兩天多,第三天才主動來門市這邊找曹蘊。

“咱倆第一次吃飯是你請我吃面,今兒我也請你吃面,怎么樣?”于歌問她。

曹蘊當然沒問題,面館就在附近,環境也挺好,還挺方便說話的。

還是先吃面,于歌也不摳搜了,接連吃了四碗面,吃飽發現曹蘊還剩半碗沒吃,又問她還吃不吃。曹蘊的頭才搖了一半那半碗面就被于歌端走,一點兒不介意的吃起來。

他不介意,曹蘊挺介意的。

同吃一碗東西這應該是很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情,他倆跟親密倆字根本不挨邊,于歌這樣做只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吃完之后于歌才解釋道:“你別多想,我是真的還能吃下去。浪費也不好,你說是吧,我也是不想浪費。”

曹蘊有點兒不大相信。

不過信不信都無所謂,今天要弄清楚的也不是這個。

曹蘊直接說道:“咱也別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吧,你想干什么?”

“我早認識你!”于歌說道。

早到什么時候呢?

曹蘊和冬梅剛來濱江打拼,倆人一邊照看商場的生意一邊夜市擺攤,每天忙的腳打后腦勺。

那個時候,于歌就已經注意到曹蘊!

有段時間于歌帶著兄弟在夜市旁邊的一套房子搞裝修,有幾個兄弟嫌找地方住花錢,晚上干脆就住在裝修的房子里頭。

于歌跟兄弟們的關系好是挺好,但從來不讓他們去他家住,他就是覺得自己家外人來住怪別扭的。

不讓兄弟來家住,那兄弟們天天睡地上他總要有所表示吧,所以那段時間他總是晚上過去給兄弟們送吃送喝。

有一天晚上,他路過夜市的時候正好看到曹蘊跟一個比她高出至少兩個頭的大老爺們兒吵架,貌似是在爭攤位,最后竟然是曹蘊贏了,賊神奇。

當時于歌就覺得曹蘊這女人挺有意思,后來每次路過來夜市總是不自覺的注意她,觀察她...

這邊的活兒干完,于歌又接了個在商場二樓裝修店鋪的活兒!

他又看到曹蘊在一樓賣東西,對她也更加了解。

有的人,了解的多了就會覺得乏味,失去新鮮感;而有的人,越去了解就會越感興趣,等哪一天發現自己關注過頭了的時候,自己差不多已經陷進去了。

于歌都這個歲數了,也不搞小年輕無法自拔那一套,誰離開誰還活不了啊,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才是正經事。

存著這樣的心思,他也真的沒想對曹蘊怎么樣,等哪天去別的地方干活白天晚上都見不到曹蘊,這份不一樣的感覺很快就能被遺忘。

他知道曹蘊身邊多了個追求者,至于他們成不成,他并不關心。

誰承想事情就這么巧,在他都要放下了的時候,突然有人找到他說是有個棘手的活兒需要人,問他愿不愿意。

他是接了活之后才知道雇主是曹蘊的。

曹蘊老盯著他,他干活非常不自在,這才一次一次的攆她。

那會兒他還想著趕緊干完活兒結賬走人,以后離曹蘊遠一點。

結果活還沒干完,就出了靳遠上門那事兒!

他挺心疼曹蘊的,一直被他摁在心底的那點兒旖旎的心思終于破土而出,怎么都摁不回去。

于是,就有了后邊兒的事。

話都說開,曹蘊也沒覺得尷尬。

她輕笑著說道:“原來你是動了賊心!不過沒用,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咱倆沒戲。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真想找個人結婚過日子那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明白么?”

“我知道!”于歌笑的很坦然,也很真誠:“我今兒跟你說這么多就是想告訴你,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往后肯定不打擾你的生活,你開你的店我裝我的修,再見面純屬意外絕對不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