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福女

第三百三十章 斗文

第三百三十章斗文第三百三十章斗文→:白二郎和大頭坐在凳子上津津有味的吃著小魚仔,大頭問他,“好吃嗎?”

白二郎點頭,“去年的更好吃。”

“那是小少爺家的廚娘做的,用好多油炸出來的當然好吃了。”

白二郎立即道:“我家也有油。”

然后看著大頭。

家里的魚他可做不了主意,漁網也不是他能碰的。

于是他轉了轉眼珠子道:“我讓我四叔去撈魚,你拿回家去炸,你得分我們一半。”

大頭知道油有多貴,而小魚仔是不花錢的,只花力氣。

但白二郎不這么覺得,他覺得油自家就有,不花錢,倒是小魚仔很難得。

于是倆人對視一眼,達成交易。

滿寶費勁的將信封拆開,白善寶估計是怕白二郎偷看,所以將信封封得死死的。

將信封拆開,里面是疊得厚厚的信紙。

這么多信紙當然不是白善寶一蹴而就寫成的,而是積存下來的,他特別貼心的按照順序給她擺好了。

這與其說是給滿寶寫的信,不如寫的是日記。

只是開頭是滿寶而已。

開頭第一頁紙是白善寶離開的當天寫的,他們剛出羅江縣城沒多遠,在路上找了塊陰涼的地方停下午休時寫的。

當時離愁消散了不少,正是對路途興致勃勃的時候,所以他寫的那山,那水,那樹,甚至連樹林里隨處可聽的蟲鳴都活潑了不少。

滿寶看著都覺得心情雀躍了。

但熱情總有消退的時候,尤其他們大部分時間還是坐在馬車里趕路。

路兩邊看到的樹是差不多的,到最后就連看到的山都是差不多的,一點意趣也沒有,所以白善寶后面給她寫的信多是抱怨路途無聊,馬車顛簸,或是與她討論課業。WeNXuEmi.Cc

顯然,在無聊之下,他只能拿出莊先生布置的作業來完成了。

一直到他到了隴州,信的內容才豐富起來。

白善寶顯然還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揚以及家里的秘密,他跟滿寶信中所寫的些話甚至都沒與祖母和母親說過。

他們這一路上并不只是單純的趕路而已,進了關內道,白家便陸續有了產業。

與世家大族自然不能比,但左一個莊子,右一個鋪子還是讓他們路上好過許多。

不同于上次奔波至七里村,心中惶然憂慮,這一次白家上下從從容容,便也覺得旅途并不是那么辛勞。

一路巡視產業回到隴州,最要緊的是去看一眼正被白氏盯著的產業,見一切都還好,劉氏便從容的帶著善寶回隴州城。

今年白老爺受災嚴重,那是因為他家的產業多在劍南道內,尤其是益州綿州一帶,但白家,不,應該說是白善寶的產業不會。

白善寶的產業絕大多數還是在關內道,在隴州一帶及其附近。

包括劉氏的嫁妝,鄭氏的嫁妝也都在關內道內。

關內道今年可沒有受災,而且因與劍南道臨近,是可以最先向益州一帶輸送糧食的。

普通百姓上面還有一道糧商,所以可能賺得不多,但劉氏不一樣,他們家可是有不少莊子的。

都不用通過本地的糧商,直接莊子里組織一批商隊,將糧食運到益州便能賺一筆。

不過她一向謹慎,并不愿意如此冒險,畢竟路上是有土匪的,誰知道什么時候就遇見土匪了?

但她也不愿意將糧價賤價出售給當地的糧商,那樣也太虧了。

六月時,益州一帶的糧價都飄上天了,結果關內道的糧商們依然壓著糧價,只肯以平價向普通的老百姓購買糧食。

像白家這樣糧食比較多的或許有優惠,一石多出幾文錢來,但劉氏會在意那幾文錢嗎?

她人就在災區,知道這里的糧價漲成了什么樣兒,那些糧商要是平價購糧后送到這邊來也能稍稍壓一壓價格她也就什么都不說了。

偏他們運到這里來卻是將糧價提到了天上去。

她又不傻,自然不會吃那個虧。

因此當時她是直接在這邊找了糧商,與對方直接在關內道與劍南道的交界處做了交易,大賺了一筆。

關內道的情況還算穩定,主要是她在那個地方有產業,與官府也有些交情,所以不怕有人打劫。

但進了劍南道就不一樣了。

只不知是哪方面露了消息,白氏宗族的一些人知道劉氏大賺了一筆錢,不由眼紅起來,便開始想著“買下”她在隴州附近的產業。

尤其是那些據說賺了大錢的田莊。

和三年前他們灰溜溜的離開隴州不同,這一次劉氏是風光滿面的回來的。

在車架剛進入隴州境內時,白家便有管事帶著下人先一步回到祖宅,先把他們家住的房子打掃出來。

就在白氏宗族的人一直盯著時,劉氏卻帶著兒媳和孫子先去那幾個田莊和鋪子里轉了一圈,兩三天后才進入隴州城。

白善寶在信中告訴滿寶,每天一大早,祖母身邊的劉嬤嬤就親自來挖我起床,把我洗得白白凈凈的,再給我穿上特別好看的新衣裳,然后就領著我出門炫耀去了。

白善寶告訴滿寶,他一點兒也不喜歡穿新衣裳,因為紋飾考究,他想蹲在地上玩一下石子都不行。

只是才回到隴州他就不喜歡隴州了。

不過也有高興的事,就是他只要出去轉一圈,當天晚上便有他的好幾個小仇人會被揍。

“……祖母帶我去見族長,族長問我如今可還在治學,聽說我已經通讀了《儀禮》,便很不相信,于是考我。”白善寶在信中道:“我知道,想要買我家產業的人里并沒有他,但一切皆是他在放任,祖母雖不說,但我總覺得他收了他人的好處,這才處處與他人方便。”

“正如先生所言,貪者必有所利,而我們的這位族長顯然是貪者,所以我便以《大學》問他,我們告辭離開時,他的臉色很不好。”白善寶道:“不巧的是,我出門碰見了他那個很討厭的孫子,于是特意停下來問他最近在讀什么書。晚上我特意趴在他們家墻外聽了,他孫子叫得好慘,據說他第二天還要去上學,所以我決定明天我也不休息了,也去族學里借讀。”

滿寶樂得哈哈大笑起來,一翻,這才發現是最后一封信,顯然,他沒來得及寫第二天的信就把信給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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