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福女

第1726章 我是一把尖刀二

“你也覺得不能相信是嗎?”徐雨被肯定,心情好了些,她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道:“他們說,只要我咬緊牙關什么都不說,他們會把我救出去的,還說,只要我不暴露,事后,他們可以把我們姐弟送走。”

她眼中閃過厲光,一字一頓的道:“他們在騙人,一切都是假的。”

她只是被從慎刑司里送出來,只是被周滿醫治了一下,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讓她弟弟過來威脅她。

她知道他們的意思,她會滿足他們的,可是,她不會再相信他們了。

院子里思考的唐大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亮,轉身便朝屋里走來。

滿寶還沉浸在徐雨的生平之中,徐雨卻已經耳尖的聽到了這急切的腳步聲,她抬頭看向周滿,手搭在了旁邊食盒的筷子上,她快速的道:“周大人,在您住的房間的后頭有五棵梅樹,面對著圍墻站的左手邊第二棵樹下有個壇子,壇子里有你要的東西,而右手邊第二棵樹下則是埋著藥渣。”

她話音才落下,唐大人已經推開門疾步進來了,他道:“徐雨,在許州的徐家人不是你……你們怎么了?”

他見倆人臉上都是淚。

徐雨已經收拾好了表情,看了唐大人一眼,繼續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大人,奴婢是冤枉的。”

唐大人:……

她看向滿寶,目露期望,滿寶也抹干眼淚了,聽到她這話忍不住抬起頭來道:“徐雨,唐學兄是可以信得過的。”

徐雨沖周滿笑了笑,道:“周大人,您答應我了是嗎?”

滿寶正要說話,徐雨已經一把握住食盒上的筷子狠狠的往脖子里一插……

滿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撲上去要捂住她的脖子,但唐大人比她的速度還要快,他在徐雨拿起筷子時就覺得不好,幾乎是與她的動作同步上前阻攔,但還是遲了一步。

他捂住她的脖子,不過片刻血就從手心里涌出,“你,你——”

唐大人眼看著證人在自己面前自盡,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滿寶渾身發抖的撲上來,抖著手的去按她脖子上的穴位,洶涌冒出來的血少了許多,但依舊在涌出。

徐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著滿寶的手,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滿寶慌亂的點頭,一連點了好幾下后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徐雨嘴巴動了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滿寶分不出她要說什么,科科也被這一幕震撼到了,沉默了一會兒后偷偷的連接了倆人的腦電波,滿寶就似乎聽到徐雨在她的腦海中說:“不要告訴他,不要告訴他……”

滿寶眼淚簌簌而落,點頭道:“我不告訴他,我不告訴他。”

徐雨抓著她的手就松了,她眼中的亮光慢慢熄滅,眼睛漸漸合了起來,整個人都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了身后唐大人的身上,因為一下泄力,她整個人往下滑了一截。

唐大人摸到她脖子上沒有跳動了,不由看向滿寶。

滿寶繼續按著她的穴位,滿臉都是淚,人都看不清楚了。

唐大人看了看徐雨,又看了看滿寶,最后還是嘆息一聲把人放到了床上,然后將滿寶拉起來道:“出去吧,我讓人過來收拾。”

滿寶手腳都有些發軟,她什么病人沒見過,自己還剖過人的肚子呢,明明只是脖子上插了筷子,并不比以前看見的病例就血腥多少,但她就是緩不過神來。

唐大人也知道她年紀還小,估計是被嚇到了,干脆半抱著把她帶出去。

吳公公聽到消息帶著人跑來時,徐雨的身子都有些涼了。

他看了眼她脖子上的筷子,臉色難看的問:“她怎么突然自盡了?”

滿寶坐在欄桿上沒說話,臉有些呆。

吳公公就扭頭看向唐大人。

唐大人已經猜出了一些,不過他此時什么都沒說,只沖吳公公微微搖了搖頭后道:“先把人收斂了吧。”

吳公公瞇眼:“她招供了?”

唐大人看了一眼滿寶后道:“沒有,她說她是冤枉的。”

吳公公臉色越發難看,顯然是氣的不輕。

至此,太子妃生產那天,有可能接觸過周滿藥箱的人全死了。

吳公公運了運氣,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滿,揮手讓人去把徐雨收斂了。扭頭看見周滿整個人木呆呆的,他便嘆息一聲,上前安慰她道:“周小大人,這事不與您相干,您只是大夫,治得了病,難道還能治想死的人嗎?”

不過吳公公還是有些疑惑,徐雨怎么突然自盡了。

之前她骨頭可是硬的很,他以為她只會被打死或砍頭呢。

唐大人見滿寶不理人,有些擔心,還是讓人去把白善和白二郎叫來。

白善他們收到消息課也不上了,,連忙跑過來。

滿寶看到白善和白二,直接“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別說唐大人就是吳公公都松了一口氣。

白善看了一眼被抬出去的徐雨,攬起滿寶就走,“我們走。”

把滿寶給帶走了。

滿寶哭得不行,最后都抽搐了,她長這么大,見過因為各種原因受傷和生病,甚至死亡的,可自己殺自己,卻是第一次見。

還如此的直面,滿寶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但此時卻是悲傷和無力更多些。

白善把她帶回房間,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也不勸她,就讓她哭。

白二郎一開始也有些惶惶,但他連徐雨的臉都沒看到,只看到一床帶血的被子把人抬出去,感觸實在不深。

見滿寶還哭,他就苦著臉看向白善,“你不勸一勸啊?”

白善:“你勸?”

白二郎:“連刺客都遇到過,也沒少見死人,怎么這次哭得這么兇?”

滿寶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倆人,指責道:“你們就不能安慰我,同情她嗎?”

白二郎驚訝的問:“她不會是無辜的吧?”

滿寶悶聲道:“不是,”她冷靜了一些,想的也越發多了,“她是壞人!”

“那你哭什么?”

滿寶頓了頓后道:“可是她本可以不做壞人的,她也就比我大三四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