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嬌有福

第三百九十六章 選擇

“娘親,你為什么又哭了?你的肚子還疼嗎?”大寶站在門口高聲問道。

已經退到側屋里的王氏趕緊過來把大寶牽走了。

陳阿福和楚令宣相視一笑,那個小東西,一定是故意的。

陳阿福覺得又困了,躺下歇息。楚令宣把被子給她蓋好,輕聲說道,“累了那么久,再好好睡一會兒。”

陳阿福的腦海里又閃出已經炸了毛的金燕子,它急壞了,聒噪聲不時響起,“媽咪,快把弟弟抱進空間,人家想玩玩……媽咪,快點,人家急死了,急得想撞墻,急得想罵人……哎喲,好想玩弟弟……”

陳阿福困狠了,又沉入夢中。

她是被孩子哭醒的。天已經黑了,房里燃著燈,兩個哭聲震天的孩子被乳娘抱著,楚令宣焦急地看著他們。

李嬤嬤見陳阿福醒了,笑道,“哥兒不知是怎么了,上午還吃了乳娘的奶,可自從吃過大奶奶的奶后,就不再吃她們的奶了。”

陳阿福起身,笑著把哭得最兇的羽哥兒抱過來。真怪,羽哥兒一進了陳阿福的懷里就停止了哭泣,猴急地張著小嘴找奶瓶,等把奶瓶含在嘴里了,就急切地吃起來。

孩子還小,陳阿福一邊的奶就把他喂飽了。又把明哥兒抱過來,喂飽了,兩個小哥倆就十分愜意地躺在小床上望天。

兩個丫頭把小幾抬到床上,幾上擺著雞湯、豬蹄湯、鯽魚湯、溜豬肝、三鮮豆腐。陳阿福餓了,雖然這些湯菜沒有多少鹽味,她還是吃了不少。再說,那兩個小子要等著她喂飽,必須要多多地吃。

她吃完了飯,看到楚令宣還沒走,問道,“你不去外院歇息嗎?”

楚令宣不高興地說道,“媳婦兒子都在這里,我去外院作甚?”

陳阿福說道,“孩子吵,我怕你晚上睡不好。”

“無妨。”楚令宣說道。

李嬤嬤本來想著這幾天都自己值夜,好照顧大奶奶。一看小兩口這樣恩愛,笑得一臉菊花。

心道,原來一直以為原主家的老爺和夫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是最恩愛的夫妻。卻原來是自己看錯了,最恩愛的夫妻是自家的大爺和大奶奶。

十月三日,楚家給孩子辦了熱鬧的洗三宴,定州府凡是有臉面的人家都來了。

其實,洗三不需要請這么多人的,請幾家親戚朋友就行了。可老侯爺覺得自己一下子就得了兩個胖重孫子,高興,必須要熱鬧。他京城還是有一個大重孫子,但那個孩子是二房庶子生的。他本就不重視二房,再加上是庶孫子的兒子,怎么能跟這個長房長孫的雙生嫡子相提并論。

因為陳名和王氏都不太喜歡跟陳世英同時出現在客人面前,再加上他們跟官宦之家也相處不來,所以陳名的家人今天不來,說明天再來看孩子。

陳名一直不太舒坦陳世英和王氏一起站在窗下哭。那個情景,人家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他們才是兩口子。雖然知道他們是關心阿福,他自己當時也紅了眼圈。可看到他們那樣,他心里就是止不住地泛酸。婦人那么哭有情可愿,那陳世英也太娘們了,哪能一個男人哭成那樣……

楚家除了陳阿福,沒有成年女主人,江氏便早早來了,今天會由她負責招待女客。陳家除了老太太,所有的人都來了,包括陳雨暉。

讓陳雨暉來,不僅因為陳雨暉變正常了,還因為今天何家人也要來。親姐姐的兒子洗三,若親妹妹不來,會被人詬病。

來之前,江氏把陳雨暉叫到面前,告訴她女孩家要矜持些,未婚媳婦要離婆家女眷遠著些,見個面就行了……

江氏不好說得太直白,她是怕陳雨暉沒皮沒臉地跑去套近乎,被何家人嫌棄。何家一開始看上的是嫡女陳雨晴,被這個庶女以這種手段賴上,心里極不高興,提親那天何夫人和何林生的臉色就不好。若在楚家鬧出什么不愉快,怕給陳阿福添堵。

跟陳阿福玩的好的付家婆媳、秦夫人、劉夫人都進臥房看望了陳阿福,其他人則在外面說笑。

陳家三姐妹幾乎一直在房里陪著陳阿福,讓陳阿福十分不自在,讓她不自在的人當然是陳雨暉。若不是房里還有付大奶奶等人,她會直接把陳雨暉攆出去。

本來看到那副好像誰都欠了她的尊容陳阿福就肝痛,偏那死丫頭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說的話忒不好聽,“天吶,大姐的肚子還是這么大,收不回去可怎么辦……這兩個孩子好小,小臉皺巴巴的像老頭,長得一點也不像姐姐和姐夫……”

“二姐!”陳雨晴不高興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陳雨暉把陳雨晴的手拍掉,她就是故意的。陳雨暉就是要氣陳阿福。

她聽爹爹回家跟江氏說了陳阿福生產如何兇險,差點就一尸三命,楚令宣如何難過,如何站在窗下喊“阿福”,最后還哭了的事情。還說這個女婿找得好,對閨女好,重情重義。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爹也哭了,但她一直覺得老爹本來就是感情豐富的文人,他哭也在意料之中。可那楚令宣冷得像塊冰,怎么會為陳阿福流淚?奶奶之前一直說,楚令宣最開始想娶的人是自己呀。可見男人易變,再好的男人,也容易被女色迷惑。

她的心還小小地掙扎了一下,若陳阿福真的死了,自己是該如約嫁給何林生,還是再次毀婚嫁給楚令宣呢?

若真要讓她選擇嫁誰,她最想選的還是楚令宣。雖然嫁給他只能當繼室,但她就是愿意……

陳阿福看陳雨暉那副“戰斗雞”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冷笑道,“二妹妹,即使我的肚子再大,咱們兩個一起走出去,我還是比你美得多。”

劉夫人噗哧笑起來,指著陳阿福說道,“都說陳大人溫潤儒雅,見人三分笑。你還是他的閨女,怎么一點不像他,說話直杠杠的。‘美的多’那話即使是真的,也不能明明白白說出來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