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的發家致富科舉路

第七百三十三章 令牌

蓮心現在也不知道顧大人到底是不是姑娘的良配了,照這樣看來,顧大人對姑娘并沒有多少情意。

怕就是因為梁老太爺,才不得不娶姑娘。蓮心的內心有些糾結,臉也皺成了苦瓜臉。

次日,靖王看著外頭陰沉沉的天氣,皺起了眉頭。

“王爺!今兒怕是要下雨呢!”小澄子替靖王理了理衣袖,手上的動作有些遲疑。

“嗯!替本王準備馬車,本王要進宮。”

小澄子聞言連忙勸道:“王爺!這會兒天氣陰沉,估摸著就要下雨了,不如您......”

“莫要多言!”靖王擺了擺手,十分不耐地打斷了小澄子的話。

“是!”小澄子知道王爺的脾性,覺得多說無益,只得躬身應是。

“老爺!外頭像是要下雨,你的身子才剛好些,不如等等再去。”

寧氏看著外頭的天色,皺著眉頭,向正在更衣的梁致瑞開口勸道。

梁致瑞頓了頓,隨后搖頭,“不成,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是早些去得妥當。”

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枚木牌,拿在手里仔細端詳。

他深吸一口氣,多少年了,今兒終于用上了。

他本以為日后不會有用上這枚令牌的時候,畢竟一個致了仕的糟老頭子,哪里還需要這個?

梁致瑞嘆了口氣,若是當年嫡子站住了腳,那該多好?兩個閨女沒有兄弟依靠,自己又致仕了,閨女不就得被婆家使勁兒拿捏?

若是自己有嫡子,當年大姑娘也不會這么快就去了。有兄弟依靠,他鎮國公府敢這么對他的大姑娘嗎?

不過這也怪不得老妻,嫡子的早逝自己也是有原因的。包括大閨女的逝世,自己更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老爺!你說這次咱們能成事兒嗎?”

寧氏一臉愁容,這么多年過去了,皇上對老爺還有多少情分在呢?

寧氏的話將梁致瑞從回憶的深淵拉了回來,看著老妻愁眉苦臉的模樣,梁致瑞心中滿是內疚。

要不是自己性子剛直,不知變通。

這會兒不說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可也不至于讓鎮國公府將他和老婆子一頓鄙夷。

瑾瑜說得對,機會是自己爭取來的。富貴險中求,瑾瑜的性子就比自己要果斷。

“老夫當年請求辭官,皇上就曾說過,只要有了難處,只管拿著這枚令牌去找他。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可老夫求得也不是多大的難事兒。滿京城也不止有嫻姐兒一個世家姑娘,靖王的選擇可不少。”

梁致瑞按住老妻的肩膀寬慰了兩句,將令牌鄭重地放在了胸口處。

“再說咱們嫻姐兒才十三歲,他靖王都二十二了。年紀相差太大,他能等得到嫻姐兒及笄?京城適婚的姑娘多得是,他沒必要一直盯著咱們嫻姐兒不放。依老夫看,光是鎮國公府就有好幾位適齡的姑娘。”

梁致瑞讓寧氏將他的衣冠整理了一番,畢竟是去面圣,總不能圣前失宜吧?

“但愿如此吧!”寧氏強扯出一個笑容,附和道。

其實她和梁致瑞心里都清楚,靖王要娶嫻姐兒一部分是因為鎮國公府的權勢和在京城的影響力。

可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顧誠玉,只要娶了嫻姐兒,顧誠玉可不就成為靖王黨了嗎?就是想逃都逃不了。

所以說,嫻姐兒的親事還算是受了顧誠玉的連累。

“好了,莫要胡思亂想了。既然瑾瑜已經答應了,嫻姐兒也沒意見,那還是趕早些將此事辦妥,這樣咱們心里也能放心些。估計這會兒應該下朝了,讓梁管事替我準備車馬。”

梁致瑞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氣,只覺得有種憋悶感。

原本覺得還算有把握的心里,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御書房外,小澄子將撐在頭頂上的紙傘放下。甩干了傘面上的水珠,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

“奴才參見靖王爺!”守在御書房外的小全子見是靖王來了,連忙行禮。

同時他的心里也在納悶,靖王可是難得來御書房。不知今兒是吹了什么風,將這位給吹來了。

且還是這么個鬼天氣,這實在有些蹊蹺啊!

“嗯!父皇這會兒可得閑?勞煩全公公通報一聲。”

靖王蒼白的面容上,笑容溫暖和煦,讓人觀之可親。

“那王爺您稍后,奴才這就去給您稟報。”

小全子沒有猶豫,皇上這會兒雖然在批閱奏折,可是靖王爺來了,皇上總能抽出時間來見吧?

“皇上!是靖王爺來了。”小全子快走幾步,進了御書房,快速看了一眼正專心批著奏折的皇上。

皇上手中的朱筆一頓,隨即頭也沒抬地說道:“讓他進來吧!”

“兒臣恭請父皇圣安!”

“平身!”皇上將手中的朱筆放下,看了眼跪在前頭的老四,心里的感覺十分復雜。

“你這幾日沒來上朝,可是身子又不適了?昨兒叫了太醫去你府上為你診脈,卻被你趕出來了,你這是想要作甚?”

皇上有些無奈,說到這里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怒意。他氣恨老四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太醫的囑咐也常當成耳旁風。

聽得皇上的語氣不善,靖王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緊。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能習慣父皇對他的嫌棄,能做到不為所動。

可是再直面父皇這樣的態度,卻依舊能夠輕易挑起自己心中的憤怒和悲戚。

他微闔雙眼,告訴自己不要動怒,這么多年下來,難道還沒有習慣嗎?

難不成自己還對父皇有所期待?不!這絕不可能。

“兒臣自己的身子,兒臣還是了解的。已經這么多年了,太醫還是束手無策。每次開藥也都是些補氣養血的藥,又苦又澀,喝了也無甚大用。”

皇上聞言眉宇緊皺,“那些太醫若是無用,那你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之前太醫也說你的身子好些了,再調養個幾年,說不定就能痊愈。”

對于靖王如此消極的態度,皇上十分看不慣,語氣也比之前更沖了些。

靖王見皇上不耐,因此也不再多言。只是扯了扯嘴角,以沉默去應對。

德安見狀也在心里嘆了口氣,皇上難道明明很關心靖王,可每次兩人都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