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李祿珍和白老爺子果然在啃著干糧,倆人蹲在一塊石頭上,邊上全是草藥,也是倆人運氣好,竟然發現大片草藥,師徒倆都決定吃飽后大干一場,所以在啃干糧。
白面揉的面餅,上鍋蒸過的,有嚼勁的同時也很軟和。
并不算難嚼。
里頭加了白老爺子燉的爛糊的肉醬,還加了點蘿卜絲。
李祿珍都不嫌棄,一口一口吃的可香,她天不亮就忙活到這會兒,已經餓慘了,外加那么累,胃口自然好。
不僅如此。
因為在山里鉆,愛干凈的她再如何講究,還是滿身臟。
草籽啦,泥土啦,衣裳蹭過野果子,然后爆漿黏在上頭。
就連發髻都被樹枝勾的凌亂,師徒二人活跟乞丐似的。
但心里是高興的。
這一早上,他們師徒倆收獲的東西可不算少,什么紫花地丁,蒲公英,車前草,夏枯草等等,忙的不亦說乎。
倆人的背簍都裝了一大半,要知道他們倆的背簍可大著。
李祿珍背的這個都有她半個人高了,好在草藥是不重,現下看著多,但是重量還在可控范圍內,她背的起。
白老爺子咬了一大口餅子,問道:“怎樣?可還受得住?”
他看著丫頭真的挺犟的,而且也是真的能吃苦,哪怕嫌棄臟污,但是面對上學醫的事兒,她就半點不退縮。
老人家對她還是很滿意的,所以也難免關心她兩句。
李祿珍吃完也不管什么干不干凈,衣袖往嘴上一抹,就堅定說道:“自然可以。”這點苦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只是jing神上有點難受,但是好在她可以克服,習慣就好。
她深深吸口氣。
旋即不等老爺子,自己轉身先過去采摘,動作麻利著。
白老爺子見狀也哼笑一聲,表情傲嬌,但是眼里卻透著滿意。
老人家牙口差些,腸胃也不大好,吃起來自然不比年輕人快,他邊吃,邊教,對于這個徒兒,他的確很重視。
“留點心,為醫者要比旁人更加心細,旁人種地或經商不當,頂多損傷錢財,咱們一個不小心,那可是會要了人的命!”
“切記,不許采挖長在羊角拗等有毒植物旁邊的草藥,以防采到的草藥被有毒植物侵入,更避免人喝藥后中毒。”
“毒蘑菇旁的亦是,醫者,不得抱有僥幸,更不能為了錢財而用旁人的性命去冒險,再好的藥材生在不得當的地方,咱們都不能用,還有,凡是采摘,必須留些種苗。”
白老爺子的體力也不如年輕人嘍,這忙活一早上已經略感疲憊,不像這小丫頭,還能繼續埋頭挖草藥,都不帶抬頭,他諄諄教導,她也認認真真聽講,又答:“是。”
他也就滿意了,手癢想摸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卻留意到自己手上的土,也就又默默收回去,咳咳兩聲緩緩。
心想好在這徒兒沒注意這邊,要不然就有些丟人啦。
歇息片刻。
白老爺子也繼續過來幫忙采摘,一年就春日最趕了。
另一邊。
李福歡他們將家里徹底巡視一遍,也就確定安置好啦。
不用再折騰。
眼下就等著她舅舅那邊過來造新房子就成,總算穩定些。
李壽喜被李福歡趕著去趙家送辣醬,又讓她在那邊玩會兒,她也是樂意的,抱著辣醬就高高興興地過去了。
李福歡則是留下來準備折騰她的那些個茶包什么的,她還準備琢磨更多的飲品,所以總得研究研究嘛。
蘇氏并不管她,只讓她自己小心用火,她要繼續去地里忙。
李福歡滿口答應,娘倆說著話,都還沒幾句呢,李順回來了,還帶著一只兔子,軟綿綿的,已經掛掉了的。
蘇氏看見就皺眉,她不喜歡見這種血淋淋的場面,視線避開來,但是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她好奇地說道:“哪來的兔子?”眼睛還是不大敢瞧兔子,而看著她丈夫。
李順見她這模樣,就把兔子提到身后藏著,讓自己妻子舒服些,旋即樂呵呵的說到:“今兒運氣好,我才在地里干活,忽然鉆出來只大灰兔子,我一鋤頭下去就...”
他將這經過簡單說說,又怕讓妻子不適,所以止了話。
但都能聽懂。
就是一鋤頭下去就掛了唄。
李福歡興奮地饒到她爹身后,看著這只灰色的大肥兔。
她光想到碳烤兔子或者香辣兔頭就想流口水了來著。
蘇氏聞言也高興,“這樣正好,等大哥他們來了,就有東西招待,這東西也不常見,咱們正好吃個新鮮的好。”
李順也很高興,咧嘴樂著,直說自己運氣好的不行呢。
李福歡則是更加謹慎點,她開口就詢問道:“阿爹這兔子看著正常不?也不能隨便吃的吧?田里的野兔子不是沒有,但是也沒那么碰巧,你那會兒可都是人在干活,兔子可不敢在那邊竄的,它出來時看著應該沒事兒吧?”
別說瘋兔子就成,不然也怕吃了到時候不舒服就糟了。
“嗐,你爹我能那么傻?那兔子jing神頭不錯,也不像瘋兔子,我怕萬一,剛剛還找你爺看過了,你爺都說沒事兒!”
李順有些得意地說著,這模樣竟然還有些臭屁,幼稚鬼。
李福歡聽見笑了聲,“厲害厲害,爹你可真聰明啊。”
李順聽見這話就哈哈一笑,“是吧?你爹我聰明吧?”他說著說著忽然覺得不對勁,“嘿,你這是不是拿你爹我來打趣呢?我聽著你這話里頭怎么不大對勁兒?”
李福歡一通咯咯笑,旋即笑紅了臉,連忙說道:“沒有。”
她的確是笑她爹幼稚。
但是她也確實放心下來,她爺那打獵的老手,動物啥樣他最清楚不過,所以有他看過,基本就是沒問題的。
她家又添了個葷菜,她心里也是十分高興的,跟撿錢似的。
不用錢買的肉,也的確算撿錢了,總歸心里是高興的。
蘇氏看著他們父女倆鬧著,也跟著笑,旋即讓他們倆別鬧了,該干嘛干嘛去,一堆事兒還等著干呢,不能耽擱。
父女倆這才止住,李順去處理兔子,得放干凈血還得拔毛,李福歡則是去研究自己的茶水來著,蘇氏去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