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春記

第46章師兄不做人

趙子襲沒閑著,幫著把那些竹筒洗了,見她真的過來,就對著她說道:“可是坐牛車過來的?太陽這般猛,你怎的不把布傘打起來?這日頭這般烈,人都能曬暈。”

李福歡見他過來自己就輕松許多,只要給人家舀茶水就行,便也笑瞇瞇地說道:“我早晨是坐的牛車來的,這不是才來就遇到好生意了么?哪里還顧得上打傘的?”

她也沒想到這生意這般好做,果然大家都是喝膩白開水的,換點口味,買點茶水喝喝,這滋味也是挺可以的。

李福歡還琢磨著到時候把果茶給安排起來,就是得調味,年紀人保管喜歡,她前世那些奶茶店多火熱啊!?

特別是武學院這個位置真不錯,可以在這邊常駐的。

李福歡把茶水都給人家打好,才將那些銅錢給串起來一一收好,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賣了近三十文錢,可比她采山貨來的快,好在她心思活絡,不然賣山貨的話,可能攢錢會慢點,但是那玩意兒也是憑運氣。

倘若遇到好東西,那賣出去價位也會很高,但是山里想要好東西,都得往深山走,她雖然膽子大但不是傻子。

白老爺子這種常年在山里游走去采草藥的人都不大敢空手進深山,更別提她這種小年輕了,她指定是不敢去。

外圍的東西又太常見,價格高不到哪里去,還怪累人。

山貨的價格也起起伏伏,有時候早晨還是高價,等你去到縣里,價格已經被壓的很低了,這著實是很會氣人。

有時候還白費功夫,先前的價格還很低,被人全賺了。

李福歡想想還是擺攤安全穩當些,她回頭就準備多整點新品,到時候吸引大家過來買,這茶飲的成本也低,擺攤也沒啥花費,到時候要是真賺起來,可是來錢很快。

她心思拐了好幾個彎,面上倒是絲毫沒有顯露半分,只暗地里頭高興,她一心二用還能跟趙子襲閑聊呢。

趙子襲時間也緊,他說他早晨去完成他師傅交代的任務,每日繞著縣里跑兩圈,又在學院里頭上了半天課。

下午他還跟人約好了活兒,他又得碼頭給人家搬貨。

李福歡聽見他這給折騰的,時間當真很緊迫,便也催促道:“我在這兒沒啥事,大家也挺好相處的,你剛剛還露了臉,我仰仗著襲哥你的光輝,怕是都沒人敢欺負的...”

她調侃兩句,就著急著趕他走,生怕耽誤了他的正事。

趙子襲對著她無言,心里聽見前邊那群師弟們圍著她打轉,一個個跟孔雀開屏似的往她面前湊,他就覺得吃味,心里很陰暗地想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但理性又告知他,她不是那種甘愿圍著灶臺轉的姑娘,她是想展翅高飛的,而他也同樣不愿意鎖著她,她想飛,他只會想如何幫著她飛,如何讓她飛得更高更輕松。

趙子襲將所有的復雜情緒收斂的很好,只是情緒難免不高,到底還是少年人,再想沉穩,內心的動蕩也不能完全掩飾。

李福歡偶爾缺根筋,但是偶爾內心也是很靈敏的,她似乎察覺到什么,眨眨眼睛,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他有點不高興,為什么不高興,她好像也是有點點明白。

她哂笑著,將自己特意給他買的東西拿出來,往他面前伸手直直遞過去,還拎著晃了晃,“瞧,我路上給你帶了點吃著,你拿回去住處放著,餓了可以墊墊肚子。”

趙子襲像是呆了,他的眼眸顫了顫,每次都是這般,他娘病后成天渾渾噩噩的,弟妹們又還小,也只有她,還會掛心自己,倆人之間有些話不需要說的那么透。

他清清嗓子,嗯了一聲,看樣子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

“花錢買這個做什么?”

趙子襲有點心疼她賺錢也不容易,就開口說了那么一句,可她的這份心意,還是很讓他高興的,就是想她省點。

李福歡開口就笑嘻嘻說道:“你要這樣可就生分了,你給我東西的時候我可沒這樣的,好啦,你快拿著吧。”

她又晃了晃,他才伸手接過去,心里還是挺美滋滋的。

這人是哄好啦。

趙子襲心情好了,眉梢都帶著點笑意,克制不住的那種。

不遠處的吃瓜群眾們,百年難得一見地優雅地淺嘗著茶水,眼睛直往這邊瞟,看見趙子襲從黑臉煞神變成春風得意的模樣,那模樣怎么咂摸都有點蕩漾的韻味。

大家伙差點眼睛都抽筋了,再別扭也努力瞟著,換作平常,這點茶水,他們一口都不夠喝的,這會兒一個勁地磨蹭。

可見得他們八卦的意志力有多頑強,看著這倆人這般互動,要說他們倆直接沒一腿,鬼聽了都得爬上墳頭笑。

“哎喲,我牙疼,眼還酸...”

“別瞪眼了,再瞪也輪不到咱們,我先前還當咱們學院哪只狗這般好命,有這樣一位鄰家妹妹惦記著,這下倒是服氣了,這樣好的姑娘,也就襲哥配的上,這多登對啊?”

“唉,這也太羨慕了,我也想有個姑娘給我送東西。”

“那你可想著吧,咱們這兒的姑娘有幾個這般膽大的?”

“可不,還敢做買賣來著,襲哥的心上人果然不一般!”

“這誰搶得走啊?”

想起趙子襲先前跟人比武時,學院里頭三天的擂臺,他的那個擂臺就守足三天,三天只除去睡覺的時辰,其余的時間他都在上頭,體力簡直就是牲口中的牲口。

簡直不是人,誰能連著打三天的架啊,睡一覺就滿血復活!?

現下學院里頭的他的記錄都還沒有人能刷新過來著的。

人家新學子每日訓練都得累的半死,只有他剛剛進學院得知師兄們能去碼頭掙錢,他當天去后,就沒停過。

就沒人不曉得他的,聽說最開始時有師兄欺負仗著自己是師兄找他的事兒,就被他給打趴了,雖然他傷的也重。

可這股子狠勁兒是別人不敢招惹的,他還記仇的很。

誰敢惦記他的人啊?這不純屬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