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聽說古詩有云;‘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周益康回來,坐下問道。
尤酒說:“這和我問范掌柜的東家有什么關系?”
周益康輕笑:“若說清河崔氏有幾百年沉淀也不為過,可這王謝兩家你卻當真的已成尋常?”
“啊……所以又是一匹瘦死了也比馬大的駱駝是嗎?是王家,還是謝家?”尤酒問道。
“沒錯。”周益康點頭,“正是謝家。”
“你當他們為什么叫回味居?那些退出前排戰場隱居幕后沉淀的世家們,自然是深深地回味著世家興盛的那些歷史的。”周益康說道。
“還有這么一說。”尤酒點點頭。
“我爹和我娘說,我家得先禮后兵,將范掌柜所做的丑事客觀地告訴范掌柜的東家,也就是謝家,若是他們炒掉范掌柜,也就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原來怎樣現在還怎樣,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尤酒將尤國義和秦三娘說的話先道來。
周益康說:“嗯,本是可以輕松解決的事,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你爹娘很通透。”
“瞧益康大哥說的,似是沒見過我娘親似的,我娘懂的道理可多了。”尤酒說起自家阿娘也很驕傲。
“是是是,兄自是見過的。對了,一小妹最近可有什么能夠風靡大周的新菜?”周益康轉移話題道。
“哈哈,我家一級好吃新上的‘冰沙’,益康大哥可是嘗過了?”尤酒問道。
這初一他們去縣里遇到了糟心事,連鎮上上新菜譜了也沒去撐場。
“啊?還真上了?”周益康懵了,他這消息滯后了不是一會兒啊。
“不久,也是昨天正式推出的,之前試賣了幾日,反響不錯,還有我們家的蛋蛋系列,益康大哥可是見過了?”尤酒揮揮手,好像挺沒什么好說的這事兒。但其實卻嚇到周益康了。
“我在等你們家出新品,你們卻話都不算告訴一聲。可是忘了你兄我也是資深老饕一名?”周益康自閉了。
“嗨呀,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這就去‘一級好吃’?”尤酒站起來,邀請道。
“好啊,那走?!”周益康問道。
“嗯。”
“表哥,在想什么呢?”尤酒靠近一直靜靜坐著的菜菜,小聲問道。
趙偲指尖摸索著茶杯,說道:“在想你們聊到的謝家?”
“怎么?你想起來了?”尤酒很激動的問。
“沒有,似乎有點想起了而已。”趙偲沉定地說。
“啊,我還以為你可以還我錢了呢。”尤酒一臉失望地說。
趙偲彈了彈尤酒的額頭:“想多了。”
周益康回頭看著兩個青蔥少艾的互動,低頭輕笑,這就是小年輕啊。還是美好。
“一小妹,走嗎?”周益康等了會,讓他們兩個先聊完,這才說道。
“哎,來了,表哥,走了哦?”尤酒問道。
趙偲搭著尤酒的手,站了起來,一起跟上。
“你這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哪位娘娘,這站起來還得管我借力呢。”尤酒笑說。
“坐太久,有點麻,靠著。”趙偲說道。
“行,我沒忘你有心疾的事,慢慢走,真是嬌貴。”尤酒說道。
就這樣,趙偲半靠著尤酒,兩人一起下樓了,直到車上。
周益康好笑的輕輕搖搖頭,上車后便交代車夫“去一級好吃”。
“這么虛的嗎?”尤酒問。
“你剛剛也是靠著我一路睡過來的。”趙偲淡淡說。
“呃,記賬這么jing?看來真是被柳十一教壞了。”尤酒吐槽。
趙偲露出清淡而不失禮貌的笑。
“你又來,叫你別笑,別笑,而且你這個笑假的很。”尤酒輕撫胸口,萌萌的暴擊。
“是嗎?好。”趙偲閉目養神了。
兩車行駛到“一級好吃”門前。
下車一看,“嚯,排了好一條長龍。”周益康說到。
“沒關系。”尤酒揮揮手。
“這怎么就沒關系了?這不是趕客嗎?”周益康說道。
“你不懂,這種叫做從眾心理,看見多人吃,便更想吃。而且你看他們手上拿著什么?”尤酒輕笑。
“什么?”周益康問尤酒。
“排號等餐位。秩序不亂,會更快,想吃到好吃的,自然會遵守。”尤酒說道。
“為什么?”周益康又問。
“手里有號代表心里對美食有期盼,心里會暗示說,快到自己了,快到自己了。”尤酒輕笑。
“為什么不擴大店鋪?”周益康就問。
“等吃冰沙,就是要排隊才有氣氛哇,要的是個氛圍感。”尤酒又輕笑。
“你這小姑娘哦,一套一套的。”周益康也被逗得哈哈大笑,這小商人的模樣,jing靈jing靈的。
趙偲看著這樣的尤酒,眼睛閃了閃,酒酒也有這樣的一面啊。自信,調皮,jing靈,可……愛?
“嗨,凈得我娘真傳,承讓承讓。”尤酒傲嬌地笑瞇了眼。
“走吧,進去?”周益康提議、
尤酒拱手:“請……”
一行人進入里面,插隊。
“哎!哎?哎!怎么插尖,說好不能的呢?”后面有人不服了,喊道。
現在店里請了幾個幫工,一個小姑娘走前來:“客人,抱歉,讓您久等了,那是我們東家。”
那人被說得臉一紅:“啊?啊?是你們東家啊,我搞錯了,當我沒說。”
當一人一份糖水上來,每份糖水里都放了一只小小的鵪鶉蛋,尤酒又去幫忙搞了一個涼拌皮蛋,從蒸籠里取出小個個的咸蛋黃燒肉粽。
又給幾人每人拿了五個鹽焗鵪鶉蛋。
因為想了要做糖水,尤酒提前在后山又蓋了一個鵪鶉舍,鵪鶉蛋營養價值高,又好入口,女子小小檀口輕啟,一口就是一個,恰到好處。
所嫌就是水果還略單一,她還用紅錦鯉找到了甜瓜苗和西瓜苗,山梨樹,應付短暫的糖水供應應該是夠了。
也不知道阿婆的柚子樹,什么時候能送來?
這時間甘蔗原本該上市了,她還沒找到甘蔗苗,所以暫時這一碗糖水的成本價并不低,賣價自然也不低,來排隊的其實都是富家小姐和夫人的丫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