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福女喜生財

第四十章幫州伢子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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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釣到魚了,不分自家人,分外人,這就是老秦家辛辛苦苦養大的死丫頭。”

秦容正要去呢,就聽到鄭氏粗啞的公鴨嗓怪里怪氣地說。

“在老秦家的時候,再不濟我也會給一口吃的,哪里想到人家釣到了葷腥,我連一口湯都撈不著。”陳氏也跟著說。

秦容皺起了眉頭,“秦家大伯娘,四嬸,你們想吃魚,自己去河邊釣,盯著別人的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呵呵,這就叫沒本事了,老秦家養你長這么大,你怎么不說你以前沒本事......”鄭氏話還沒有說完呢,秦容就接,“是啊,我以前沒本事,所以你們對我打罵是家常便飯,又讓我凈身出戶,說再也沒有任何關系,現在怎么好意思跟我這個可憐人要吃的呢。”

“你這個記仇的死丫頭。”陳氏怒罵,“你滾是滾了,吃老秦家的那些口糧怎么算?”

“怎么算?”秦容說,“我身上的那些傷痕,不正好彌補了嗎?”

她可不會玩什么畢竟養了她長大,無論如何也要給點好處那一套,這是要分情況的,老秦家的人壓根就沒有把她當人看,他們不配。

如果要細算,那一點差點就把她餓死的口糧,怎么抵得消身上久久不會消失的傷痕?還有她承受的那些語言羞辱,誰真心跟她說一聲道歉了嗎?就算路上隨便拉一個人,給人家錢人家也不愿吃這樣千倍,萬倍的苦頭。

想通了,秦容更輕松了。

提著桶里的兩條魚,就往裴辰州家去。

鄭氏和陳氏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吃的撈不到,還被秦容一陣刁。

她們不甘心地看著秦容提著桶越走越遠,兩條魚約莫五斤重,她們眼饞啊。

“看什么看,偷懶賣壞的家伙,不好好做活,男人們回來看到飯也沒有煮,地也沒有掃,不打死你們。”馮氏過來罵,手里還拿著那一串念珠。

這兩天,想到損失了那么多銀兩,老三人又殘廢了,馮老太的脾氣暴躁了很多。

陳氏看了一眼馮氏的念珠,想說什么還是忍住了,心里罵,死老太,整天拿著念珠裝神弄鬼,啥也不做,是誰偷懶賣壞?

“娘啊,才半個多時辰,容丫頭就釣了四條魚,說明她是有法子的,可是卻不肯分給我們,以后她還能釣到魚,頓頓吃魚,你快想想法子呀。”鄭氏想到鮮美的魚湯,口水都流出來了。

“沒教養,人家能釣到魚也是人家的,你們打什么主意,又沒有本事要到魚,就不要白費功夫。”馮氏訓誡道。

鄭氏和陳氏都聽出了畫外音,馮氏這是鼓勵她們拿到秦容手里的魚啊。

哼,這一頓吃不著,還有下一頓。

裴辰州上山挑石頭去了,家里只有吳氏一個人。

秦容到的時候,她正在搭好的棚子前淘米做飯,每個動作,都扯著疼痛,看起來無比艱難。

但人看起來,似乎精神了一點。

“是容丫頭來了。”吳氏臉上浮起熱情的笑容。

“身體還沒有好,嬸子怎么就做起飯來了?”秦容問。

再看棚子里,需要的用具都搬了進去,還有一張床,跟她和萬氏的住處大同小異,不過,只有一張床,看來裴辰州還是睡在豬圈上啊。

吳氏帶著感激道,“聽了你的話,州伢子讓我住到棚子里,我感到頭腦不那么昏沉了,想著州伢子在山上挑石頭辛苦,我就操持起做飯來,不然他回家,還要自己做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在農村是能動就動,家家都不容易。

“嬸子,這是我去河邊釣的魚,你和州伢子體內遭了毒,都要好好補一補,在他上山這段時間,我每天都給你們送點過來。”秦容把兩條魚倒在吳氏家的一個桶里。

“哎呀,這怎么使得?”吳氏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河里的魚難釣,你一定費了不少力氣,嬸子怎么能白拿你的魚,再說你們家現在這個情況,嬸子也不忍心呀。”

昨晚州伢子背著她去河里摸魚,可是卻一條都沒有摸到,后來聽說萬氏和容丫頭的院子還著火了,州伢子幫他們蓋了棚子,她今天心里頭都是沉甸甸的,上天咋要這樣對待好人喲。

“這些魚是我不到半個時辰釣到的呢,也不是什么難事,昨晚州伢子幫我家蓋房子,整夜都不得睡覺,這也是我對他的一點補償。”

“丫頭,你真善良。”吳氏熱淚盈眶,身體變成這副模樣,村里頭的人對她都避如瘟疫,容丫頭是大好人啊。

什么善良不善良的,秦容只是有原則,對她好的,她也不會虧待。

“嬸子,你不方便,這頓飯我給你們弄吧,等吃了這一頓,肚子飽了,晚上才有力氣做飯。”

不由分說,秦容拿起菜刀就殺魚,動作利索,魚死得也輕松,很快就一動不動。

吳氏滿心感懷,看秦容認真做事,手腳麻利的樣子,越看越喜歡,如果州伢子有這個福氣多好,可他們家這樣的情況,哪能打這樣的主意呢。

要補身體,最好做魚湯,秦容看了一下調料,除了油和鹽,其他什么都沒有,姜蔥蒜也缺。

這樣做出來的魚湯,味道不會很完美,但有鹽和油,也勉強。

吳氏把秦容的遺憾看在眼里,她身體不好,州伢子又要挑石頭,近久就沒有添新的調味料。

“容丫頭,我和州伢子都不挑,能做成就行。”

“嬸子,魚本身就有味道,等下散發出來,也會很香。”等內臟清理干凈,秦容把魚抹上鹽巴,腌了一會兒,估摸著差不多了,她往鍋里擱一勺油,等油溫度升高,把魚放到油里,油包圍著魚,炸得滋滋響,魚肉開始變得金黃,香味飄了出來。

她翻了個面,繼續炸,等兩面都變得焦黃,打了半瓢多的水倒進去,又加了點鹽,蓋上蓋子。

“聞著真香。”吳氏高興地說,“都是鹽巴和油,容丫頭做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秦容轉了一下頭,“嬸子還有魚腥草嗎?”

提到魚腥草,吳氏眼睛一亮,“我家沒有醬醋姜蔥,但還剩一點辣椒,按照你說的,把魚腥草煮半熟,蘸在辣椒水里吃,味道可好了,州伢子吃了一大碗,說今天中午扯一把回來。”

那終歸也是有兩道菜了,秦容點頭,“那就等州伢子回來,那東西熟得快,不費時間。”她把魚湯打起來,濃郁鮮香的氣味頓時充斥在整個棚子里。

“嬸子,你要不嘗嘗。”秦容看到吳氏咽口水,偷偷憋住笑。

“嬸子等州伢子回來再吃,他上山挑石頭,辛苦呀,倒是你容丫頭,為我們做菜辛苦了,你趕緊吃一些吧。”吳氏說。

秦容說,“娘在家里做了魚等我,我要回去陪娘吃,州伢子估計要回來了,我先回家去了嬸子。”

話才說完,就看到裴辰州挑著擔子從下面的路回來,擔子上,還捆著一大把魚腥草,十七歲的少年穿著草鞋,薄薄的粗布棉服,上面破了數不清的口子,胸前的一顆布扣子也掉了,露出微微的小麥色胸肌,看上去健美有力,秦容的目光接觸都那一處,臉頰泛起了一抹緋紅。

裴辰州才到家門口不遠處,就聞到一陣誘人的鮮香味,越往棚子走越濃郁。

這是葷腥味,而他明明昨晚上一條魚也沒有撈到啊。

秦容從棚子里走出來,看到她也在,裴辰州很意外,“容丫頭。”

“嗯,來得正是時候,可以趕上熱湯。”秦容笑笑,“走咯。”

裴辰州,“......”

他嘴有點笨,想留人,可是還沒說出來呢,秦容就走遠了。

回頭看去,秦容的身影瘦瘦的,小小的,雖然她已經十三歲了,再過一年就到出嫁的年齡,可看起來卻和九歲的孩子差不多。

然而,那雙烏黑眼眸里的鎮定和聰慧,卻是很多幾十歲的女人及不上的。

“州伢子,回來了,還傻站著做什么。”吳氏喚道,心里偷笑,這伢子是舍不得人家容丫頭?

裴辰州回過神來,走進棚子里,“娘,容丫頭來我們家有啥事嗎?”

看到一大碗魚湯,陣陣冒著香味,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