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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這樣的舉動有點大膽,頓時有好幾雙八卦的眼神看過來。
秦容尷尬地咳嗽一聲,把手收回來,嗔怪他一眼,“原來你是懶得管錢啊,進了我的口袋,可別想讓我吐出來噢。”
裴辰州求之不得,“容丫頭,你說到做到就好。”
可是臉上分明有一點小委屈,回避他的手,哼哼。
秦容看出少年的想法,撲哧一笑,“也不看看場合,大街上這么多人。”
“嗯,那就等人少的時候。”裴辰州湊近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
秦容臉頰微微一燙,“還有兩百斤炭沒有賣完呢,還不趕緊干活。”
剛才她一脫手,萬氏就不轉軸地忙著,稱炭,算錢,找零,差點連腳都用上。
這下子兩個人一起加入,萬氏終于得松一口氣,停下來喝一口水。
看著秦容和裴辰州心有默契,配合得很好,萬氏在心里一嘆。
這兩個孩子,怎么看,怎么配。
只可惜......
“娘,你去買年貨,這里就交給我和州伢子。”秦容說。
萬氏看他們兩個也忙得過來,“哎,要買什么?”
秦容從身上摸出一個單子,“這是我在家里寫好的,娘拿去照著買就是了。”
“行。”萬氏拿著走了。
秦容看著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確定了一個事實,萬氏識字。
既然識字,就不是普通的婦人。
她的身后,肯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稱炭給客人,最后算術都是她來,剛才她和裴辰州說話,萬氏就獨立完成了兩三個計算。
“丫頭,核實一下我算得對不對。”裴辰州加大了聲音,這已經是他重復第三次了。
秦容一下子回過神來,“啊。”
才意識到她走神了,“幾斤?”
“這位大叔要了十八斤,我算是六百三十文。”裴辰州說。
秦容是教了裴辰州一些算數,但她只教了簡單的計算,還有后面帶零的乘以單數,十八乘以三十五,對于裴辰州來說還是有點困難,他居然算對了,這讓她很意外驚喜。
“喲,美少年,行啊,咋算的?”
“兩個三十五是七十,二十那就在七十后面添一個零,是七百,十八個三十五,就等于二十個三十五少兩個,七百減去七十,就是六百三十。”裴辰州把運算過程說給她聽。
“可以啊,融會貫通,舉一反三,這是聰明人才想得出來的。”秦容眼睛一亮,朝少年豎起了大拇指。
被心愛的人夸獎,裴辰州心里甜滋滋的,“還不是你教得好。”
運算區別于文學,是另一類學科和考試范疇,古代區分得粗略,就只有這兩大類,秦容并沒有怎么教裴辰州,不過他勤奮好學,用心專研,倒在實際中靈活應用起來了,看來她還得稍微側重一下這個方面,不然就浪費他的天分,屈才了。
菱花家賣完了,老秦家也賣完了,菱花家兩百斤,賣了七兩,再加上賣魚的一兩五,總共八兩五,老秦家一百兩,也有三兩銀子,雙方數著銀子,嘴角邊都露出滿足的笑容。
只是,老秦家看過來,見菱花家的銀子是他們的兩倍還多,基本上可以說是三倍,一張張臉頓時就不好看了。
“菱花家差不多有九兩銀子呢。”鄭氏酸溜溜地說。
“他們家的銀子,又不是他們靠本事掙的,是容丫頭幫的,讓的。”秦伍財不服氣地說,“如果那丫頭惦記著我們老秦家,這些銀子都會是我們老秦家的,才不會落到外人的手中。”
“是啊,堂妹也太自私自利了,再怎么樣,胳膊肘也不能往外拐啊。”秦旺天看菱花把一些小捧白花花的碎銀子收進錢袋子里,默不作聲地咽了一口口水。
秦旺地眼珠子轉了轉,“是我們老秦家的,誰都搶不走,你們交給我。”
老秦頭,秦旺達,馮氏,農氏,秦伍盈買年貨去了,其它留下來的老秦家人聽秦旺地這么說,眼睛都不由得一亮。
“今天街上人多,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多幾個人配合,效果會更好一點。”秦歡說。
“八兩多銀子,如果都落到我們的手里,大家都可以填一身新衣服,還能把房頂上缺的瓦片都補上。”秦柳說。
老秦家人商討著,一個個眼睛賊亮。
菱花家賣完了,就過來幫秦容,他們并不知道,老秦家現在打著如意算盤。
“丫頭你家今天賣五百斤炭,大概得十七兩銀子吧。”菱花帶來了家中一個簡樸的小算盤,復雜點的買賣她都和王庚撥弄好一會兒,這些是從多年的經驗積累下來的,而萬氏心算不過是幾息的事情。
“嗯,是十七兩。”秦容說。
還有五百文,是讓出去的優惠。
“再賣完這兩個月,那可是要發了呀。”菱花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而且,她隱約知道,秦容還有酒樓的分紅,一年以后,這個丫頭的光景,想都不敢想。
“我們去買年貨吧。”秦容說,“再過幾天就過年了,家里得好好收拾收拾。”
不確定萬氏買了哪些,先找到她人再說。
聽說要買年貨,兩個孩子都很高興,紅對聯,炮仗,糖果,還有一桌子比平時豐盛的菜肴,這是所有人從小到大對過年的印象。
秦容讓裴辰州把馬車牽著,經過好客聚酒樓的時候,就把馬車歸還酒樓。
“秦姑娘,我們家老板請你去酒樓一趟。”林大廚穿過摩肩接踵的人群,氣喘吁吁地來到秦容的面前,邊抹著頭上的汗水邊說,“哎呀,你看你這,來了這么久了,也不去酒樓坐坐。”
秦容笑笑,“林大廚,我是打算經過酒樓,就把馬車還給你們,你就算不來,我也會去的。”
“就只是還馬車呀,老板可是把你當成座上賓,你不去喝喝茶,嘮嗑嘮嗑?再說,還有一些別的事情找你呢。”林大廚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他不用說得太明白,秦容知道是分紅的事情。
菱花說,“容丫頭,要不你們先去酒樓,我們去找你娘,你的事情辦完了,再來找我們會合。”
容丫頭可是在跟酒樓做生意呢,這是要去分錢呀。
秦容覺得可行,“好,那嬸子你們注意一點,千萬不要讓兩個孩子跟丟了。”
秦家人跟在離她們好幾步遠的地方,看到秦容和裴辰州離開,幾人心花怒放。
兩人心思靈活,身手敏捷,想要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動手,還得浪費好一番功夫。
現在好了,兩個人走了,菱花家這樣質樸簡單的,還怕他們拿不下來?
秦歡上前,伸腳去將小葵一絆。
女娃子一個沒站穩,頓時跌倒在地上,街上行人很多,有人沒有留意,一腳踩在她的手掌上。
“娘。”小葵吃痛,帶著哭腔喊道,“娘救我。”
菱花一看大吃一驚,孩子這么小,被人踩上幾腳可不得了,趕緊彎下腰去拉。
王庚也俯身拉女兒,邊說,“是誰不長眼睛。”
秦旺地匆匆從菱花身邊經過,伸手去摘她腰間的錢袋子。
還沒有摘下來,他的手突然被握住。
“三堂哥,一個村里頭的,菱花嬸子家掙錢也不容易,你怎么做得出這種事情?”
秦容冷冷的眼神映入眼簾。
菱花和王庚一看秦旺地來偷他們的銀子,臉上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他們開始意識到,這是一場陰謀。
“秦旺地,你這是啥意思,光天化日之下偷雞摸狗,不怕被人打斷手。”
王庚捏起了拳頭,一年的怒氣,要不是人多打架不好看,他早就一拳送過去了。
秦旺地被抓了個正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鉆進去。
都怪秦容,壞了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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