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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你把我的手按在王三嬸的錢袋子上做什么,放開,萬一被人誤會,不是侮辱了我的清白?”秦旺地很快就找到了理由。
秦容不由得好笑,“我把你的手按在三嬸的錢袋子上,那你的手應該是反抗的姿勢啊,怎么會攥得這么緊呢,你看都差點把錢袋子給扯下來了呢。”
大街上本來人就多,很快就把行竊現場圍了三層外三層。
“真是不要臉啊,大庭廣眾之下偷錢,被抓到了,還說是人家把他的手按上去。”
“今天人多,街上擠得慌,那些手腳不干凈的小偷都出動了,剛才就在街頭,也有人追小偷,差點追斷氣,好歹還是把小偷按住了。”
“這些小偷一個個沒臉沒皮,把別人的血汗輕易地偷走,他倒是好過了,對別人可是致命的打擊呀,小偷都是沒心沒肝的自私家伙。”
“砍斷他的手腳。”
“對,讓他再也偷不了東西。”
圍觀的老百姓義憤填膺。
秦旺地膝蓋一下子就軟了,他畢竟才十五歲,整個人瑟瑟發抖。
老秦家人也在人群里,可是他們根本不敢站出來認秦旺地,不然非要被圍觀的人口水淹沒死不可。
要不是秦容搗亂,老秦家的偷竊計劃又怎么會被戳破?
她不想讓老秦家好,沒心肝也就算了,還阻止他們掙錢。
“秦旺地,你打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了?”
王庚還是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
秦旺地人瘦得像麻桿似的,一時沒有承受得住,被打翻在地上,手一拽,就把菱花的錢袋子扯下來了。
摸著有些沉甸甸的銀子,他眼睛一亮,“這是我自己的錢袋子,是她偷我的,我重新拿回來,有什么錯?”
這么多的銀子,落到他的手里,他才不歸還呢,哪怕被無數人圍觀。
偷東西事跡敗露,誰都會沒臉見人,可是這人卻反咬一口,說是主人偷他的,天理何在?
“你一個男人的錢袋子上面會繡荷花?”
有人嘲諷說。
王庚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秦旺地沒臉沒皮到這樣的地步。
他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毫不留情地把錢袋子搶過來,漢子臉上怒氣騰騰,“要不是過年不想晦氣,非把你的手砍下來不可,不要讓我碰到下一次。”
“這是我的銀子,不要搶我的銀子。”秦旺地看到錢袋子被奪回去,只覺得心里一空,撲了上去。
裴辰州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別丟臉了,這么多人看著呢,不知道什么叫羞恥?”
“秦家壞三哥,偷我們家的錢。”小禮一臉不屑地說。
“這種人就是要用鐵拳收拾,縱容不得。”
有幾個身形粗壯的漢子走出來,“把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氣,看他還敢不敢偷。”
秦旺地臉色一變,趕緊爬起來,灰溜溜地鉆進人群里。
“容丫頭,州伢子,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折回來,我們的這些銀兩是拿不回來的。”菱花感激萬分地說。
秦容說,“剛才我心里有一種不良的預感,總擔心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之前又看到老秦家人似乎在商量著什么,就折了回來,正好碰上這種事,三嬸,錢袋子最好不要掛在腰帶上,放在貼身的衣服里都成。”
她敢把錢袋子掛腰帶,是因為她敏銳,有人把手伸過來她就能察覺到,這一點菱花做不到。
“唉,是啊,是我疏忽大意,是這么多錢被偷了,那可咋整喲。”菱花心有余悸,緊緊地拽著錢袋子。
王庚說,“都怪我,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異常。”
要是今天的銀子都丟了,菱花怕是承受不住,兩個孩子對過年的美好希冀也會破滅。
雖然家里存了一點銀子,但今天掙的,比以前加起來的都要多,全丟失了,大家都沒心情過一個好年。
他心中的氣還沒有消,同時還有深深的愧疚情緒。
“三叔,你就不要自責了,吃一塹長一智。”秦容說,“這一次差點被偷,下一次多留幾個心眼,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錢,不能就這樣便宜別人了。”
“唉,那是,下一次要是再被偷,就只能怪我們防備心不強。”王庚說。
林大廚見秦容折反,也跟著回來,結果看到這一幕,心里面不得不佩服這個丫頭的靈敏和果斷。
難怪她以一己之力,就能幫助酒樓強大起來。
“秦姑娘,這里的事情處理好了,該去酒樓了。”林大廚說,“老板備好了飯菜,正在等著你們呢。”
裴辰州有點不好意思,對秦容說,“容丫頭,我送你到酒樓的門口,然后找我娘,我們買一點年貨,然后回來找你。”
歐錦言是專門招待秦容的,他跟著去吃白食不太好。
秦容沒有留他,這種事情,她做不了主。
林大廚見狀道,“老板交代過了,裴兄弟,萬妹子在的話,也叫上一道去。”
他說的是實話,這是歐錦言特意叮囑過的。
歐錦言的周到細致,秦容在之前就已經見識到。
她看裴辰州一眼,等著他拿主意。
裴辰州還是搖頭,“替我謝謝你們的老板,我自己還有事情,就不用麻煩了。”
和酒樓合作的是容丫頭,他經常跟著去不好,歐錦言雖然樣貌出眾,頗有能耐,但他對秦容沒有那些歪心思。
不像邵豐庭,哼。
秦容也不勉強他,“說不定老秦家人心有怨氣,還會再生事,你就留在他們的身邊,這樣保險一點,今天人多,誰也說不準。”
“嗯。”在裴辰州心里,這是他的責任。
把秦容送到酒樓的門前,裴辰州就離開了。
“害,裴兄弟這么大個男人了,有啥不好意思的。”林大廚搖頭。
秦容笑笑,“州伢子不拘小節,他是不想給酒樓增添麻煩。”
一進去,周辰辰就跟她打了一個招呼。
“秦姑娘,又來分錢啦,要不要我直接告訴你,你這一個街天的分紅是多少?”
她撥著算盤,嘴巴不停,利落得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女扮男裝,一頭青絲都攏在帽子里,眉目極其清秀靈動,從柜前經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羞紅了臉蛋。
“算啦,你要是現在說了,等一下就不神秘了。”
秦容眨眨眼說。
周辰辰朝她打了一個ok的手勢。
二樓,一個灰裘身影憑欄而立,寒風掠過發絲,拂過白皙俊美的臉頰,他看著兩個人的互動,那一幕是無比的和諧融洽,嘴角邊也不由得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意。
他的目光,落在周辰辰的面上,頓時溫暖了一瞬。
踏步下來,“容妹子又多做了一門營生,是比以前忙了。”
秦容說,“銀子總是越多越好嘛,誰會嫌錢多呢。”
再說,她是山溝溝里的,現在還住在棚子里,對于她來說掙錢是最重要的事情。
“以容妹子的頭腦,今生可得富貴。”歐錦言朝后院客廳打了一個請的手勢,“飯菜已經備好,裴兄弟和萬嬸子不來?”
秦容說,“他們在買年貨,我也要去挑揀,這里不會留太久。”
“那就隨便吃一點。”歐錦言淡淡一笑,吃飯不是最重要的,只是給分紅的一個臺子。
桌上的酒菜很豐盛,十二個菜,每一道都是價值不菲,味道美麗的珍饈。
秦容默默地心想,裴辰州和萬氏在就好了,她不想一個人吃獨食,好東西總要親人,戀人之間一起分享,才會更香,雖然歐錦言不計較這些,但他們總往這里來也不太好。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引得人食指大動,秦容雖然惋惜兩人不在,但也記不住這樣的誘惑啊。
明明說不久留,可是卻越吃越想吃。
歐錦言微勾唇角,拍了拍手,一個小廝捧著一個小盒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