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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瑩一臉得意地把小鏡子收了。
不就是嫉妒她長得美貌,不敢面對嗎?說明心里面還是介意這件事情。
美貌就是她最強有力的武器,就連秦容,在她面前都要自慚形穢。
趙瑩越想越高興,覺得心理平衡了一點。
然而,秦容其實并沒有想太多。
她是個實事求是的人,趙瑩長得比她高挑,比她好看她從來沒有不承認,但是在秦容眼里,女人搞雌競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這種事也只有在男權社會才會發生,是為了爭奪男權社會的一點殘羹冷炙,只要女人獨立自強起來,這些鶯鶯燕燕的爭斗,實在沒必要。
她說睡覺,也是為了不想一路和她們吵架,聽這一家三口嘰嘰歪歪,圖個清靜,讓他們閉嘴。
“容丫頭這是昨晚上沒有睡好呀,這是有啥心事折磨人呢?”
大吳氏又陰陽怪氣。
“不會是怕州伢子回到瑩丫頭的身邊吧?”
吳氏皺眉,“大姐,容丫頭要休息一下,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偏要去打攪人家?”
這話也說得太好笑了,她還從來沒有見秦容怕過什么。
容丫頭既然要去,說明是個有主意的,不然趙瑩家耍詐,他們們這一對口舌笨拙的母子倆怕一時應對不過來。
做好了準備,容丫頭更是不可能害怕了。
大吳氏只好不說話了,可還在心里繼續埋汰。
哼,肯定是的,說退婚的人是瑩丫頭的表姑,只要他們搶先一步,打點好,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秦容肯定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他們家贏定了。
鳳溪村比高瞻村要小一點,沒有河流,只有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小溪,灌溉比較艱難,經常供不上水,日子自然比不上高瞻村,幾乎家家都是茅草房,不少人家墻體開了裂縫,用茅草塞著。
看到這樣的情景,秦容明白,為什么趙瑩一定要嫁給裴辰州了,這里日子不好過啊。
可惜,感情這種事情,本來要講究你情我愿,只要一方不同意,那肯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強扭的瓜不甜。
再說,趙瑩家三年前自已也退婚了,就沒有臉找上來。
馬車進村子的時候,引起了轟動。
聽說來了一輛華貴的馬車,村民們紛紛出來看熱鬧。
馬車是上好的黃梨木打造,馬匹是精良的純血馬,皮光毛順,通體油亮,腿腱子肉韌實健美。
這一套下來,起碼得六十兩銀子。
趕馬車的少年,高大俊美,利落熟練,惹得大姑娘小媳婦的心砰砰直跳。
這可是個有底子的主啊,誰要是跟了他,這一輩子不得過上滋潤的日子?
趙瑩從馬車窗口探頭,跟村里人打招呼。
“張大伯好。”
“劉二嬸好。”
大吳氏也從另一邊窗口向路邊的人問候。
一家三口看起來禮貌熱情,可是眼里,臉上都是得意,是炫耀。
“瑩丫頭,趕馬車的這位是誰啊,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忍不住問道。
趙瑩就是為了等這一句,“是我表哥呢,高瞻村駐扎營地的準少尉。”
原來是表親啊,有人記起來了,“瑩丫頭可是和她的表哥訂下了親事咧,這一次她表哥來了,肯定是因為兩家準備結親了。”
“可不是咧,州伢子年少有為,我家瑩丫頭有福氣。”大吳氏自豪地說。
趙老三也嘿嘿笑著,爭著把頭擠出窗外,這種長臉的時候,怎么少得了他?
雖然馬車不是裴辰州家的,但讓村民們誤會,長一長臉面,也是好的啊。
裴辰州見趙瑩家這這副作態,只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厭惡,不是他的馬車,還被人這樣炫耀,故意誤導,這家人的嘴臉,實在是令人反感。
就算沒有容丫頭,就算沒有退婚,這門親事,他寧愿承擔被指責的風險,甚至賠償一些銀兩,也完全不會要。夭夭文學網
他抿著唇角,臉上凝著一層冷霜,只希望今天的事情早一點結束。
吳氏也很不高興,說,“事情還沒有定論,先不要把話說在前面。”
“妹子啊,你這話就說得過分了,我們家又沒有退婚,等到證明了,不就定論了,先讓鄉親們知道,大家熱鬧熱鬧。”
“有沒有退婚,你們自個兒心里清楚。”吳氏板著臉說。
大吳氏有點心虛,雙眼望天,“清楚得很,沒有退就是沒有退。”
秦容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當做是看熱鬧。
現在趙三家多得意,多急于炫耀,就會跌得多慘烈。
趙瑩的家在村子的中間,也是一個老破舊的茅草房院子,趙家去年分家,趙老頭和趙老太每家輪流住一個月,這個月正好在三房,趙瑩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小弟。
看到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家門口,張老頭和張老太眼睛一下子亮了,再看看馬車架子上的精神小伙,這就是趙瑩的表哥?
雖然眉眼沒有一點相似,但也是個俊朗的伢子。
果然,趙瑩的表哥家是開始闊起來了,連這樣的馬車都有得起,不愧是要當官的,要住大瓦房的。
“這是瑩丫頭的表哥啊,這是伢子娘啊,快進來屋子里坐。”
趙老太熱情得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看到秦容,兩老對視一眼。
“這是......”
難道,裴辰州還有個妹妹?
“這個妹子叫秦容,是表哥他們村的,也是表哥的朋友。”趙瑩搶先,生怕裴辰州說秦容是他喜歡的人。
兩老心里面不喜歡了,既然是女性朋友,州伢子來未婚妻家,還跟著來做什么?
這其中,肯定有一些她自己的打算,說不定,是來破壞州伢子和瑩丫頭之間的親事的。
“進來坐吧。”趙老太態度不冷不熱的,渾濁的老眼里,還有一絲嫌隙。
秦容面上淡淡的,也不介意。
她知道她跟著一起來,一定會惹起一些人的非議,但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對她和州伢子之間的感情負責。
如果她不來,趙瑩一家把趙瑩的表姑打點了,裴辰州不善辯解,吳氏肯定也百口莫辯,他們肯定會輸,要么迫于壓力認下這一門親事,要么就是堅決不結親,但要受人指責,被人戳脊梁骨,說他家有點底子了嫌棄人窮。
不管是什么結果,都不是他們承受得起的,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必須來,只有她,才能解決好這件事情。
趙老太搬來了凳子,不過只有兩個,裴辰州一個,吳氏一個。
吳氏先接過來,順手就給了秦容。
趙老太壓住心里的不滿,只能再拿來一個。
看來,吳氏對這個丫頭,照顧得很啊,肯定不是朋友那么簡單。
男女本來授受不親,哪里能輕易做朋友,哼,一定是這個丫頭不檢點,勾引別人的未婚夫。
再看吳氏和裴辰州,兩個人都很不高興的樣子,不情不愿的。
趙老太又想起,三年前大吳氏和趙老三讓瑩丫頭的表姑去高瞻村說退婚的事情,現在這個丫頭跟著來了,母女倆也這個攤牌的態度。
趙老太越想越不對勁。
“我去喊瑩丫頭的表姑來,好好問一問她。”大吳氏說。
趙老太證明了自己的猜測,趙老頭也想到了,果然是為了那件事來的。
“喊人來這是做什么啊,家里來了客人,人多了不好招待。”趙老太明知故問。
大吳氏把事情簡單地說了,然后叫屈。
“娘,你這就可以做個證,我們從來沒有想過退婚啊,肯定是誤會了。”
趙老頭和趙老太都做出一副震驚的,不敢相信的樣子。
“啥退婚,沒有的事,絕對沒有,一定是哪里搞錯了。”趙老太搖頭,老臉上很肯定,“也不知道哪個在背地里使壞,要查清楚。”←→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