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好幾條清晰可見的抓痕,頭上少了一大塊頭發露出的頭皮,林良芝這樣子看的林良辰心里一片駭然,忍著怒氣走過去,咬牙切齒的問倚著床的林良芝,“誰打的?”
林良芝避而不答,虛弱的沖林良芝笑笑,“大姐,你怎么過來了?”
不是定的今日出嫁嗎?怎么還是這副裝扮?
林良辰抿了抿嘴,瞅著林良芝道:“婚事退了,我又沒看到你,就過來尋你了。”
只是沒想到林良芝成了這樣。
眼神冷冷的,林良芝被嚇的猛一縮,見林良辰盯著她,心猛的一虛,漫不經心道:“原來是這樣?”
不過轉眼想想,林良芝才覺得不對,這莊家要是退了親...
“大姐,娘沒說你什么吧?”
說到蔣氏林良辰眼神一冷,“她能說什么?莊地主認了我做名義上的妹妹,一會兒酒席照辦,只不過不是婚事了而已,還有嫁妝也沒收回去。”
這件事情,林良芝左右也會知道,所以林良辰并不打算瞞著她。
蔣氏現在這會兒估計早就樂死了,她不用出嫁,那聘禮也到了她手里,就算是做夢,蔣氏也會笑醒的。
“別岔開話題,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問完,林良辰才覺得自個笨,“是娘打的對不對?”
林良芝把頭低了下去,沒做聲,林良辰嘆了口氣,“她打你,你不知道躲著點嗎?”
這傻丫頭,該不會是站在那里給蔣氏打吧?
林良芝支支吾吾的不說話,沒想到林良辰這么快就知道她是被蔣氏打的了,“我沒什么大事。”
“還沒什么大事?你瞧你的臉。被抓成什么樣了?不知道指甲有毒嗎?萬一好不全,以后就留疤了,再看你頭發。被抓了那么一大輟,以后怎么梳好看的發髻?”
林良芝越是一副沒什么大事的樣子。林良辰就越氣,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對自己上點心?臉還好,時間久了,能消去,但這頭發,頭頂上少了那么一大把頭發,根都被拔了。怎么長的出來?
林良芝眼底泛起了濕意,“大姐,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知道有什么用。還得記在心里去,這可關系到你一輩子的事情。”之前林良辰就和林良芝說過,要是蔣氏敢動手,就躲開,自己不能動手。還不能躲了嗎?
再說,這古代女子的容貌還有頭發都是至關重要的,這林良芝一下子破了臉,還少了頭發,以后嫁到夫家去了。誰不笑話?
林良辰的話甚是嚴厲,林良芝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林良辰無奈,不再說林良芝了。
“算了,大姐不說你了,你好好歇著,以后大姐尋了治傷的好藥,就給你送過來...你也別太想不開,什么事情總會過去的。”
林良辰把話說完,離開了屋子,對林良芝的事情也沒再過問,就算是問了,林良辰也不保證能得到什么答案,林禾縱容蔣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對這個娘家,她早就心寒了,所以也不打算過問,問再多,氣的也是自己而已,不過娘家其他人她可以不管,但林良芝她卻是要管的。
林禾說要把蔣氏給關起來,是關起來了沒錯,但沒一會兒,家里忙的轉不開,林禾讓林羅成把蔣氏給放了出來,讓她幫忙做家里的事情,而蔣氏卻借此機會,好好的擺了林禾一道,趁此抬高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林禾無奈,自然沒和蔣氏計較,蔣氏知道林禾是什么性子,也不怕林禾事后算賬,在林禾面前囂張了一把,這才去幫忙。
林禾與蔣氏的對話,林良辰聽在耳里,心里忍不住冷笑,這叫什么?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歡樂的很,那還容她廢話。
早知如此,在回來的路上她就不該說那番話,眼淚也白流了。
外面忙的很,林良辰也沒出去幫忙,趁著蔣氏不在屋子里,去她屋里打算把拿一百兩銀子還有地契給拿到,因林良辰要成親,蔣氏為了不丟臉面還是弄了不少的東西的。
畢竟林良辰嫁的可是那柏樹村的地主,給的聘禮那么多,這嫁妝怎么能少?東西是多是少,林良辰可沒心思去看。
就算看了,也知道不會有什么好東西給她,大物件的嫁妝都是蔣氏匆匆忙忙從外面買回來的,一瞧質量都是不怎么好的東西,有些地方,漆都沒上好。
林家地方小,蔣氏便把這些東西全都放在了林禾的屋子里,七七八八的東西堆了滿屋,就留了一條過路的道,這屋子里塞的滿滿的,林良辰也不好翻來覆去的找東西。
鬧出的動靜要是大了,蔣氏肯定是不依不撓的,去拿回銀票和地契,看來是不可能了,從蔣氏的屋子里出來,林良辰去守著林良芝了。
隨著時間的過去,來林家吃酒席的人越來越多,來的人大都知道了莊帆退婚,而把林良辰認為義妹的事情,紛紛說要來看林良辰。
林良辰哪有那工夫和村里的人說笑,一直呆在屋子里沒出去,直到中午上酒席之時,林禾讓羅氏來叫林良辰,林良辰才出去。
在外面打了個照面,走了個過場,沒說兩句話,去廚房里弄了兩份飯和菜,去林良芝屋子里了,林良芝吃著林良辰弄來的飯菜,埋著頭默默不語。
林良辰估摸著林良芝心里對這個家也是很心寒的,這父母兄弟都忙著酒席的事情,連吃午飯了,都沒人來送,要是她不過來,林良辰估計,怕是沒人想起,林良芝還沒吃飯。
正吃著午飯沒多久,羅氏敲門把兩個外甥給送了過來,讓林良辰照看著。
依羅氏的說法,這個家里現在就林良辰最閑,這外面人那么多,又顧不來,只能麻煩她。
林良辰雖然不喜歡羅氏的做法,但沒理由對兩個孩子生厭,答應了羅氏,好不容易等宴席結束了,羅氏見到兩個兒子,又說林良辰沒幫她把兒子給照顧好。
林良辰不怒反笑,“那依弟妹的說法,我該怎么照顧兩個大外甥”
兩個外甥要吃的,她去外面拿了進來,要喝的,也給他們了,想要什么,都盡量滿足了,羅氏難不成還想得寸進尺
羅氏語塞,林良辰沒去看羅氏的臉色如何,一臉嫌惡的把她趕出屋門了,羅氏氣的跺了跺腳,看了無辜的兒子一眼,大罵他們沒用。
兩個小家伙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羅氏,“娘...”
羅氏那點心思,林良辰不用想,也都猜到了,暗道這羅氏的心還真大,居然想從她這里得好處。
外面的酒席雖結束了,但莊帆他的小廝卻還沒離開,臨走前還和林禾說,要見林良辰一面,有話要和她這個義妹說。
雖然沒有正式的結拜,還有其他什么,但這酒也擺了,莊帆成了林良辰大哥的事情可是擺在了眼前,不容林良辰去抗拒。
林良辰瞅著對面那個沖自己笑的溫柔的莊帆,“莊大哥叫我還有什么事情嗎?”
“也沒什么事情,要是良辰妹子以后沒事,可以和天磊侄子去我那小住。”
鬼才去你那小住。
林良辰在心里大罵,嘴上卻是很好的應了,“莊大哥放心,我有時間了就過去。”
所以沒時間,就免談。
莊帆很滿意林良辰的態度,笑著點了點頭,又和林禾道:“還望林伯父別忘了我說的話,我送來的那些聘禮如今轉增給良辰妹子了,這以后良辰妹子想如何就如何,我不會去管,但有誰要是敢貪了,那我可是會為良辰妹子出頭的。”
意思就是讓林禾別管太多,換言之警告林禾,他送的東西,除了林良辰,誰要是怎么樣了,他肯定不會罷休的。
林禾臉色未變,但心里卻是陣陣不爽,這話說的好像他像是要貪女兒的東西一樣。
而蔣氏和林羅成等人的臉色早就變了,誰想到莊帆會來這句?
林良辰暗罵莊帆會說場面話,他會給她出頭?做夢吧。
林良辰所料不差,莊帆就是說說場面話的,以后林家如何了,他離得遠也管不著,沖林良辰笑了笑,帶著小廝走了。
莊帆一走,林良辰便對蔣氏道:“娘,莊大哥的話,你想必也聽到了吧?所以麻煩你把銀票還有地契一塊給我。”
趕快給她,她也趕快回家去。
蔣氏暗自咬牙,“銀錢可以給你,但地不能給你。”
林良辰眨眨眼,故作不解的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反正地也沒有給你,還有,你說的銀票,我也只能給你五十兩。”
林良辰不接話,反過去看林禾,“爹的意思呢?”
林良辰艱難的嘆了口氣,看著蔣氏道:“老婆子,趕緊把銀票和地契拿給大丫頭。”
“不行,她要是想要,也就只有五十兩,老頭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也別忘了,咱們可是有一大家子要養活。
大丫頭拿了五十兩可以買地,也能夠養活自己了,咱們不同,以后良芝要出嫁,還有兩個孫子也不小了,也該為他們考慮了。”
林良辰聽的直想笑,“為他們考慮?所以就能貪莊大哥給女兒的東西?娘你可真是會算計。”
林家的事情很快就結束了,結束之后,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用看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