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見一睜開眼,剛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一柄寒光四射的劍沖著她胸口刺來。
我勒個去。
嚇得倒退好幾步,被地上不知名的東西絆倒在地。
然后看到地上倒著的尸體,鮮血橫流,血腥沖天。
粘的她手上都是,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對……
那是真劍,她清楚的能夠感覺到上面的森冷寒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問題誰現在殺人還要用寶劍?
能不能專業一點?
人家電影里殺人不是槍支,就是手榴彈,再不濟也是某個踹酷炫的殺手不太冷啊。
她看到是什么玩意兒啊。
問題就是這樣她也保不住她的小命啊,難道她的研究觸動了某個利益集團?
說是遲那時快。
就在她感覺自己小命要玩完兒,一命烏呼的時候,從旁邊突然撲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
撲哧一聲。
她剛想說,這個電影場景也太逼真了,她被人送到某個電影棚來群演來了。
結果血濺了她一臉。
熱的!
然后擋在她身前的男人倒下來,硬生生差一點沒把她砸死。
太逼真了。
陸雪見都要為演員鼓掌。
她用力的拔拉開男人胸前的衣服,一定沒有傷口,心里不斷安慰自己的,結果就看到,那傷口血里胡茬沖她正張開的嘴,里面的血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哪里是演戲啊。
心跳如鼓,胸口悶的想要吐出來,她不會是見血就暈吧!
男人用力抓住他的手,“記住你是陸見安,你這輩子都是陸見安!”
用力的程度都讓她感覺到疼痛。
陸見安是什么鬼?
為什么她要是陸見安啊?
誰能來告訴她現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她不過就是看了本兒書,看的看的睡著了,怎么一醒來就面對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狀況?
可惜,沒人給她解答,那個拿劍的主人拿著劍,又對著她刺過來了。
她怒了,黑紗蒙面,要她死,總要讓她死個明白呀。
“安兒,快跑!”
一個悲涼的聲音在遠處嘶吼。
她也想跑的,可是這腿軟的根本跑不動。
想想她陸雪見怎么也擔了一個仙劍故事里女俠的名聲,問題是同名不同人。
她這輩子加起來這30年,只和那些書啊,布啊,刺繡打交道,這些需要身體素質的東西通通都和她無關,跑個500米都能氣喘如牛,更別說現在人家拿著把劍,她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
還不如干脆在這里等死呢。
結果就看到,那人的劍沒刺到她胸口來,那個人的胸口突然冒出了一個箭頭。
哦,今天她親眼見著第二個人死在了她的面前。
嘔,吐了個夠之后。
這一下,她才茫然四顧。
這里應該是一個偏僻的山道,一架馬車早就已經翻到,車轱轆已經壞了半邊,幾個拿著刀劍的賊人,正在被一群身穿兵服的士兵包圍,雙方刀劍相交,打的不可開交。
地上倒了三四個,粗布衣服的漢子,有的是受了傷,有的已經看起來沒了氣息。
車上的箱籠早就散落了一地,其實看一看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這時候一個面容姣好的婦人,懷里摟著一個三四歲的小丫頭,撲到了她的面前。
“安兒,安兒,你沒事兒吧?”
問完她這個話,一眼就看到她背后倒下的,剛才替她挨了一劍的男人,臉色大變,悲痛欲絕的撲了過去。
“他爹!他爹!你醒醒啊,你要是不在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么辦呀?”
用力的搖晃那個死人,地上的那個人也醒不了了。
經過了生死之后,她絕對相信這不是拍戲。
陸見安!
對,她現在就是叫做陸見安,怪不得剛才那個男人死命的叫自己做陸見安,現在她才真正發現,她剛才感覺不對的問題在哪里?
那一雙手看起來根本就不是30歲的人的手,手指纖細,一看只有十二三歲。
在仔細打量這一身打扮。
好吧,她絕對沒有看錯,這是漢服。
她已經打量了周圍所有人身上無論是粗布衣服,還是絲綢衣服樣式都是漢服,那些軍士的衣服更是不用說。
那些人已經把那幾個賊人早就擒拿住了。
她也搞清楚了,斷斷續續從這個自稱是自己親娘的婦人口中得知,自己叫做陸見安。
這個名字很熟悉,在她冥思苦想樂了半天之后,忽然恍然大悟,這個陸見安不是自己臨睡之前看的那本書的主人公嗎?
這位主人公陸見安實際上應該叫做陸雪見,可是和自己同名同姓,她看的時候還嘟噥了半天!覺得和自己一個名字,才會非常感興趣,要不然這種小白書她也沒心思看下去啊。
陸家一對龍鳳胎,哥哥是陸見安,妹妹是陸雪見,可是這一對兄妹出生的時候,當地發生地動,有道人上門,斷言陸雪見是災星上門,刑客家人,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那陸雪見送到庵堂里長年茹素,供奉佛祖,才能給陸家積福。
陸寒飽讀詩書的人,怎么可能聽信這個話,可是陸家分東西兩府,東府老太太算是陸家的掌家人,就算是陸寒不是東府老太太那一支的血脈,可終究是同氣連枝,于是長輩出面要親自送走陸雪見,陸寒頂著壓力死不從命。
陸寒的祖父母和東府老太太算是兄弟,他們這一支老一輩都死的早,枝葉凋零,現在西府只剩下陸寒這一個人。
于是老太太一怒之下,為了不牽連她們陸府,把陸寒他們一家子趕出陸家,除族,算是他們自立門戶,再也和陸家沒有關系,這在古代也是個非常嚴重的事情。
他爹陸寒也是個硬氣的,帶著他們一家搬了出來,家里有100畝田地,還有一個小莊的,說是莊子,也不過是前后院加起來六間房的一個院子,真正說起來村長家估計都比他們家富。
他爹一輩子科考,就算現在到死也只不過就是考了個秀才。
舞文弄墨還可以,想要經營產業基本上就是一個字兒,賠!
現在可倒好。
她來得正是時候,陸見安終于被自己這個親妹妹陸雪見給克死了,連親爹也克死了。
在故事中,父母為了保全她,是真的讓她頂著陸見安的名字活命。
因為在途中,這是他們兄妹常玩的把戲,兩個人調換了衣服,改了妝容,就為了讓他爹分辨不出來他們到底誰是誰。
可是當爹的怎么能分辨不出來。
就算他分辨出來,現在那個穿著女兒裝的死了的人才是陸見安,而她身穿男裝,金刀大馬的坐在地上的石頭上,成為了陸見安,也沒什么用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