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陸見安習慣了早起。
誰讓她上輩子是個勞碌命。
想要當博士!那是要吃常人不吃的苦,還有放棄常人的所有玩樂。
絕對的自制力才能成就一個人。
羅青魏然和徐蒙山早早就起身清掃院落,收拾灑掃,前后院可大下了。
不過三個人說說笑笑很是得意。
師父不過才幾天功夫,已經有了院子和地,尤其這兩天伙食也是改善很多!起碼李嬤嬤已經給他們每頓飯從黃米湯,變成了黃米飯,還有了幾樣小菜,雖然說不過是青菜蘿卜,可是起碼比起以前伙食好多了。
還有就是這兩天還吃到了好幾頓肉。
油水足,讓人心里不由得歡悅。
比起他們家里,現在的陸家可是一日千里啊。
三個人都有勁頭著呢。
卯足了勁兒想要跟著師傅干出一番事情。
陸家絲坊應該很快就能開張。
看到陸見安出來,陸見安現在跟他們一樣住在前院,畢竟她現在是男子,老是住在后院不成體統,以前是沒辦法,現在有條件了,自然也該忌諱一下。
再說了做生意什么的,都在前院,他也不耐煩來回的跑。
“師父好!”
“師傅好!”
“師傅好!”
陸見安看著鸚鵡學舌一樣的三個人,微笑著道,“都起的這么早,今天山子要和我去看看工具,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該拿回來了。
你們兩個收拾出來繅絲室,那些回來的東西要搬進去。”
他們事情還多著呢。
今天兩個人還要去看蠶種。
村里就有。
可是要自己去看,還要談價錢,這些陸見安躲不掉。
徐蒙山雖然世故!可是比起真功夫來說,挑選蠶種這些事情,恐怕比不上陸見安。
三個人興沖沖回答是,急忙去忙活。
大門一打開,就看到了陸世安和王梓旭,張盛,吳峰,還有韓越,五個人呢正齊刷刷站在門外,一看大門開了。
陸世安急忙上前一步。
“師父起身了嗎?我來交課業!”
手上捧著一摞紙張。
昨天聽說了王梓旭他們四人敗北,尤其是陸見安的那一首豪放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簡直是讓陸世安幾乎要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種文采簡直是空前絕后,這樣的陸見安簡直是神人。
陸世安是徹底的拜服。
王梓旭他們四人雖然不情不愿,可是不得不來。
契約被鳳山縣的人大肆宣揚。
他們若是不來,顏面掃地啊。
可是來了,也是一樣,問題是文人好面子,來是一定要來的。
“喲,課業做好了,那拿來我看看吧!”
陸見安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其實八股文實在是沒什么好看的,艱澀難懂,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古人,這些東西,看著的確是讓人想要睡覺。
他努力的回憶,書里的科考可是好幾場,明年的這一場,據說出了一位驚艷絕倫的三元及第的大才子顧仰之,三年后的另外一場科舉出了三位三元及第金榜題名,幾乎是從古至今從來沒有的快事。
這四個人的文章試題還被當做范文,被學子們到處傳頌。
原主陸雪見可是曾經仔細的琢磨過此文章,簡直是推崇備至。
陡然一驚。
那個,這么說自己知道考題啊。
不僅僅是明年的,還有三年后的,甚至皇帝陛下的殿試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老天爺啊。
是不是應該真的去應試呢。
估摸著自己不是頭名狀元,也能混個進士什么的,要是去做官應該夠資格了。
搖搖頭,陸見安掐了自己一把,眼淚都冒出來了。
想死的話就去科舉。
不想死的話老老實實做個富家翁。
吃美食,穿著綾羅綢緞,雇一堆的保鏢,游山玩水豈不快哉。
沒事想什么誅九族的事情啊。
陸見安在這里自我虐待,結果那邊的五個書生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陸見安拿著陸世安的課業,在那里瞪眼皺眉,像是看著仇人,再然后就是淚流滿面,陸世安都要瘋了。
第一感覺就是自己的課業是該多么不能入眼,把老師都給氣成這個樣子。
戰戰兢兢。
“老師,請指教!”
陸見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一板臉,這個時候的科舉考試太過于死板,簡直就是應試教育的范本。
自己一個讀了這么多年書的人,博士后足夠當導師了。
教不了一個書生,真的要氣死人不償命。
“這就是你寫得策論?這都是什么玩意?你自己看看,你這樣的要是科舉過關,當了官,我都羞于說你是我學生。
這些拿回去,這就是垃圾,不過不要扔,把每日的課業都裝訂成冊,知道這叫做什么?
改錯本!
以后每日看看自己的改錯本,知道自己以前寫的都是什么。
今日我要出門,你繼續回去寫策論,這一次的題目你自己定!不過明日來的時候帶來你的策論集,我好好給你挑一挑,題目訂立下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寫。”
不就是策論嗎?
咱把所有的題目都規劃到一個范圍里,不相信陸世安還能不中。
要是每天寫十篇,還不中,說明陸世安還真的是個蠢材。
再說了,他還準備讓陸世安改改四肢不勤的書生毛病呢。
事情還多著呢。
陸世安羞愧難當,連聲答應,拿著自己的課業老老實實走人了。
回去繼續干。
其他四個人面面相覷,陸世安居然被罵還能泰然自若,除了臉色緋紅,看得出來是羞愧之外,連一絲氣惱都沒有。
王梓旭深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難道是他太過于自作多情。
人家陸世安陸兄根本就沒想過要他解救。
是啊,他沒解救了陸世安,把他們四個都搭進來了。
“先生,我們四個人遵守約定,來先生門下學習功課。”
這話說出來,四個人臉紅。
他們最年輕的也要十八歲,最長得已經三十,稱呼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為先生。
憋屈啊。
陸見安看著這四個不情不愿的書生。
一個陸世安已經夠頭疼,這四個說成什么都不能要。
她又不是幼兒園老師。
“那日賭約是開玩笑的,你們回去吧,我真的沒當回事,我收弟子也是講究機緣的,回去吧,咱們沒緣分。”
四個人鼻子差一點氣歪。
沒緣分你還收拾的我們跟孫子一樣。
要是有緣分,是要五馬分尸啊。
四個人轉身就走。
正中下懷。
是陸見安不收他們!可不是他們不遵守約定。
怎么越走四個人越憋屈。
他們是不是被嫌棄了啊!